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个你打不死之人，这人还有个不知何时会返回的强大靠山，动不得说不得，来了你还得给面子。
但这余翁却是个识相之人，自那神兽消失后就销声匿迹了，几乎从不出现在大众眼前。
“已经消失的人，突然出现，真这么巧？”这次不消顾渊提点，林殊自个儿就觉得有问题了。
“是无巧不成书，亦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看着就知道了。”顾渊神色温和地看着林殊，月光柔化了他的棱角，抹平了所有的悲戚。
“也只能等着了，除此以外也没别的办法。”林殊叹了口气，面色疲倦，“算了，先去解决我的这桩大事，解决完了整个人才是真的轻松啊！”
林殊颓丧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所有情绪皆不能长久影响于她。
顾渊只看着，没应话，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
漓渚的小院看起来很别致精巧，奇怪的却是并未命名，导致林殊一直不知该如何称呼这地方。
快到门口的时候，林殊心有踌躇，虽说下了决定，可真要面对还是会有些犹豫。
顾渊没说话，只在这时候拍了拍她的肩。
林殊闭了闭眼，下定决心去坦白。
脚刚迈出一步，林殊突然止住了脚步，“对了，兄弟能不能先帮我把这易容之术给换掉。”
顾渊神色悠然，点头同意，顺便一挥手便撤了血铃铛的易容之术。
林殊又往前走了一步，“对了，我刚刚忘记说了，今天太晚了，我们明日再来。”
顾渊只低头看她，笑着问：“殊儿决定了？”
林殊一脸坚决，肯定地点了点头，“决定了。现在就去。”
说完大步向前，敲了敲小院的门，却发现门并没有上锁，只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门内四人动作整齐划一，抬眼看她。
林殊只觉自己推门的手有些无意识地颤抖，她握了握拳，将手放下，借助宽大的袖子，将双手颤抖的痕迹隐藏起来，“大家这么齐整，是一道儿在赏月吗？”
水雁最先上前的，她嘴唇蠕动，似有话想说，最后双眼一垂，轻轻唤道：“林……殊。”
既然话题已揭开，林殊也不掩饰，大大方方认了，“是的，水雁师姐。当时我便说过，我不是水瑶，我是林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我并不清楚，但你们的小师妹确实是消失了。”
“无论你是谁，你永远是我的小师妹。”水雁笑了笑，答道。
文若见状唤了一声：“小师叔。”
林殊有些尴尬，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师侄好。”
陶清泉似乎没什么话要说，林殊便看向了院中另一个人——沈江潮。
“我能单独和三师兄谈谈吗？”林殊看着那发根皆白，细纹丛生的脸庞，道。
水雁似乎还要消化情绪，也并未多说，只是仍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死心走了出去。
顾渊却并未离开，林殊抬头见顾渊仍在，也没介意，只轻声问道：“师兄，你并不是想报仇对吗？”
沈江潮双目无神，似乎并未听见她说的话。
“你知道打不过沈慕，可你还是去了，还刻意激化他的情绪，你是想死？还是想验证些什么？”
沈江潮慢吞吞说了一句，“杀害沈慕父母的，是我父母。我死在他手里，死得其所。”
“上一辈的恩怨与你有什么关系，死又能弥补什么？弥补你心中的愧疚？”林殊十分不解。
“更何况，是谁杀了沈慕的父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正的元凶是沈梁彬，是丧心病狂。”林殊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你如此放任自己，与丧心病狂有什么差别？”
顾渊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今日，我们遇见沈慕了。”
沈江潮扭头看向顾渊，顾渊却并未看向他，而是语气淡淡地说道：“看到他与清泉和师妹打在了一起，一旁帮衬的还有师侄。”
沈江潮神色顿时变了，“沈慕呢？他怎么样？”
“他没事。”林殊叹了口气答道，“不过你会不会有事就真不好说了。”
沈江潮听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林殊看着沈江潮丝毫不在乎自身的态度，感慨道：“唉，生命可贵啊。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下次啊就想想这些师兄妹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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