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容应了一声,只等他一关上浴室就马上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输入密码,打开他的微信和短信,找了一圈,他的朋友圈极为正常,最近几天的聊天记录也都是很正常的朋友往来,没什么猫腻,更没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沈容赶紧把手机放下,拿起拖把将地拖干净了。
董建安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洗碗去了,并没有发现手机被人动过。
花了一个星期,从家里,从董建安身上,沈容都没找到任何疑点。董建安就表现得像个很完美的丈夫,若不是有原主母子一尸两命的血腥记忆,沈容有时候都会想,这可能是她想多了。
可一想到,原主和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沈容又觉得,疑心病重不是什么坏事。思来想去,结合原主的记忆,沈容决定从董建安昔日的室友那里下手。
董建安大学有个室友叫杭柏,跟原主也很熟。杭柏毕业后留在了本地,而且上班的地方跟董建安在同一栋大楼,两人时不时地会出去小聚。
每次,董建安晚归或者周末出去玩,十有**都是去找杭柏了,而在原主的印象中,杭柏是个非常沉稳,人品也不错,很靠得住的朋友,所以她对丈夫去找杭柏也很放心。
但沈容不这么觉得。以她观察周围的人的经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结婚或者有了稳定长期的恋情后,都会逐渐疏远以前的朋友。这就是咱们所说的重色轻友。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总共就那么多,而谈恋爱和经营一个家庭总是很耗费时间,此消彼长,花在伴侣身上的时间多了,花在朋友身上的就少了。
如果一个男人结了婚,还是跟单身时一样,天天浪得飞起,经常呼朋唤友,三三两两出去玩,热衷于参加各种社交活动,那他跟老婆的感情肯定不怎么样。
而董建安可是一个公认的好老公。更何况,最近这几个月,他们两口子还在备孕,他哪还有闲心每个月都要去找杭柏聚个两三回,两个大男有那么多事吗?
不过未免打草惊蛇,沈容并没有打直球问董建安,也没找杭柏,而是耐心地等待。
等到周五的时候,下班前,她接到了董建安的电话:“老婆,杭柏约我喝两杯,今晚不回家吃饭,你记得回家按时吃饭哦,如果不想做,就去外面吃。”
“好,知道了,我回家煮你昨天包的饺子吃,你少喝点!”沈容微笑着说道。
隔壁工位的闵大姐等沈容挂断了电话,艳羡地说:“你老公对你可真好,还给你包饺子呢。咱们单位,就属小沈你最有福气,老公一有空就来接你,回家做饭洗碗搞卫生,什么都弄得好好的,你看你的手,多白啊,一点茧子都没有,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
沈容笑笑没说话,请假提前下了班,直奔董建安和杭柏上班的大楼而去。
那栋大楼对面有一家小小的咖啡厅,在二楼,临街,沈容拾阶而上,点了一杯咖啡,坐在靠墙的位置,耐心地等候。
五点一刻,下班的人群中出现了董建安和记忆中杭柏的身影。两人随着人、流出了大厦,也没开车,就走路去了离他们公司只有七八百米的一家小饭店,点菜吃饭,隔着玻璃门,沈容看见,他们俩还叫了两瓶啤酒。
真的是朋友小聚喝酒吃饭,难道是她猜错了?
看来今天是要无功而返了,沈容只好离开。想到回去也是一个人,还得想董建安的事,她就头大,决定也放松放松,犒劳犒劳自己。
于是,她折身去了最近的商场,转了一圈,吃了点东西,还给自己买了一件秋天穿的长袖打底裙。
一个人也没什么好逛的,六点出头,沈容就拎着包出来了,外面华灯初上,霓虹灯不停地闪烁,有点刺眼。她眯了眯眼,再睁开,忽然瞧见街对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沈容定睛一看,赫然正是先前同董建安喝酒的杭柏,不过马路上只有他一个人。
这么早就聚完了?
不过就那么一个苍蝇馆子,吃顿饭,喝点小酒,聊聊天也确实花不了多少功夫。
沈容没有多想,折身坐地铁回了家。
等回去,她用钥匙打开门,推门而入时却发现家里面一片漆黑,静静的,很显然,董建安还没回来。但他不是跟杭柏早就散了吗?
沈容把衣服放回了房间里,然后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等眼睛有点发涩时,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九点多了。可董建安还没回来。
沈容拿起手机,琢磨了一会儿,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门口就传来了开门声。
沈容挂断了电话,抬头望去,问道:“怎么才回来啊!”
董建安歉疚地笑了笑,边弯腰换鞋边说:“跟杭柏喝了几杯,多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晚了!”
沈容的脸马上冷了下来,他跟杭柏明明六点左右就分开了,但回家却是九点以后了,这三个多小时,他去了哪儿?为什么又要撒谎?
“怎么,还不高兴呢?好,下次我早点回来,你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嘛!”董建安走过来,亲昵地捏了捏沈容的脸。
沈容赶紧拍开了他的手:“讨厌,你脱了鞋,手都没洗,不要碰我!”
董建安把带着淡淡酒气的嘴凑了过来,不要脸的说:“不但要碰,我还要亲呢,谁让你是我的老婆呢!”
要命啊!看来这段时间吃素,董建安的心火烧得很旺啊,沈容用手撑着他的脸,故作嫌恶地说:“哎呀,满身的酒气,快点去洗澡!”
这才把董建安给赶走了。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沈容抱着抱枕,将头抵在上面,陷入了沉思。
董建安这几个小时干嘛去了?原主的车祸还有那份巨额意外保险跟今天的事有关吗?还有杭柏知不知道?他是故意给董建安打掩护吗?
沈容仔细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好像朋友聚餐的时候,原主无意中也提过,董建安去找杭柏的事,杭柏当时怎么说的,他好像是说“建安的酒量越来越好了,那天一口气喝了四瓶,一点醉意都没有”。
这让原主确定丈夫确实是跟杭柏在一起。但这并不能说明,杭柏就一定是在帮董建安打掩护。
算了,等他们下次见面,反正按照以前的规律,他们一两周就会见一次。
接下来几天,为了避免跟董建安天天晚上待在一块儿,沈容借口单位工作比较忙,天天加班到晚上九点才回家,回去之后倒头就睡。
忙活了几天,终于,沈容又接到了董建安的电话:“杭柏约我喝酒,我今晚可能会晚点回去。”
沈容笑着说:“没关系,我今天也好忙,估计要十点以后才能到家,比你还晚呢!”
挂断电话,她就又去请了假,在老地方等着。
果然,五点多的时候,董建安又跟杭柏一前一后出来了。两人去了小餐馆吃饭,约莫吃了四五十分钟,然后就从餐馆里出来了。
接着双方站在小餐馆门口说了几句,就分道扬镳了,董建安往南,杭柏往北。
沈容远远地看着,悄悄跟了上去。秋天天黑得比较早,暮色降临,成了天然的保护色,沈容跟在董建安身后五六十米远,跟着他走了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的巷子,董建安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一个转身,就钻进了巷子里。
瞧见他消失在巷子口,沈容赶紧跟上,小跑着赶到巷子口,探头往里一瞧。这是一条陈旧的老街,街道并不宽,比一辆汽车的宽度都还窄,街道两边是低矮黑漆漆的楼房,街上的路灯也不多,百来米远才有一盏,而且光线很暗,灰蒙蒙的,只勉强能照亮地面,让这条街看起来就像是匍匐在地,大张嘴的猛兽。
董建安跑到这地方来做什么?他又没亲戚朋友住这儿,而且瞧他刚才那熟门熟路的样子,显然不是头一回来这儿了。
沈容有点不想进去,可不进去,就不知道董建安究竟跑到这儿做什么了。
犹豫了两秒,沈容掏出手机,紧握在掌心,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小巷的人似乎都习惯了早睡,整条巷子非常安静,静得好像只有她的呼吸声和吹拂在耳畔的风声。
沈容尽量不要踩出脚步声。她顺着路灯灯光的指引,悄悄深入巷子,往内走了约莫六七百米的时候,突然前方有点点时明时暗的火星子在闪烁。
不等沈容反应过来,那火星子忽然在空中抛了半圈,掉到了地上,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一道男人的低斥声:“什么人?来做什么?”
下一刻,刺目的手电筒光芒亮起,直射向沈容的眼睛。沈容抬起手背挡在额头前,眯起眼望了过去,发现对面是一个理着小平头,鼻子上带着一个亮晶晶鼻环,秋天了还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露出结实肌肉,一脸凶相的男人。他一条腿提了起来,懒懒散散地靠在路边的电线桩子上,微微眯起的三角眼,犀利的盯着沈容。
这人一看就不好惹。沈容心里咯噔了一下,藏在背后的手自动按下了110,但还没等她拨出去,一具火热的身影忽然凑了上来,贴在她的背后,夺走了她手里的手机,紧接着一道无奈的男声在背后响起:“你还要跟我赌气到什么时候?行了,我认错还不行吗?大晚上的,你要跑去哪儿?你要在外面出了点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沈容扭头,借着手电筒的光认出,背后站着的赫然正是杭柏。他不是早就走了吗?双方都不是一个方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容惊呆了,望着他,一时忘了言语。
杭柏蹙眉,低头一副莫可奈何地样子:“怎么,还生我气呢?有什么回去再说,是跪键盘还是跪榴莲都你说了算,这总行了,我的小姑奶奶?”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两人关系匪浅,但实际上,两人并没有任何暧昧,唯一的纽带都是董建安。沈容马上意识到杭柏是在做戏,她配合地撅起嘴说:“你说的,那以后不能再惹我生气了。不就买了两条裙子吗?人家小美这个月都买三条了,她男朋友也没说什么,就你意见老大!”
“我的小祖宗,你上个月还买了四条啊,家里都塞满了,你买回来往哪儿放啊。说你两句,你还离家出走!”杭柏一副拿女友没辙的妻奴模样。
看的对面的男人轻嗤了一声,重新点燃一支烟,唧两口,吐出一口白雾,然后吊儿郎当地说:“哥们,你不行啊,让个娘们爬到了你头上,啧啧,还是不是男人啊!”
杭柏脸涨得通红,愤怒地看了他一眼,等瞧见他凶狠的样子,又缩了缩脖子,拉着沈容的袖子紧张地说:“走,天黑了,咱们快回家。”
半路遇到来者不善的小平头,沈容知道,今天想循着线索进去找到董建安,看看他究竟在干嘛是不可能了。
她只能放弃。
沈容回头瞪了杭柏一眼,凶巴巴地哼了一声:“走就走,自己买榴莲去!”
杭柏摇摇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耙耳朵模样,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都配合得极其默契,一个气呼呼地在前面走,一个默不吭声地跟在后面,还真像一对吵架闹矛盾了的小情侣。直到出了小巷,走到灯火通明的商厦外,沈容才停下了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杭柏:“你怎么在那儿?”
杭柏说:“跟董建安分开后,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你在跟踪他,于是我也跟过来看看了。”
这幅说辞也说得通。沈容暂且相信了他,说:“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不过,你知道董建安进里面去干嘛了吗?今天在巷子里遇到的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杭柏双手插兜,摇头:“我也不清楚,建安没跟你说?”
沈容不语,她要知道,就不会大晚上地去跟踪董建山了。
两人站在路边,都不说话了,沈容不说话是摸不清杭柏的心思,拿不准杭柏会不会把今天这件事告诉董建安。
而杭柏站在路边,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地手指一点,指着商厦二楼的快餐店说:“进去坐坐?”
今天是工作日,这个点,附近的上班族都回家去了,而孩子们放学回家都在家里做作业呢,因此快餐店里人并不多。
杭柏找了个靠近墙角的地方坐下,问沈容:“想喝点什么?”
沈容哪有心思喝东西啊,她摇头:“不用了。”
谁料杭柏却站了起来,走到前台,要了两杯饮料过来,然后将一杯橙色的饮料推到她面前,浅笑着说:“芒果汁,听说挺不错,最新热卖饮品!”
沈容接过杯子,拿起吸管用力一戳,将吸管插进了杯子里,然后头一低,红唇含住了吸管,正要吸一口,忽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杯子上,将杯子挪离了她的唇边。
沈容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杭柏:“干嘛呢?”
刚才非要买饮料给她的是他,结果一上来,忽然不让她喝的也是他,这人有毛病。
杭柏不说话,只是那么用一双深黑的眼睛看着沈容,看得沈容心里发毛,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杭柏轻轻摇头,把芒果汁挪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将自己那杯橙汁推到了沈容面前,缓缓问道,“你是谁?”
沈容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笑:“杭柏,你今天没事?连我都不认识了?”
杭柏手指轻叩着桌面,目光没有从沈容脸上挪过,但说出口的话却让沈容如坠冰窖:“一个人就算再粗心,也不会忘记自己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沈容对芒果过敏,只要沾一点脸就会肿得像个猪头,她是绝不会喝芒果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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