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浔洲回来的时候,南晚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最近一期好笑的综艺节目,嘉宾和观众都笑得很大声。
而电话外,南晚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中一片空寂。
霍浔洲想了想,今天侦探传给他的照片,南晚今天和以往都差不多。
怎么现在看上去却有些不太对劲。
他走进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了?”
她身子轻轻一抖,沉默倔强地把头转向一边。
霍浔洲轻笑一声:“还在生气?”
她没说话。
霍浔洲也不再开口。
她这几天都是这样的性子,冷战中不和他说话。
事实上,霍浔洲以为她今天这么早回家,不会出房门看他一眼的。
没想到却乖乖坐在沙发上,头发柔顺的披着,惹人怜爱得紧。
昨天通宵没睡,今天又在公司忙了一天。
虽然他体质很好,现在也不免觉得头有些晕。
早上离开的时候还耿耿于怀她的冷淡疏远。
下午回来看见她在家,再大的气性也都消了。
有她在的地方,才算真正的家。
不说话也没事,只要她还在就好。
他准备离开时,南晚叫住了他。
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主动喊他。
霍浔洲嘴角微微翘起:“怎么了?”
“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那一刻,霍浔洲脑海中想过许多。
他看着南晚,而她的面容很平静,一只眼被白纱布包住,而另一只眼却无比清亮。
沉默片刻后,霍浔洲摇了摇头:“没有。”
南晚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猜测到了他会这么说。
她又转过身去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霍浔洲步履沉沉,他在思考着,南晚是发现什么了吗?
但是按照她的性格,不应该直接问出来吗?
他心中也因此变得沉重。
楼上书房的门紧锁,他按下指纹打开。
里面散落一地的灰白短小的烟蒂和照片。
***
南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应该直接大声吵闹。
但那又能怎样,无论霍浔洲以后是否还会让人监视她。
她都不信了,那种恐惧刻在了骨子里,她就像个透明人,什么都被霍浔洲知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霍浔洲。
其实她一开始想问他,霍浔洲,你有没有还在骗我?
明明说了,没有监视她。
她也信了,那些照片却给她沉重一击。
然后又想想,霍浔洲骗她的时候还少吗?
恐怕这世界上再难找出她这样傻的人了,被骗过这么多次,还这么蠢。
真是蠢得可怜。
她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很想笑。
但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来笑。
往常很好笑的综艺此时也看起来很尴尬。
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躯壳,在冷冷地看着她。
晚饭是叫的外卖。
正在吃饭的时候,霍浔洲问她,“我做的比较好吃还是外**较好吃。”
南晚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霍浔洲好像也和她一样蠢了。
但她抬起头,对他笑了笑,笑容很淡很甜:“你做的比较好吃。”
霍浔洲一愣,手上顿时没了动作。
他想起她刚才的笑,心中不知怎么就冒出一点甜。
其实他是很讨厌下厨的,但在那一刻,他觉得做菜这回事,其实也没有那么烦。
“明天不叫外卖了。”他说。
南晚声音很低,吃着饭有些含糊,但仍然听得清楚,她说的是好。
霍浔洲眉梢微微一扬。
心中说不出的顺畅。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人,南晚上楼的时候,还对他说:“晚安呀,霍浔洲。”
明亮的灯光下,她对他笑,眼睛弯弯的,像一泓清泉,明亮又好看。
霍浔洲晕乎乎的,也不晓得是昨晚通宵没睡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
“晚安。”
他低头,晚晚两个字在唇齿间萦绕,却始终没说出口,有另一种缠绵的温柔。
南晚当然没睡。
她睡不着,她摸了摸枕头下的水果刀,手颤了颤。
早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心里便有些这个念头。
她这辈子是逃不掉了。
霍浔洲不肯放手,即使表面上让她去上学了,但她却无时无刻不处在霍浔洲的监控下。
这样的生活和前世有什么区别的,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的□□。
她真的受不了了。
她和霍浔洲现在的局面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她偷偷藏起了这把水果刀,但她很怕。
如果霍浔洲知道她的坏心,就不会把她留在身边了。
没有这么蠢的人,会把想对自己不利的人留在身边。
半夜两点,闹钟震动。
南晚怕自己起不来,特别定了闹钟。
但她多虑了,她睡不着,睁着眼睛,无神的样子,让人心疼。
她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就这样躺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攥住水果刀柄。
心中一片迷茫。
两点半,闹钟再一次响起。
这似乎是在提醒着她这是最后的机会。
南晚蹑手蹑脚地爬起床,手颤抖得不像话。
她这两世都没做过什么坏事啊,最大的坏事就是小时候偷偷扔了包子皮。
那是爸爸买回来的包子,她讨厌吃皮,只喜欢吃馅。
爸爸每次回来看见她乖乖吃完了包子,都摸摸她的脑袋夸她是个乖孩子。
她心虚地承认了乖孩子这个称呼。
她真的没做过什么错事了呀。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报应这一说,也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
世界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坏人。
为什么,偏偏是她遇上了霍浔洲,在最美好的年华,她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心中还有着淡淡好感的少年。
她的未来不应该是这样啊,不应该是被霍浔洲软禁,当他的情人。
她眼眶很酸涩,吸了吸鼻子。
没关系了,从今晚起,一切都会被拉回正轨。
可能她会被霍浔洲打击报复。
但没关系,没有比被他囚禁更惨痛的报复了。
小心拉开房门,她赤脚踩在地板上。
声音很轻很轻。
霍家别墅的锁都是指纹锁。
霍浔洲的卧室门也储存了她的指纹信息,其实这样的事情是很私密的。
她不知道霍浔洲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她从来没主动来过霍浔洲的房间,这对她来说像是噩梦发生地。
门的质量很好,她打开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一点亮光,南晚听见霍浔洲浅浅的呼吸。
她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手抖个不停,她几乎都听到自己牙齿相撞发出的声音。
那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犹如爆炸声。
她真的好怕,但她没有退却。
她今天把眼上蒙着的白纱布取了,眼下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身上的伤也基本结疤了。
她脸上有片刻的茫然。
其实,她受伤这几天,霍浔洲对她很好。
他们两人都有意识地避开那些不堪的往事。
这样看来还真算得上岁月静好。
但南晚知道,这并不是事实。
事实是,霍浔洲表面上对她宽容,背地里却监视着她。
怎么会有人,有这样好的演技。
南晚站在他身旁良久。
霍浔洲睡得很安稳,他睡觉没有什么乱糟糟的习惯,从始至终都是那样一个姿势。
南晚不一样,她睡觉习惯真的不太好。
不仅喜欢滚来滚去,还喜欢争被子。
也不知道霍浔洲怎么忍受得了,还非自虐要和她一起睡。
站得太久,身体都在慢慢变冷,手中力气慢慢减弱,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拿刀。
忽然——
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忽然响起。
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南晚心猛然一跳,她下意识地看了霍浔洲一眼。
他眉头未皱,睡得很安稳。
南晚也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她蹲下身捡水果刀。
这一瞬。
卧室内的灯忽然亮起。
眼睛受不了忽然起来的光明,她眯着眼。
霍浔洲半坐起身看着她:“你在这干什么?”
南晚手中紧紧握着水果刀。
这一刻,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她甚至都不怕霍浔洲发现她的意图。
霍浔洲仿若没看见她手中的刀。
弯下身把她抱起来,她浑身冰凉,水果刀再次掉到了地上。
他又捡了起来,放在床头柜上。
霍浔洲掀开被子,把她给抱到了床上,紧紧拥住她。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像他这个人一样霸道。
南晚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的,一言不发,身子却还在微微颤抖。
霍浔洲抱得很紧:“想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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