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非本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但每次一见徐月宁,他就觉得自己的血跟同龄人一样的灼热。
他握着徐月宁的手,手心沁出微微的汗。
陈若非惊喜地发现,徐月宁并没有挣脱,也没有恼怒,但是徐月宁看向他的目光似乎是欢喜的,又似乎是带着隐痛的……他突然觉得,他看不懂这个姑娘眼中的情绪。
“我——”陈若飞看着徐月宁,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俩在干嘛!”徐夫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如一道天降的霹雳。
陈若非迅速的放开徐月宁的手,徐月宁脸上也有些不自然,但却并没有被父母发现自身不规矩以后的心虚。
“跟我回去。”徐夫人不由分说,拉着徐月宁就走。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陈若非一眼,陈若非似乎是听到她叹了一口气。
徐月宁顺从地被徐许夫人拉着手,脸上没有多的表情,甚至走的时候也没有看陈若非一眼,母女两个一直走到无人之处才停下来,徐夫人忽然转身,扬起手,狠狠的朝徐月宁的脸上打下去,口中骂道:“不要脸!”
“呵!”徐月宁一改人前的姿态,手一挥就挡住了徐夫人的手。
“凭什么顶着月宁的名字勾三搭四!”徐夫人心有不甘,何手上的劲儿没有徐月宁的劲儿大,只能愤恨的瞪着她,红了眼眶。
“娘,你忘了,我就是月宁啊。”月宁冷眼看着眼前愤怒的中年妇人,眼中含笑,刻意用低柔的语气说道:“就算你觉得我不要脸,那又怎样?你若伤了我这张脸,怎么向王爷交代?”
徐夫人到底年岁大,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冷哼一声,“你既然还记得要向王爷交代,那还在这里费尽心思勾引陈家那位公子?你们家胆子可真大,敢拿红皮册子诓骗王爷。你要想活命,想要你哥哥活命,就得想办法当上大皇子妃才是。”
徐月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灰败,徐夫人见状,露出一个痛快的笑意,冷声笑道:“如今,嫁给大皇子是你唯一的作用。”
秦画身份尊贵,一个人占了一间小院,院中摆设不同于京中的精致华丽,只养着一株几人合围才能抱住的老槐树,一树浓荫像一把张开的巨伞。槐树下搁了一张小方桌和几张树根做的凳子,很是古拙质朴。
韩清澜品了一口茶,问道:“公主今日怎么没有出门?”
秦画的精力十分旺盛,往日常说喝茶最无趣,在京里的时候,整天就是骑马打猎东遛西逛,全然没个消停的时候,到了翠微避暑山庄,理应更加如鱼得水才是,韩清澜没想到天气这么好,她竟窝在院子里。
秦画端起茶杯,遮住嘴角那一丝笑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韩清澜,随口说道:“今日懒怠,不想动。”
两个人东拉西扯的闲聊了几句,秦湛的贴身太监元宝领着两个姑娘进了秦画的院子,给韩清澜和秦画两人打了一个千儿,然后朝着秦画说:“这位柳儿姑娘和芬儿姑娘是贵妃娘娘赏给咱们殿下的,殿下说了,以后是留在屋里作贴身伺候的,所以叫奴才送过来,劳烦公主掌掌眼,顺便调教一下。”
韩清澜闻言忍不住抬头,只见那两个宫女竟然生得十分好看,柳儿眉眼楚楚惹人爱怜,芬儿五官艳丽勾人心魄,更重要的是,她们虽然年纪看起来和韩清澜差不多大,但胸前却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秦画别有深意的看了韩清澜一眼,对元宝说道:“行了,你先回去。”
贵妃是四妃之首,宫里头唯一有这称号的是秦湛的母亲许贵妃,做母亲的赏给儿子两个伺候的人,本来是很寻常的事情。
只是韩清澜有些诧异,一般做母亲的都怕儿子耽于后宅,喜欢选长相端正,最主要是性格老实的,怎么许贵妃反其道而行之?而且,还是在这给皇子选妃的重要时刻赐下来,就不怕女方介意?
秦画见她专注地打量柳儿和芬儿,状若随意地问道:“澜澜,你觉得这两个丫头怎么样?”
“咳咳。”韩清澜觉得茶水有些呛人,咳嗽了两声,放下茶杯吃了一口马蹄糕,却又觉得那糕点糖放得太少,最后索性都吐在手绢里,才道:“挺好的。”
秦画眼见她这一连串动作,也不去拆穿,对那柳儿、芬儿道:“说说看,你们俩都会些什么?”
秦画和秦湛姑侄俩关系亲厚是众人皆知的事,听得秦画询问,芬儿赶紧抢先开了口,一个人洋洋洒洒地说了半天,又是会弹琴会跳舞,又是会唱曲儿会下厨。
等她说完,柳儿才柔声细气地回话。
相由心生,芬儿的性情和外表一样火辣,柳儿则显得腼腆内敛一些,韩清澜暗道许贵妃想得挺周到,便是冷淡如秦湛,也总有一个能合他心意。
也不对,秦湛分明是两个都留下了。
秦画看着这两个宫女,眼中闪过一丝冷笑,转头问韩清澜:“澜澜,你觉得她们两个谁更好看?”
韩清澜正在想秦湛到底更喜欢哪一个,闻言脱口而出:“都不好看。”
“噗——”秦画终于没忍住,喷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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