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振带着苟梁所赠的结盟礼,胸有成竹地踏上战场时,玄轩正在做梦。
玄武神龟一族很少做梦。
除非有天崩地裂,魔神叛变那种程度的变故,他们才会在梦中预知。
所以,玄轩发现自己深处梦境时,非常惊讶。
没等他多想,他就看到了天振。
地点是他最熟悉的养龟池,人是他最熟悉的还未成魔时候的天振。
他正在坐在池边,双手向后撑着,脖子微微后仰,大大咧咧地把下半截白色锦袍浸入池水中。
玄轩走上前,却见天振的脸色潮红,仰着头不断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玄轩听得头皮一麻,正要呵斥,视角忽然一变。
他发现自己没入水中,而水底下有一个男人正大逆不道地抓着天振亵玩。
水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天振的亵裤却已经被退下,缠在脚踝上。
而男人抓住了天振光溜溜的腿,一手揉着他的小腿肚子,贴在他膝盖上反复亲吻甚至啃咬,另一只手更已经探入湿透的衣袍中,把玩着天振某处。
这个男人,正是让天振喘息不止的罪魁祸首。
这个男人,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玄轩心中一缩,想要冲过去阻止,却是徒劳。
他只能看着自己把天振脚边的裤子扯开,掰开他,冒出水面,欺身而上。
他听见自己对天振坏笑,“这就等不及了,**。”
他看见天振红了脸,却紧紧抱住自己,“玄轩,你快些,我想极了。”
他看见自己侵入那处,听见自己喘着气喊天振的名字,不断骂他骚。
他听见天振哀声叫着,求着他,不断称赞他那物如何雄伟,将自己弄得如何舒服……
直到在天振的哭叫中低吼出声,玄轩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
自九重天和蛮荒开战,他被祖父遣回神殿,就闭关沉睡,不去看、不去听也不去想关于战事的一切。
可他没想到,他竟会在梦中惊醒。
更没想到,自己还做了那样一个梦!
看着自己探出壳子外的东西,玄轩脸色一时红一时青。
“玄轩。”
玄武的声音让玄轩惊地趴回地上!
他生怕祖父看出自己的异样,但一向敏锐的玄武此时却无心留意更多。
他声音沉肃道:“天机有变,你随我来。”
玄轩从未听过祖父这样凝重的语气,连忙压下心里的惊慌和混乱,化形跟了上去。
而天华,早已经到了诛神战场。
一看到现场的情况,玄轩也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紫金法袍怎么会在天振手里?!
玄武眉头紧皱,但意外之下,心里却有一种“该发生的,果然还是发生了”的无力感。
众神还在质疑紫金法袍的真伪的时候,天华已经对玄武传音:“紫金法袍不是在小犬神手中吗,怎么会在天振手里?他、他想做什么?”
天振当然不可能从神君或者苟梁手里抢夺紫金法袍,除非是苟梁自愿给他的。
可是,小犬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华简直被眼前的状况搞懵了。
玄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向还没有任何动静的神君大殿,低声道:“他终究还是……”
终究还是什么,玄武却没再说下去。
天君这时候飞身过来,请示道:“天华神君,玄武神君,此事必得惊扰神君,还请两位代为通报。”
紫金法袍出现在天振手中,这件事神君不可能没有察觉。
可是到现在神君都未曾现身,更未取回本命法袍,实在让众神不安。
莫非到了这个程度,神君还不打算插手么?
就算八荒魔尊没有办法弄断紫金线造成诸神陨落,可若是用万魔之气侵染法袍,诸神也将因为神骨受污而入魔。
后果不堪设想!
天华和玄武对视一眼,相继到了神殿前。
毫无意外地,他们的神识被挡在门外。
而殿内,发生着他们绝对想象不到的事。
至高无上的神祗被黑色神力缚住双手,绑在床头,他的眼睛也被黑雾绑住,阻隔了眼眸里让苟梁不喜的冷清。
而苟梁用力摸着他腹肌,正埋在神君的锁骨上用力咬着。
察觉天华和玄武的到来,神君闭了闭眼睛,随即挣开手坐起身,拂开了眼睛上的黑雾。
苟梁抱住他的背,咬着锁骨的牙齿更用力,刺破他的肌肤。
带着浑厚神力的鲜血溢出他却不再像以前一样贪心地舔舐,反而任由血液顺着自己的嘴角溢出,滑下神君的胸膛。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眼角发红,已经有水色溢出,像是在苦苦忍耐着什么。
神君当然已经知道苟梁干的好事。
在天振祭出自己的本命法袍时,他心中的震惊不亚于任何人。
但他也不过是身体微微一僵,再没有任何表示,只等着喂饱了自己的小崽子再和他好好谈谈,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可是现在看到苟梁隐忍的模样,他突然发现,自己低估了苟梁的坚持。
难怪他今天发狠地将他咬出了一身的血,原来,他竟是要与自己诀别。
神君的心中一阵刺痛,温暖的大手插进银发中,揉了揉苟梁的头,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可他的举动,反而激怒了苟梁。
犬牙咬进神君的皮肉,听他闷哼出声,苟梁才收了口。
他退开,看着神君锁骨上血淋漓的伤口,忽然抬手抚摸上去。
指尖的黑暗之力融进伤口里,没有任何麻醉的刺青,疼得神君浑身僵硬。
但他依然没有开口,没有阻止苟梁的任何行为。
苟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哽咽道:“黎卿,你知道吗?”
“我多想烙印在你的心脏上,可是我舍不得你疼。刻在锁骨也好,你锁住了我的心,我也要锁住你,让你一辈子忘不了我,时时刻刻想着我。”
神君抬手捧住他的脸,手指温柔地擦拭他的眼泪,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乖坑儿,别哭了。”
他仿佛感觉不到锁骨上钻心的疼痛,还笑了一下,接着说:“还未酿出大祸,便没什么要紧。待本君收回法袍,你日后莫再任性,谁也不敢拿你如何。”
苟梁也笑了,笑着掉了眼泪。
“黎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温柔是原罪。”
他摸了摸镌刻在神君锁骨上的一圈牙印,坚定地推开了他。
苟梁站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一脉金龙缠上他的银发,盘成冠。他一身白色金龙法袍,湿润的眼睛也恢复明朗,看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
他看向床上依旧衣衫凌乱的神君,道:“黎卿,从始至终,我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明白的人是你。”
“你看看自己身上,孩子会对你做这样的事吗,孩子,会对着你意乱情迷神魂颠倒吗?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可是黎卿,我不愿意陪你自欺欺人了。”
“你最知道我的脾气,一向没有多少耐心,我不想再盲目地等你。”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眼睛里露出不自觉的期盼,“黎卿,我现在就要知道。”
“告诉我,你对我可有情?你,可敢对我动情?”
神君的表情变了变。
面对故作平静,认真而执拗地索要答案的苟梁,他再无法用“你还是个孩子”的话来粉饰太平。
他抿紧嘴唇,挥手将法衣穿好,也从床上走下来。
深深地看了苟梁一眼,他道:“在殿中等我,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他说着,一步踏入虚空。
临走,还在神殿打下最高结界,不许苟梁踏出一步。
看到这里,连系统都不忍心地叹了一句:“没想到,神君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它现在也不得不认同主人的判断,黎卿神君早就对主人情根深种了,只是不能放弃身上的责任,不能放任自我。
“主上!”
看到神君出现,玄武和天华面露喜色,连忙迎上去。
天华藏不住话,惊声问道:“主上应当知道了,小犬神为何——”
神君冷厉地看过来,吓得天华下意识地闭上嘴。
只听神君冷声道:“此事不必再提。法袍是本君无意中遗失的,听明白了吗?”
天华和玄武轻轻抽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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