萦绕香气的屋里十分静谧,房中摆设简洁大方,唯有两个守在外间的丫头说话声透过厚重的牡丹帘子隐隐透了进来。
“安夏姐姐,夫人莫不是被气糊涂了,也怪老爷,不就娶个妾么,偏生大张旗鼓的,打量谁不知道似的,一点不把夫人这个嫡妻放眼里...”
“好了冬雨!老爷如何可不是我们几个下人能议论的,听懂了吗?”
冬雨有些委屈,但还是糯糯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安夏姐姐。”
“咱们做奴婢的万不能给主子招了祸,时常要谨言慎行,行了,你在外头先守着,我去厨房瞧瞧主子的药熬好了没。”
里间里床上躺着的年轻女子缓缓睁开双眼。
她容貌温婉,只一双眼里平淡无波,仿佛一口深井似的,透着沧桑和绝望。
卫莺还沉浸在儿子姜瑜被人刻意带着磕破了脑袋死在院子中,转头她夫君宣平伯姜景却跟平妻和贵妾所生的子女欢欢喜喜的共享天伦,她就恨呐!
恨不能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可她办不到。
她已经早早的死在了城外的庄子上。
若非如此,他的儿子堂堂嫡子,又岂会落入平妻梁玉华和贵妾田兰的手中,被她们刻意养废,成了文不成武不就,整个京城名声尽毁的败家子儿!
谁家提起宣平伯府的嫡子姜瑜都是摇头叹息,等婚娶之龄却没有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过来,生生磋磨到过了年纪,都这样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
非得让他没了命才罢休!
如玉的手狠狠拽着,颤着青筋直冒。突然,她神色一僵。
手心儿拽了拽。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还能触摸不成?
卫莺当了几十年的伯夫人,对各种布匹衣料是知之甚熟,就手心儿这个,应是从江南来的布料,轻薄丝滑,但要说多好也并不是。宣平伯虽是伯府,但好歹祖上也是随着陛下一同南征北战的有功之臣,几代累积起来,家中钱财是不会少了去的,库房中便是上头赏下来的贡品都有不少。
“不对。”
沙哑的声音随着想起,卫莺顿时坐起了身。随后她惊讶的睁大了眼。
这房里的摆设,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分明是她被撵去庄上之前住的院子!
巨大的冲击席卷而来,卫莺怔了好一会儿,突然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里滑落,她咧开嘴笑得畅快,连眉间的阴郁都淡了不少。
她回来了。
或者说按以后伯爷娶的那位平妻口中说的那般——重生了。
真好,老天爷还是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安夏几个的话也跃入了耳里,卫莺沉吟,恐怕她正回到了伯爷姜景娶贵妾的时候。
上辈子也有这一出,当时正是她与姜景成亲不过两载之时,前月她还生下了嫡长子姜瑜,却不料一向与她恩爱有佳的夫君却同她说要迎一妾进门,因着那是好人家的女儿,特地求到她跟前儿,说给个贵妾的身份,人姑娘跟着他不容易。
卫莺当时应了,但回头就病倒了。
人姑娘不容易,他怎么不想想她嫁给她,替他操持家务,孝顺公婆,又生下了儿子,如今不过刚刚出了月子,又容易了吗?
怎么就没人心疼心疼她?
不过两载,夫君就变了心,卫莺出生书香门第,父亲卫成是正五品的工部郎中,母亲徐氏是江州知府的嫡次女,都是顶顶清贵的人家,卫莺受徐氏教导,通读女戒,虽说心里难受万般,却还是忍着痛看着夫君迎了新人进门。
前日,婆母宣平伯老夫人梁氏把她唤了去,劈头盖脸就骂了一通,说她不贤不惠,身为主妇丝毫没有大度容人之心,不过是娶一妾室罢了就甩脸子,甩给谁看?是伯爷还是她?
卫莺诚惶诚恐,被骂得直不起腰,又是赔礼又是小意的,就差指天发誓才从主院里出来,憋着一口气,亲自抄办了迎妾的事儿,等办完,人又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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