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我有钱,有车,还有房。
方灼和院长呆了。
陆减还嫌给人的刺激不够,又唰唰写下一行字
——我要出院。
院长看到这几个字,总算是回过神来,“你确定?”
陆减看向方灼说:“我可以测试。”
方灼眨了眨眼,明白过来,连忙化身传声筒,转述给院长。
精神病患者在成功出院前,医生要对其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除了获得认可以外,还必须做一定的测试,以确定其没有攻击性,思维正常,可以开始正常生活。
院长思忖片刻,对方灼说:“既然这样,这段时间就由钱医生来做最终确认,如果陆减确实没问题,那就出院。”
“至于他出院以后……”
陆减往前走了半步,双手压住方灼的肩膀,低头对他说,“我会继续跟赵医生在一起。”
院长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陆减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跟赵医生单独谈。”
陆减像是没听见,他用脚尖踢了下方灼的脚后跟。
方灼仰起脸冲他笑,眼睛弯成一条缝,“乖,出去等我。”
陆减的嘴角往下一压,眼神冷了不少,转身时用力在方灼的后颈揪了一下,意思是让他快点。
方灼很无奈,自从昨晚搞了事以后,陆减的小动作特别多。比如今早刷牙的时候,他突然扑上来舔他嘴角的泡泡,洗脸的时候又搂着他亲来亲去,弄得脸上嘴角到处都是口水。
简直像得了多动症,欠教育。
随着陆减离开,咔嚓一声,办公室门轻轻合上。
院长这才开口,“赵医生,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总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将来不谈女朋友,不结婚生孩子?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安排陆减?”
方灼这种“管到底”的精神,他实在理解不了。
方灼认真道:“院长,女朋友、结婚、生孩子,这些是不存在的。”
“现在不存在,不代表以后不存在。”院长语重心长,“待会儿你去问问,什么钱啊房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你可以帮他请个全职看护,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在家装监控嘛,这样你既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也能时刻知道陆减的情况。总之,我不赞成你带着他一起生活,这不切实际。”
这话说完等老半天,对面的人始终沉默不语。
不像是思考,倒像是无声的反对。
院长无奈地摇头,该说的已经说了,对方愿意当个烂好人就让他当。
糟心的一挥手:“算我多嘴,不听就不听,赶紧出去,今天就别再来我眼前晃了。”
方灼知道他是好心,语气特别真诚,“我知道您是关心我,谢谢院长。”
院长更像是第五医院的大家长,他对这里的每一位病人,每一位医生,都是和蔼可亲,真心相待。
走出办公室,方灼望向走廊两头,发现陆减不在。
去哪儿?溜得还挺快。
方灼找了一路没看见人,顺势拐进了卫生间,刚解开裤子,背后就响起喘息,气息一下一下的喷在他的后颈,吓得他跨过了酝酿的过程,直接尿了。
“赵医生以后要谈女朋友吗?”
陆减的头搁在方灼的肩头,微微侧着,说话的时候嘴唇一张一闭,总是触碰到皮肤。
酥痒感像是蚂蚁,朝着四肢百骸爬去。
方灼想把受惊的小兄弟塞回去,还没摸到呢,陆减的手就从背后绕到前面,抢先握住,“说话啊赵医生。”
“没有,我不谈女朋友。”这小子稍微有点不正常,方灼从头绷到脚。
“真的吗?”陆减的手指再用力,是折磨他,也是威胁。
“兄弟你能轻点么?”方灼嘶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减不说话,方灼心里咯噔,卧槽,难道还真有?
“我,我骗你什么了?”
陆减张嘴咬住他的脖子撕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方灼眉头皱起来,“你什么意思?”
陆减答非所问,“赵医生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不在一起我就亏大了啊。”花都被你搞开了,你不负责谁负责。
陆减还是不肯放人,“那结婚和生孩子……”
“我保证这些都不会发生。”方灼被他搞得浑身发软,张嘴就是毒誓,“骗你我是狗行了。”
“好。”
陆减松开手,走到方灼面前,动作轻柔的帮他把梆硬的兄弟放进去,轻轻拉上拉链,然后慢慢的将白大褂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
“赵医生如果喜欢孩子,我们以后可以领养,我有很多钱,养你们足够了。”
陆减不喜欢孩子,确切的说,除去医生以外的所有人,他都没有兴趣。
可是只要医生喜欢,他也可以装作喜欢。
方灼眨了眨眼,“你哪儿来的钱?”
“外公给我留了一些遗产,陆平峰不知道,我变卖以后交给了海外信托公司打理,这几年赚了一点。”
这一点,前面怕是有不少零。
啧啧,真谦虚。
方灼怎么也没想到,他眼里的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竟然是个隐形富一代,卧槽,他本来已经想好实在养不起,自己就做点兼职,实在不行偷电瓶车,等以后有钱,再挨个还回去。
陆减的手还停在最后一颗纽扣上,“赵医生高兴吗?”
抱上金大腿了,高兴啊,方灼很含蓄的抿了下嘴。
刚刚被扣好的最后纽扣,又被拆开了,随后是上面一颗,更上面一颗……
“既然高兴,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方灼还没被吃,就已经开始肉痛,他推开陆减,一脸严肃,“这里是医院,注意影响。”
陆减在他后颈咬了一口,“不难受吗?”
方灼回头的瞪他,你都看见了还问个屁啊。
见医生不说话,陆减垂下眼。
又是这招。
方灼已经有免疫了,冷声道,“你先出去。”
陆减在门外站了几分钟,方灼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消下去了,还是白大褂太大给掩盖住,总之是看不出来了。
注意到他在看哪儿,方灼立刻加快步伐,冲到了他前面,又很快被后面的大长腿追上。
陆减低头贴着他的耳朵说,“我最近又多体会到两种情绪。”
方灼猛地顿住,惊喜地问,“什么?”
“欲求不满和失望。”
“……”
方灼快烦死他了,为什么有人可以把骚话说得这么诚实自然,不做作!
两人一前一后到办公室不久,接到院长通知的钱医生,拿着记录本敲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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