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回到秋水公馆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下午的钓鱼比赛,最后是盛斯延输了。输了的人负责晚饭,盛斯延也没有耍赖,现在在厨房做晚饭呢。
蒋源川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盛斯延又做得慢,于是自己找了乐子,拉着方熠还有宋弥在客厅玩牌。宋弥上辈子也没接触过这些个花样儿,方熠和蒋源川都是常年玩牌的老手,两人刻意让了宋弥三分,可是宋弥还是输的很惨。
沈鹤回来,就看到一脸苦兮兮,被贴了满脸纸条的宋弥拿着手里的牌眉头紧锁。
方熠耐心好,面容带笑的等着宋弥出牌。
蒋源川等了一会儿就没耐心了,出声催促:“宋弥赶紧的,该你出牌了。”
宋弥咬了咬牙,纠结半天,终于出了一张。
果不其然,下一秒,蒋源川就笑嘻嘻地吃掉了宋弥的牌,他可是搁这儿等她老久了,终于撞他手里了。
宋弥快要哭了,不过有点庆幸,还好没有答应同蒋源川赌钱,不然现在肯定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太丢人了。
蒋源川赢了牌心情大好,目光在宋弥脸上转了转:“来来来,方熠把纸条给我拿过来,我瞅瞅该贴哪里了?”
方熠余光已经瞥见了一抹人影正朝这边而来,他笑了笑,将纸条递给蒋源川,心里憋着坏,也没有出声提醒。
蒋源川浑然不觉身后有人,拿着纸条对着宋弥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拍板决定:“好了,这一个贴脑门。”
“你贴一个试试?”声音很淡,威胁的意味却很明显。
蒋源川手一顿,暗道不好,转头就对上了沈鹤似笑非笑的眼。
宋弥听到沈鹤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高兴地站了起来,哪还有刚才的委屈:“沈鹤,你回来了。”
沈鹤将视线从蒋源川身上收回,这才抬手将宋弥脸上的纸条都扯掉,直到她细嫩的小脸露出来,沈鹤才说:“再不回来,我的小宝贝就被欺负惨了。”
这话一出,方熠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
蒋源川悄悄咪咪地往后退。现在他可是后悔惨了,刚才赢得太开心了,一时间得意忘形,把宋弥的身份也忘了。沈鹤刚才的话,摆明了要找他算账,所以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啊?
“你怂什么?蒋源川?”沈鹤将蒋源川的动作尽收眼底,他淡淡地说,“刚才不是挺得意的?”
蒋源川呵呵直笑,怂成狗:“鹤哥,我就是和嫂子闹着玩儿呢。”
沈鹤没说话,只是将牌往蒋源川面前一推:“洗牌。”
蒋源川心里一紧。想着这个沈鹤真是小气,现在就要找他报仇了。
在沈鹤冷凝的眼神下,蒋源川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牌洗好了。
宋弥知道他们要玩了,便坐到沈鹤身边,准备偷师学艺,下次一定不要输这么惨,给沈鹤丢脸。
沈鹤见她跟个小猫儿似的,坐在身边乖得不行,心里软软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说:“去书房拿一支笔下来。”
蒋源川心里暗道不好:“鹤哥,你让嫂子拿笔干什么?”
沈鹤笑了笑:“自然是有用。”
方熠全程都置身事外,听到沈鹤这么说,他倒是先明白了过来,看着蒋源川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他们几个,这么多年,在玩上什么时候赢过沈鹤?蒋源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连棺材都自己备好了。
宋弥不知道沈鹤要玩什么花样,但还是乖乖的去书房拿了笔,不过普通的笔没有找到,只看到了毛笔。
蒋源川这会儿也想到了沈鹤拿笔的用途,只觉得他鹤哥太狠了。等他看到宋弥抱着砚台拿着毛笔下来的那一刻,心都拔凉拔凉的了。
这两口子存心整他。
沈鹤相当满意,接过宋弥的毛笔和砚台在她脸上奖励般的吻了一下。
到底有旁人在,宋弥脸色微红。
沈鹤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看着哥哥给你报仇。”
说完,才看向蒋源川,慢悠悠地道:“发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鹤让宋弥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牌技。方才她觉得蒋源川和方熠已经很厉害了,但是对手换成了沈鹤之后,蒋源川那点技术在沈鹤这里根本就不够看。
沈鹤表情淡淡,赢了便云淡风轻地将毛笔递给宋弥,说:“去,蒋源川这张脸今晚就给你练字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画画也成。”
宋弥眨了眨眼,心想原来这毛笔是这么用的啊,不过,赢了真的好开心啊,于是宋弥有些抱歉地看着蒋源川说:“蒋源川,我下笔了啊。”
蒋源川眼睛一闭,嘴巴一咬:“来。”
这边的战火并没有蔓延到厨房,盛斯延负责今晚的晚饭,在保姆的帮助下,终于弄出了七八个菜,一大半都是用今天下午钓的鱼做的。这些年盛斯延常年在外拍戏,有时候在偏僻的地方一待就是好几个月,剧组的饭菜吃腻了,便自己动手,久而久之,就练出了一身厨艺,只不过他做饭讲究精细,速度不快,味道却是极好的。
“麻烦你把这些菜拿出去,我去叫他们吃饭。”盛斯延对保姆说完,便走出了厨房。
秋水公馆大,厨房设在另一边,到客厅需要走过一段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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