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一声,苟梁兴奋地扑了上去……
第二天。
初雪降临。
加尔捂着腰坐下来,一边接过狼雄给他切好的肉,一边看向一夜之间染了白头的大地,忧心忡忡地说:“也不知道曦儿怎么样了。”
狼雄说:“你就别担心了。要我说,蒙皓那孩子的手艺着实不错,不会让小曦饿着肚子的。”
加尔瞪了他一眼,“你是嫌弃我做的饭难吃?”
狼雄嘿嘿直笑,被加尔拧住了耳朵,正要讨饶两句,就见狼飞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嘴上还叼着一骨盆的食物。
加尔立即松开了狼雄,问小儿子:“不是让你给你哥哥送过去的吗,你怎么又给拿回来了?”
“嗷呜。”
狼飞把骨盆放下,跑回屋了。
“这孩子,你还吃不吃饭了?”加尔喊了他一句,又问狼雄他刚才说什么。
狼雄眼睛里的笑带上了一点暧昧,揽着加尔说:“快吃东西,这大冷天的,你管他做什么。”
加尔一瞧就明白了,脸红着骂:“该死的蒙皓,居然到现在还没……哼,也不知道心疼小曦,回头你可得教训教训他。”
狼雄满口答应。
可怜的狼飞在屋里面红耳赤,整只狼都要自燃了。
他也没想到会撞见皓哥和哥哥激烈的战况,到现在他还没法把蒙皓低吼的声音和他哥哥让人浑身发麻的叫声赶出脑子。心里也在担心:哥哥也不知道吃过东西了没有,要是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那不是要饿坏了。
还没等他埋怨蒙皓,就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他阿父给阿爹“取暖”的声音。
嗷呜……
狼飞趴了下来,耳朵耷拉直下。
这个白月季,他的雌性哥哥不在家,他阿父就没顾忌了——自己这个雄性小儿子,根本没有特殊照顾的必要。
想到要听这个声音过一整个白月季,狼飞只觉得狼生无望:快让我成年,兽神大人QAQ。
“嗯……蒙皓……”
硕大的物体从身体里抽离,精疲力尽的苟梁嘤咛一声,费劲地撑开被打湿的睫毛,泪眼朦胧地看向蒙皓。
蒙皓眼眸一深,但是这次他强忍住了,拉过厚实温暖的兽毛被把苟梁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抱进自己怀里:“冷吗?”
苟梁摇了摇头,“好累……我都被你弄散架了。”
蒙皓笑起来,吻住苟梁的嘴唇,好一会儿才松开他说:“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吃完了再睡,好不好?”
苟梁嗯嗯两声,等蒙皓回来的时候,他都已经睡着了。
虽然不忍心叫醒他,但不吃饭小雌性就无法在白月季保持正常体温,所以蒙皓狠狠心还是把他叫醒了,抱在怀里喂他东西吃。苟梁被裹成了蛹状,蒙皓恨不得做到密不透风的程度,让他手脚都没地方伸展开。
一顿热饭下肚,满身黏腻的苟梁又流了一层汗,说:“先带我去洗澡。”
蒙皓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抱了起来。
每个雄性成年后都会亲手砌一个属于自己的石屋,当初蒙皓要将蒙辉从祭司处一起接出来独住,所以石屋就盖成了两室一厅的模式。后来蒙辉成年搬离这里,蒙皓打算着离开部落,也没有整修屋子。然而,这次为了自己的小伴侣,一向对住所不甚在意的蒙皓可是下了大功夫在新房上。
设计么,自然是苟梁说了算。
房子还保留了当初两室一厅的构造,只不过原来蒙辉的房间被改成了个浴室,蒙皓根据苟梁的要求挖出了一个大坑,用厚实光滑的木板将四壁包裹起来,容纳兽形的蒙皓都没问题。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腾腾的热气,竟是是一个温泉!
几天前,在红月集上遇见红岩部落的祭司,对方给了苟梁一粒圣石,被苟梁转赠给了老祭司继承人桑弥。
蒙皓心里憋着一股劲,心想,别的雌性有的东西,我的伴侣怎么可以少?
于是他背着苟梁找上了红叶祭司,几经谈判,最终用了几味珍贵的草药,换得了一枚巴掌大的红岩。房子整修之后,苟梁就让蒙皓把红岩圣石一分为二,一半放在他枕边,另一半则丢进了浴池里,所以,才有了这一池温泉。
洗漱之后,蒙皓小心地将他擦干,不小心沾了水的发根也干透了,才敢把苟梁放回床上。
蒙皓搂着他说:“之前狼飞来过,应该是阿爹阿父不放心让他过来的。你乖乖睡一觉,我过去报个平安,再送一篮子果实过去……”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却发现苟梁早就睡熟了。
累坏了。
这么想着,蒙皓在心疼之余更多的是一股自豪感,连连在苟梁嘴角亲了几口,才起身离开。
“哥?”
蒙辉的房子就建在蒙皓附近,今天早上,没心没肺地睡了一个好觉的他在平常的早饭点过去蹭饭,结果……他面红耳赤地看着自家哥哥,挠头说:“你怎么过来了?”
蒙皓也听见了他来的动静,此时,兄长大人把早餐丢给等待喂食的弟弟,无情地说:“辉,你得学会做饭了。”
蒙辉:“……”
不必他明说,蒙辉也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学做饭的严峻性和紧迫性。
见他点头,蒙皓说:“我去看看加尔阿爹和祭司大人,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留意一下,不准任何东西靠近家里……没有曦的允许,你也别进去,知道吗?”
蒙辉直点头。
目送与雪地融成一色的蒙皓离开,蒙辉心里有点小失落:以后再也不能吃到哥哥做的饭啦……
这么想着,蒙辉狼吞虎咽起来,最后的早餐,得在食物的热度被夺走之前吃掉才行。
苟梁睡醒的时候,白月刚刚爬上地平线。
蒙皓不在,他掀开被子也没觉得冷。低头一看,压在枕头下的红岩石,被穿洞引绳,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摸了摸暖手的石头,苟梁笑了起来。
蒙皓进来见到的便是他笑靥如花的模样,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了。
“小坑儿。”蒙皓的语调从未有过的温柔,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样抱着他,想用尽全力地握紧却又不敢太用力。“难受么?有没有头疼?腰酸不酸?”
苟梁听他一叠声的问题,笑着捂着肚子说:“饿了。”
蒙皓赶紧起身要去外面端食物进来,苟梁拉住他,说要出去吃。蒙皓把他抱起来,下半身用兽皮裹着连脚丫子都不让冷空气有丝毫觊觎的空间,这是不打算让他沾地了。
苟梁也乐得偷懒。
白月季是兽人专注造人的季节,没有兽人愿意出门,有伴侣的时时刻刻在和雌性做取暖的运动,单身兽只能躲在房子里,一边吃着自己倒腾出来的黑暗料理,一边抱紧自己。
没羞没臊地抱紧蒙皓缩紧自己进食的苟梁表示:我爱白月季!
而不远处,被自己的黑暗料理伤害到吃不下饭,没有及时入睡的蒙辉,突然听见了一阵不可描述的叫声。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兽人与兽人的房子之间要间隔那么远了——真的很有必要!
然而……
蒙辉忧伤地看着窗外的白月,为自己当初离不开哥哥而把房子的距离偷偷缩短的决定鞠了一把辛酸泪。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好不容易熬过了晚上,还有更大的酷刑正在等着他。
一阵扑鼻而来的香味闯进鼻息,大黑狼郁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亲爱的哥哥的房子方向,爪子用力刨地:好想去蹭饭,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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