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间。
宋简庄的厨师有事暂时没来,备用厨子丢在宋宁珂那里,于是这个养尊处优的老男人忽发奇想的想亲自下厨,告诉厨师今天可以不用来,且拒绝了龙炤主动提出的帮忙。
只需要坐在餐桌上等待食物的龙炤心里浮现不祥的预感,等到桌上端来一锅诡异的大杂烩时,他的脸顿时黑掉一大截。
这人是想光明正大的毒死他?
之前还有点怀疑宋简庄是不是五皇子的886,现在立马断定这老男人百分百就是五皇子。因为五皇子除了性格方面好认,他还有两个特征,烟鬼和厨房杀手。
第一个世界,因为五皇子早早知道龙炤讨厌烟味,这厮硬是把自己憋惨了,后来实在忍不住才会趁着龙炤不注意时,偷偷抽半根,回去前又是洗澡,又是漱口,生怕被他家小可爱闻出来他其实是个烟鬼。
等到几年后,五皇子见要瞒不住这才下狠心逼着自己戒掉。一个世界结束,愣是没让龙炤察觉五皇子碰过他最不喜欢的东西之一。
这厨房杀手自然不用说,龙炤宿主想必深有体会,可惜的是他被模糊掉了之前的记忆,完全不记得曾经被某个蜜汁自信的皇子做的黑暗料理包围日子。
宋简庄在冒热气的锅里舀出一勺汤菜到碗里,接着放到龙炤面前。“尝尝,第一次下厨,多多包涵。”
一开始他不想做这锅的,想做点简单地炒菜,然而后面越做越没头绪,于是干脆堆在一起弄了个大杂烩。
满怀期待等表扬的老男人只见某人冷笑,说了一句,“很丑,很难吃,我不想死。”
龙炤这人对吃的还算热衷,向来不是很乐意亏待自己的胃,这才对宋简庄进行干脆打击。
为了自己的胃,他果断甩掉作为左季的虚假皮囊,换上他自己的行为方式。
龙炤绝对不会因为要保持人设,而虐待自己的味蕾以及脆弱的胃。
宋简庄人生头一回被人如此胆大包天的吐槽,面色一僵,而后笑眯眯地用汤匙在碗里舀了一匙,亲自递到青年嘴边。
“不中看,不一定不中用。”
龙炤会信这种鬼话才怪,浑身散发小爷我强烈拒绝的气息。
宋简庄可惜地收回匙子,转而塞到自己嘴巴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面不改色地咽下东西,将匙子放回碗里,餐桌上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龙炤率先有所动作,给宋简庄的碗里满上,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说:“宋先生,浪费粮食不好,想必您也不是这种人?”
好好享受自己的“胜利”成果,省得以后想不开的持续糟蹋粮食。
“你肯喂我,我就吃完。”
宋简庄从中抓到给自己谋求福利的机会,只是付出的代价或许略大,但也值。
“丑拒。”龙炤回答的很干脆。
“我不丑。”
闻言,老男人不爽了,他明明很帅。外头有多少人说他宋简庄帅气且多金,挤破脑袋想跟他有一腿,里面有图谋不轨的,也不乏真情实意讲感情的。
龙炤无视他的反驳,站起身,抬起那锅极其糟糕的大杂烩跑厨房当垃圾处理掉,熟练地找出围裙戴上,试图拯救自己开始叫唤的胃。
厨艺这玩意是他在第一个世界为了任务练出来的,不过非任务需要他其实也不太乐意下厨,基本都是雇人做。
这么一想,龙炤开始怀念起第一个世界那位经常给他做麻辣小龙虾的温厚大叔了。那家伙手艺好,每道菜都挺合他的胃口,反正够辣就行。
等他结束渣受的任务,得认真找个合意的厨子。
跟着过去站在厨房门口的宋简庄,视线落于青年展现的熟练刀工,不得不说很专业,这刀子下的快狠准,看得他稍稍担心会不会不小心切到那一根根修长好看的手指。
不过多会儿,只听到青年传来问话,“吃得了辣吗?”
“还行。”他平时不怎么吃辣。
急于饱腹的龙小爷没做什么高大上的菜,只做了三菜一汤的普通家常菜。
摆上桌,吃饭前他特意指了指自己的成果。
“这才叫食物,你那连猪食都不配。”
嘴巴开口就带毒,压根不在乎听惯阿谀奉承的宋简庄会不会脸上挂不住,从而对他翻脸。
换了别人这么做,宋简庄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反正他听着小家伙的讥讽不但不觉得气,竟然还觉得挺顺耳。
他嘴巴里吃着人家做的菜,心里甜到如同塞下几吨的蜜。喜欢的人做的东西,自然好吃,心里的感情也随之蠢蠢欲动。
他舔舔唇,叫:“左季。”
龙炤咽下嘴里的东西才应答。“食不言寝不语。”
宋简庄等不了,放下手中的碗筷,表情认真地盯着对面安静进食的青年。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龙炤看,直到把人看到不爽,停止进食行为,宋简庄才堪堪开口:“我看上你了。”
只见对面人冷静点头,表示知晓。“就这些?那我知道了。”
龙炤又不瞎,看不出这人对他的心思,简直属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概只有渣受那傻子因为成天在学校见不到他们的互动才没有意识,这别墅上下各个看他的眼神暧昧到不行。
每天来这里,在这种眼神之下,龙炤感觉自己就跟背着主子去偷|情的小白脸似的。
“你觉得我怎么样?”反应太平淡,宋简庄不免再次怀疑自己的成熟魅力。
他如此明显而认真的表白,为什么在这小家伙眼里如同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似的?
只听到对面平淡回答,“还行。”
什么叫还行?
老男人心塞,不甘心地问:“那宋宁珂在你眼里怎么样?”
身份还没个着落,醋反倒吃到自己侄子头上了。
龙炤把最后一口饭吃到嘴里,咽下,神秘一笑,“你猜。”
这态度能让人高兴才怪。宋老男人现在就很不开心,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饭全吃下去。
至于所谓的开小灶也没开成,宋简庄改变原计划,拉着龙炤跑到自己卧房,坐在嵌入墙面的大屏幕前,搜出一部电影和他观看,是前段时间上映后口碑还不错地同性|爱情电影。
目的显而易见。
两人坐在床前的软绒毯上安静观看,此时电影正演到两个主角表白心意后隐晦开搞的场景,各种部分的特写,刻意放大的呼吸,很容易让观看的人心猿意马,然而龙炤本人却兴致缺缺。
他不是很喜欢看这种表演出来的东西,挺没意思。
宋简庄和他恰恰相反,本来心思就不单纯,自然看得喉咙干涩,哪哪都处于蠢蠢欲动的状态,身子忍不住朝明显心不在焉的青年倾去。
“你觉得怎么样?”他对着他的耳朵喷洒呼吸。
“一般。”龙炤现在无聊到想吃点什么薯片之类的零食,可惜宋简庄家里显然不会有这些年轻人爱吃的膨化食品。
“没什么感想?”某人咽口水。
龙炤扭头,正脸看他,态度逐渐变得严肃正经,答:“有。”
老男人欣喜。“什么?”
“你定力真烂,这都能硬。”
视线落在男人某处激动抬头的位置,龙小爷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至于有没有嘲笑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宋简庄被说得老脸一红,不服气地也朝龙炤那地方看去,然而对方那地方没什么变化,安分乖巧到让他怀疑这丫是不是身体有问题,或者说身经百战到完全不care这种小打小闹。
“我是为你硬的。”某人今天算是豁出这张老脸,说出他以前打死都说不出来的话,“想你想硬的。”
一声口哨声在龙炤脑中响起,是886看到兴起的证明。
【他这么主动,你应该喜欢?】
它得趁机给五皇子争取机会。
“不知道。”一边回答,龙炤一边眯眼观看一只不乖巧的手探到他腿上,一路朝上,“至少不讨厌,也不排斥他现在的行为,甚至在有些时候会有亲近感。”
属于灵魂深处的亲近感,原因暂时未知。
886知道龙炤特殊,听到他这番话在猜测是不是龙炤无意识中对五皇子标记了什么东西,所以哪怕被模糊掉有关他的一切,还是可以逐渐感知到一些东西。
龙炤宿主既然是一只来自真实存在的玄幻位面的大恶龙,完成这种小事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事?
此时,龙炤右手的黑手套被人摘了下来,对面人在半黑的环境下用亮得发烫的眼睛盯着他看,他能看到对方因为紧张而滚动的喉结。
男人想要什么,不傻的人都能懂,龙炤可不傻。
他既不拒绝也不主动,任由那只带有薄茧的手牵引他朝下寻找乐趣。
得逞的宋简庄弯腰,开始在面不改色的龙小爷耳边压抑闷哼。
龙炤的手很凉,然而冰凉的手在触碰到滚烫的地方时,不仅没让温度稍稍降下去,反而越发炽热和发涨。
演出来的交流龙炤没感觉,不代表当有人在他面前真身上演,他同样可以保持冷静,特别这个人还是他不反感的那类,更何况对方此刻已经放肆的在他耳边哼哼。
“互帮互助。”
伴随着对面的手伸过来,略显沙哑的笑声在静寂得只听得见彼此呼吸的房间响起,至于大屏幕上的电影声响早就被他们自动屏蔽。
这是一场关于谁的手更灵活的较量。
恢复平息,身心获得极大满足的宋简庄偏头啄了一口青年的薄唇,轻笑。
“有没有兴趣继续深入?”
这种事情就应该趁热打铁,等小家伙想反悔都来不及,一旦小家伙一不留神把他吃得连渣都不剩下,以后他想跑,拖都要拖回来绑在身边让他继续吃。
“没有。”龙炤抬起手腕看时间。
不早了,这个时候他得回去,不然渣受会起疑的,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出现让好感度下降的纰漏。
他要打破第一个世界的记录,快速攻破渣受,然后速战速决,再用现在的身份按照原轨迹回左家,参与家主争夺,谁让他喜欢这种多人争斗的游戏。
只是当下有个最主要的问题需要他解决——某人一个控制不住,激动地将存货全弄到他裤子上,他不可能用这种形象回去。
“你敢这样回去?”老狐狸止不住得意。
宋简庄显然料到龙炤会在意这种问题,确切地说他是故意全招呼在龙炤身上。
龙炤怎会败在这种小伎俩下?踢开男人再度不安分的手,他光着腿到里面的衣帽间挑裤子,正想穿上走人,只见单独摆放的一套衣服越瞧越熟悉。
他用手指挑起最上面的贴身小裤裤,又看了看马甲上熟悉的执事徽标。
没看出来,外头那人不止是喜欢调戏人,还是老变态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有非分之想。
换好裤子的龙炤回到原处捡起被丢在角落的手套,重新戴回去,没有提及自己看到的东西。
“走了。”
冷淡的表情和语气,让宋简庄心底愈发不是滋味,特别是在想到对方急于离开的原因,名为妒火的情绪首次登场。
他伸手抓住龙炤的手腕,大力拉扯,将人推倒在自己那铺着黑色床单的床上,随后倾身上去,在他耳边徐徐说——
“左季,我很负责任的说我喜欢你。”
“宋宁珂那小孩不适合你。我们之间可以试一试,毕竟你刚刚也很享受,不是吗?”
“我们可以不断深入磨合,了解彼此,你就会知道我有多适合你。”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
你倒是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被迅猛堵住嘴巴的龙小爷无语地伸手勾住宋简庄的后颈。
亲亲的时间挤一挤他还是有的。
天黑了很久。
洗完澡的宋宁珂坐在客厅沙发等人,小白则是乖巧地趴在沙发下打盹。
对于小白,宋宁珂已经可以做到基本的适应,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执事左季,耐心的让他克服对心里的恐惧。
想到执事的脸,少年忍不住双手捂住脸,漂亮的眼睛陷入一阵迷茫。
自己不是应该坚定不移的喜欢三叔吗?为什么最近在意左季的程度已经远超过三叔,想到他心里就会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
左季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三叔为难他了?他脾气一向温柔,三叔从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严苛话语之下会不会伤到他?
有人进屋的脚步声在空寂的房子里尤为明显,宋宁珂在见到来人时,下意识地摆出一张不满的脸。“现在才知道回来?”
龙炤神游回来,回答:“抱歉,让少爷担心了。”
“谁会担心你!”
这话像是戳中了宋宁珂什么点,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连带着语言也刻薄起来。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让我担心?别以为最近对你好了一点,你就可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说好听话是我的执事,说难听点你不过是个佣人而已。”
不懂渣受为何忽然变脸的龙炤心里骂街,好端端的这丫脑子大晚上短路了?
宋宁珂明明不想说这些话的,谁料会控制不住脱口而出,他目睹执事错愕的表情后浮现黯然的神色,最后恢复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弯下腰,轻声说:
“少爷说的对,是左季越界了。时间不早,您正在长身体,该去休息了。”
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宋宁珂抓住衣服,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别难受。
这想法浮现几秒后,心里又逞能地认为他说的也没错,再如何也轮不到他这个做主子的给他道歉,而且说几句又不会怎么样。
眼看人要消失在眼前,宋宁珂忍不住出声。
“等等。”
龙炤深呼吸,调整情绪才转身。“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的嘴巴怎么了?”距离虽然远,但看着好像破了一块?
龙炤垂下眼帘,解释,“不小心磕到东西。”
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宋宁珂只能让人离开。不让他离开,难不成他还要对他嘘寒问暖?
回到房间的龙炤快速且熟练地扒下这一套他不爽了两个多月的破执事服。每天都要穿得规规矩矩,没扣子的宽松T恤完全他压根没机会穿。
“傻逼一个。”
这是龙小爷对忽然发神经的渣受的评价。
“886,渣受好感下降了?”不然为什么好端端发脾气。
【不,没下降,其实还上升了。他方才应该是被你说中了心思,不愿意承认,才会进行刻薄攻击。原剧情里他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好感度上升?你为什么没提示?”龙炤印象里并没有收到好感增加的提示。
886沉默十秒。
【我提了,但你忙着和人打啵,没听见罢了。】
说起这个,已经在浴室的龙炤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嘴角。
确实破了一块,难怪他来的路上觉得嘴皮子疼,以为是被人吮||吸过度导致嘴巴受不住发麻的疼。
看来是在被强吻那瞬间磕到弄破的。
强吻他的人自然是那位没等到回复就莽撞下嘴的老男人,吻技还超级无敌的烂。
与此同时,他口中的老男人正躺在床上,抬手细细摩挲唇瓣,回味之前的互动,舌尖隐约发麻。
心道:果然主动的才会有糖吃。
矜持是个什么玩意,浪才是正确选项。,
第28章
“我知道了,妈,你好烦啊。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
少年盘腿坐在沙发上,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各种敷衍。
“对,我就要在这里办,不用包酒店,也不想在宅子里,人我自己选。白天和你们一起,晚上才会开。”
候在一旁的龙炤倾听渣受和家人聊了一个早晨的成人礼事项,心里开始盘算要如何走接下来的任务。
渣受对他的好感度现在剩下8%就能达到80%,他得在一个重要的剧情点前将好感度的事情处理好,然后按照原轨迹发展进行虐受任务。
那可是个极佳的条件,他不能浪费。
渣受成人礼就在下个星期的今天,原轨迹里半个月后渣受的人生则正式开启转折点,至于原身早在在渣受生日后的那一天离开了渣受身边。
心灰意冷的原身回了左家,一门心思地投入如何做一个合格家主的训练中,等到他一年后出来,渣受已经成为了一个辍学打工,被社会毒打的小可怜。
原身本想用利用高高在上的身份去报复曾对他恶言相向的小公子哥,奈何心里头一直装着对方,见渣受被人欺负独自站在江边落泪,这心没出息的心软了。
后面他就用计将渣受弄到自己身边工作,看似在侮辱他,实则各种宠宠,宠到让渣受的小少爷脾气卷土重来,一个不爽就能冲原主讥讽,后期甚至还干出了酒后乱x一事。
这个剧情在龙炤眼里属于天大的不合理,于是他打算按照这条线走下去,然后做一些小变动。
合情合理的利用他左家继承人牛批身份,让渣受也尝尝被人恶语相加,当个下人的滋味是什么样。
这虐人嘛,得换着花样来。
虐身虐心双管齐下可以安排一下。
想到不过多久自己就能从这破执事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神秘世家当家继承人,龙小爷心里爽滋滋,连带注视渣受的都眼神炽热了很多。
某人若是在这,见到他这按捺不住的模样,不得误会他心里还一直惦念宋宁珂,那醋味保准能将方圆十里的生物给活活酸死。
“少爷这是您之前说的名单,你看看。”
龙炤将手里拿着的花名册递到讲完电话的渣受面前。
宋宁珂随便扫了一眼便点点头。
左季办事他现在很放心,不担心会出现什么纰漏。
“左季。”
过了一分钟,有心事的少年握紧手。
憋了好久的话想来想去只能跟他的执事聊聊。
得到对面温柔应答,他继续说下去,“你说如果我现在去邀请三叔,他会不会来?”
成人礼对于宋宁珂来说很重要,重要的日子当然得出现重要的人。
他想在那天说出自己的心意,这是他很久之前就幻想的一幕。
只见执事垂下眼,回答他,“没人能忍心拒绝少爷。”
宋宁珂闻言,脸面烧烫,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个没完。
忍着说不上来的羞意,问:“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好?”
仔细想想,左季对他的一向唯命是从,仿佛只要他说让他去死,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去。
以前看不惯他这百依百顺的模样,讨厌他的夸赞,认为不过是讨好罢了。
现在反倒觉得他是发自内心的。
龙炤憋了一会儿,才装模作样的回答,“对左季而言少爷是最特别的人,您是太阳,总能为一些人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这话对于原身而言这话没毛病。
对于龙炤而言表示他快恶心吐了。
因为好感度快要到标准线的缘故,宋宁珂听着话只觉得小鹿乱撞,慌忙转移话题。“如果我这么好,那你说我若是跟三叔表白,他会不会答应?”
“少爷很完美,没人会不喜欢少爷,想必宋先生也不例外。”龙炤谎话张口就来。
宋简庄如果在场听到这番扯淡的话,铁定扑过来跟他没完。
哪有人上赶着把一起打啵,打手冲的对象往别人怀里丢的?
这不明显不在意嘛?
宋宁珂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当观看到执事抿紧唇,微微冲他笑,说出以上那番话后,他心慌了一下。
犹豫过后,他咬唇问:“左季,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看得出来他喜欢他。
这要是换做一开始那会儿,他肯定会觉得恶心,但是现在心里似乎在期待对方真对他藏有那番心思。
少年忐忑地紧盯执事的面部表情,想要找出什么可以证明他猜想地蛛丝马迹。
只见对方错愕过后,闪过被发现心思的慌乱,凝视他久久不言语。
最后,对方似乎想豁出去,闭上眼睛,颤动的长翘睫毛在宣告本人对接下来行为的紧张。
“是,我喜欢少爷,很喜欢……”声音越说越轻。
面对告白宋宁珂说不害羞,纯粹是假的,谁让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表白。
他此刻有些开心,得意,还有些挣扎,以及几丝茫然。
龙炤目睹渣受那压不住的嘴角,心里冷笑,继续演戏。“但我深知自己配不上少爷,抱歉,说了这种话污了您的耳朵。”
真情实意和虚情假意都分不清,小屁孩一个,蠢死了。
“知,知道就好。”宋宁珂抬起下巴,态度回归傲慢。“你要记好我心里只有三叔一个人,你别痴心妄想我会喜欢你这种人。”
只有三叔那样的人才配得上他。
左季再好,也不过是个执事罢了。
宋宁珂要邀请宋简庄自然得亲自上门表达重视。
因为某人吩咐过只要是龙炤进来,没必要阻拦他。
他想在这里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此宋宁珂完全不知自己沾了执事的光,一路畅通无阻地达到宋简庄所在的地方。
不巧的是,宋简庄似乎在和人商谈什么要事。
他对面坐着一位上年纪的老者,虽说两鬓苍白,但精气神挺不错,特别是那双锐利无比眼,一眼扫过来只叫人倍感压力。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们刚到这,那老人似有察觉转过头,眼睛还不由地眯起,似乎是在打量什么东西。
目光触及到面不改色的某人,老者抵着鼻息轻哼才不再看。
没人看到他顺便做了个嘴型,说——“出息。”
“这人是左季那位老父亲?”
龙炤确定老者看的就是他。
他回忆原身的那堆文字介绍,认为这老者就是原身的父亲,也就是即将退位的左家老家主左虬。
【对!】886肯定。
居然还真是。老爷子怎么跑宋简庄这来了?
原剧情不是说宋家和左家有几十年的积怨,从不来往。
特别是左家,上一任家主定下族规,他们左家人再窝囊都不许跑去给宋家的人打工。
一经发现,族规处置。
作为少主的左季为了爱情罔顾规矩,跑宋家人身边当贴身执事,不可能不受罚。
老爷子虽然没对外声张,却也执行了处罚。
那天带着满身伤的左季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回到渣受身边。
当天还被渣受恶意刁难,惹得伤口恶化硬是憋着没说,等到夜深人静时才自己处理伤口。
也难怪老爷子嫌他没出息。
明明可以换一种方式得到人,偏偏上赶着当佣人受气,蠢透了。
老爷子这回儿见到自家这不争气的儿子,又看到让他儿子没长脑子的那位刁蛮少爷,心下当即不爽。
“宋先生,既然你这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他可不想在这给自己找气受。
若非为了那块地,他绝不愿踏入宋家任何人的地盘。
这宋简庄也是好胆子,下任家主的位置还没百分百坐好,就敢明目张胆的在招标会上跟他们左家对上。
那块地对他们宋家而言无足轻重,但对他们左家来说是要地。
这不明显找茬?
若非现在是左家关键时期,他做事不能太过招摇,怎么可能上门好言说道。
以前老爷子就听说宋简庄出了名的老狐狸一只。
今日对上,果真是只千年老狐狸,不动声色的就把他的话全堵了回来,似乎非要这块地不可。
“左老,您慢走。”宋简庄含笑站起身,礼貌性地送了老爷子一截。
老爷子路过龙炤时发出明显的冷哼。
他不会让他一直当个蠢货,丢他左家的脸面。
这事如果传了出去,他左老家主的儿子跑来给对头当被人呼来喝去的下人,脸都没地搁。
左家因为他即将年老退位的事情,已经陷入内讧中。
谁都想稳坐家主之置,也谁都没把他这位没用的病恹恹儿子放在眼里。
可他偏偏要把这个不争气的蠢货弄到家主位置上去。
他打下的江山,除了他的种,别人想都别想争一口!
老狐狸宋简庄不可能没注意到这小细节。
待他回身走到龙炤身边时,趁没人注意用手指勾住龙炤的小拇指。
嘴巴擦过他耳边时快速说了一句。
“左家的小骗子。”
两个都姓左,左老爷子原本还同他处于笑眯眯的狡猾周旋中,结果见到小家伙那瞬间立马收了回去,路过时还特意发出声响。
说不认识,他才不信。
宋简庄其实查过龙炤,作为左季的龙炤对外呈现的资料没一丝漏洞。
所有讯息无不显示他就是无父无母,接受过培训的普通执事。
但太完美本身就是个漏洞。
这不,现在就让他抓住了小辫子。
细细回想,宋简庄是知道左老爷子有个老来子,虽说对方没露过面,也不知道名字,但年龄还是知道点,应该能和眼前这位对上。
左家少爷跑到宋家人身边做执事,还被刁蛮的少爷欺辱,说去能让人笑死。
这要是没目的,宋简庄才不信。
就不知道这目的是为了情之一字,还是利之一字?
希望最好是后者,他要的利,作为宋家幕后掌权人的他有得是利,只要人是他的,想要什么给他又何妨?
只怕人家是为了前者,为了他那位侄子宋宁珂,才跑自降身份来此受辱。
“三叔?”宋宁珂犹豫唤已经坐回原位的三叔,心里不安,以为宋简庄是在生气他们打扰了他谈事情。
那位老者和宋家老爷子一样,看上去完全不面善,怪可怕的。
宋宁珂想起当初被宋老爷子责罚的情形,现在都还在后怕。
宋简庄回神。“嗯,有什么事情?”
画画一事前段日子已经收尾,这惹事精找上他又想做什么?
“我想……”
宋宁珂不知道现在该不该提及自己的生日,但什么也不做就回去他觉得不甘心。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了来的目的。
“周末是我的成人礼,我想在这弄一次小型的宴会,就是和一些朋友,想问三叔有没有时间来看看?”
“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场合,我去了做什么?”宋简庄不是很感兴趣。
“因为爸爸妈妈他们很忙,没有长辈,我就认识三叔一个,所以才想……”宋宁珂越说越小声。
他没说谎,最近他爸妈似乎在忙什么事,都没空来对他管东管西。
知道原因的宋简庄暗道:这公司眼看就要破产,不忙才怪。
“到时候看我有没有时间,有就去。”这可不是宋简庄好心,而是为了他的小家伙。
他在担心对方若真的为了一个情字,在宋宁珂成人礼这个如此重要的日子,他会不会做些什么让他吃酸的举动?
头一次找到合意的人,宋简庄自然得将这种小火苗掐灭在摇篮里。
这人是他的,心也迟早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得到回复的宋宁珂心里有底,顿时绽开笑容。
少年笑起来真心好看,可惜在场的两个男人没人想去欣赏这笑容。
“谢谢三叔,我就不打扰您了。”
看出宋简庄心不在焉,宋宁珂见好就收。
“先等等,把左季给我留下。”
宋简庄可不愿轻易放某人回去,他得好好跟他聊聊。
这有疑问就得问,省得弄出什么不愉快的误会,和一些没必要的琐碎事情。
老了,他这脆弱的小心脏可遭不住折腾,不想体验什么永远不解释清楚的误会事件。
面对渣受看来的疑惑眼神,龙炤微微摇头。
表示自己同样不知道宋简庄想做什么,其实心里更个明镜似的。
“我这有东西想让他带给小白,因为比较多,你应该拿不动,”宋简庄随意找了个借口。
关键是宋宁珂还真信了,只好自己先回去。
几分钟后。
在黑色调的阴沉房间里,龙炤躺床上用手阻挡某个急切来拉扯他衣服的男人。
只要他们独处,宋简庄就爱朝这个方向狂奔。
这是病,得治。
“左家的小骗子。”
宋简庄没得逞,只能放弃坐好,居高临下地望着龙炤,刻意咀嚼他给他新取的昵称。
龙炤闭眼享受对方不安分地蹭蹭服务。“我怎么骗你了?”
要骗他骗的也是渣受。
“说说,你是左老爷子什么人?”
冷笑中,宋简庄捏住青年的脸蛋。
“别想骗我,花点时间和精力,我总会查到的。”
宋简庄说谎,他查不到。
只要左老爷子不想让人查到左季给他丢脸,旁人还真就查不到。
毕竟宋简庄之前查龙炤的身份可是花了很多力气。
结果屁都查不出来。
龙炤偏头,亲吻他的指节。“这个问题很重要?”
他觉得不是很重要,他只是龙炤,仅此而已。
“重要也不重要。”
“怎么说?”
“我只想确定你到宋宁珂身边的目的。为情,为利?”
小家伙是不是左家那位神秘的少爷,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管对方什么身份,都不会是他想要他的阻碍。
宋简庄在意的是龙炤的心是不是掺杂了虚情假意、
他查不到他的身份,却听说了他在宋宁珂身边所发生的那些破事。
那叫一个情深不悔,忠心耿耿,尽责尽职。
“两者皆有。”为情,让渣受爱上他,为利,完成任务成为赢家,其实说到底皆是为了利。
“我高兴你说了实话,但同样不悦你心里有人,你甚至为了他愿意舍弃你的身份。”宋简庄已经默认龙炤就是左家的那位从不出面的少爷。
龙炤不答,惹得男人不悦。
“我吃醋了。”
“闻出来了。”
幼稚的对话就此展开。
男人的手指在青年的胸腔上戳动,这是心脏的位置。“我好奇,你这心装得下两个人?不嫌累的慌。”
“谁说我装了两个?”龙炤不搞什么两个我都要这种招数。
喜欢就留在身边一起玩一起疯一起闹,同时不会瞧旁人丝毫。
不喜欢绝不拖泥带水,果断分开,且绝不吃回头草。
这是龙小爷为数不多的原则之一。
宋简庄又不是龙炤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以为对方还死守他那位不讲理的侄子,浑身散发危险的低压冷气。
“这么说——你心里是没我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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