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阳脸有些红:“你是谁?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南晚想起自己刚听到的话,朝他礼貌地笑了笑:“你好,我叫南晚,是你们数学南老师的女儿。”
一听到南老师这三个字,邓阳的脸霎时冷了下来:“请你离开,我们家不欢迎你。”
这是,邓阳奶奶出来了,一听到南晚的自我介绍,立即高兴说道:“是南老师的女儿啊,赶紧进来。”
“阳阳,你给南老师的女儿倒杯水。”
南晚刚想说不用,但邓阳脸色已经臭臭地去给她倒水了。
他看上去很听他奶奶的话,南晚对这个少年有了一点改观。
毕竟,她对邓阳的了解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说不定会有什么误差。
邓阳去倒水的时候,邓奶奶便和南晚聊着天。
这个老人身材有些矮小,脸上全是皱纹,看很和蔼。
从邓奶奶的口中,南晚得知,邓阳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从小是邓奶奶把邓阳带大了。
“这孩子本性不坏,这次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邪。”邓奶奶喃喃道。
南晚却忽然想到霍浔洲告诉她的,邓阳和薛明的亲戚关系。
她问道:“邓奶奶,邓阳的表哥最近有来找过他吗?”
“他表哥进牢房去了,哪还能来找他。从小我就看他表哥不像个好的,不过前几天,他姑姑来找过他,就是他表哥的妈。”邓奶奶对南晚毫不设防,大概在老一辈人的眼中,老师的女儿也一定是好人。
邓阳这时走了出来,刚好听到后半句话,顿时有些着急:“奶奶你和她说这个干什么。”
“阳阳,听我话,去和南老师道歉,他是个难得的好老师。”邓奶奶苦口婆心道。
邓阳脸色不自在:“奶奶,您别说了,我不会去的。”
邓奶奶还想说什么,被南晚打断:“邓奶奶,我想和邓阳单独聊聊,可以吗?”
邓奶奶点点头:“你们聊。”
南晚站起身,朝邓阳使了个眼色。
邓阳还不大想起身,她轻声威胁:“你也不想你奶奶知道,你是在污蔑我父亲对。”
她声音刻意压低,邓奶奶又有些耳背,自然没听到。
邓奶奶还觉得自己孙子总算乖一回了,就跟着这个小姑娘走了出去。
郊区的房子比较稀疏,附近就只有邓阳一家人。
两人站在坝子边上,邓阳满脸的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说。”
“薛明妈妈找过你对,她是你姑姑。”
邓阳脸色一变:“你说这个干什么,我走了。”
邓阳步子很大,往前走得飞快。
南晚大声说道:“我爸爸被学校处分并且辞退了,他下学期也不会教你们数学了。”
邓阳脚步一顿:“不教还更好,关我屁事。”
“今天你们班上同学来看我爸爸,他说你心地不坏,让他们好好和你相处。”南晚说,“邓阳,虽然我爸爸的做法确实违规了,但如果你没有说谎,他不会遭到这样严重的处分。”
“大家都知道你说谎了,我爸爸没有再班上提起半点他在校外培训机构上班的事,也没有让你们去参加课后培训。”
邓阳不说话,少年的背影十分单薄,身上穿的衣服也洗得发白。
在来邓阳家之前,南晚设想过许多可能出现的场面,自然包括了,可能邓阳有苦衷。
她相信爸爸的眼光。
“你知道我家小区传的是什么谣言吗?他们说我爸爸贪污了你们班班费。”南晚轻嘲道,“你应该知道我爸爸的为人。”
“我今天来也不是想让你去教育局说什么,只是,你应该去看下我爸爸。”南晚顿了顿,“他很想见你一面。”
今天那群学生来看南文辉的时候,南文辉第一件事便是问,“现在邓阳怎么样了。”
南晚知道,自己父亲还是担心邓阳的。
邓阳背影一颤,良久后,他转过头来,眼眶有些红:“我想去看看南老师。”
南晚把邓阳带回了家,当南文辉开门看到邓阳时,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似乎不敢置信。
“邓阳你来了,快进来。”
“晚晚,你出去玩,我和邓阳说几句话。”到这个时候,南文辉依然想着给这个学生保留一些自尊心。
他知道邓阳的家庭环境,平时邓阳在学校虽然很调皮,但心地不坏。
南文辉不敢相信这个学生会去教育局说谎举报自己。
但其实,他本来也违规了。
南晚一出去就遇见了霍浔洲。
男人坐在车里,半摇下车窗:“上车。”
霍浔洲腿伤还没好,南晚坐在一旁,两人之间沉默不语。
张叔也随霍浔洲来了临湾,看见南晚还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薛明的案子结果已经下来了,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霍浔洲道,“邓阳会去举报你父亲是因为薛明妈妈的威胁。”
寥寥几句话就把这之间的关系说的清清楚楚。
她轻声道谢:“谢谢你。”
霍浔洲:“我可以让你父亲的处分被撤销,他也可以继续教书。”
“不用了。”她拒绝道,她已经长大了,以后她会好好照顾父亲。
霍浔洲没有再说话,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南晚,你不用总是拒绝我。”霍浔洲面无表情,“我不会要求你给我同等的交换。”
南晚才不信他,这个人是典型的资本家,他不会做慈善。
“马上就要开学了。”霍浔洲语气淡淡地说了一个噩耗。
对于南晚来说,开学意味着什么?
又要回海城,而且还要去霍家。
她想装死。
但霍浔洲不容许她装死。
“把你爸的事处理好和我一起回去。”
南晚不想回去。
她握紧了手,给自己打了打气,勇敢提出:“我下学期不想住霍家了。”
霍浔洲一怔。
转而笑了,笑容很淡很冷:“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南晚的气性也被激了起来:“什么叫肆无忌惮,我是一个自由的人,凭什么被你关在霍家?”
“你恐怕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关。”他靠近她的时候,眼睛微眯,目光很冷,“关是不让你有半步出门的机会,上学,出门,上网,这些统统都不要想。”
“你说,你做到了哪点?”他嘲弄道。
南晚后背发冷:“霍浔洲你这个疯子!你有病啊!”
“还没有让你真正见到我发疯的时候。”霍浔洲挑起她耳边的一撮发,“我都没把你锁在床上,哪算得发疯。”
南晚牙齿都在颤抖,狠狠地瞪着他。
霍浔洲伸手蒙住她的眼睛,喃喃道:“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不然我真的会发疯。”
真的受不了她丝毫的冷淡,他宁愿那一双眼睛中对他是仇视。
每次,她一提起要离开。
他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永远不知道,他等了她多久。
在前世,在她死后。
那种无望的等待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他低头吻上她的脸颊,她在轻微地颤栗着。
“乖,”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别离开我。”
南晚咬着唇,她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遇见这样一个神经病。
她以为霍浔洲变好了,结果是神经病学会了伪装。
但伪装的神经病本质里还是那个疯子,这不就暴露了原型吗。
她总会离开他的。
迟早,有一天!
在霍浔洲松开她之后,南晚狠狠推开他。
他腿受伤了,一时不察竟被她推倒。
她打开车里飞快逃了出去,从不曾看他一眼。
张叔不太清楚刚才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霍浔洲阴沉的脸色,小心道:“霍总,现在去哪?”
“去医院。”刚她用了十足的力气,腿上的伤口又磕到了车门。
霍浔洲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伤口又被撕扯开了。
看来这么久的努力还是没用啊。
他也不想装可怜了,他的可怜不会让她有丝毫怜悯。
那天她削的兔子,可能就是一个笑话。
冷冷地嘲笑着他竟然去奢求她不可能的温柔。
他们之间没有多少温情。
一个想逃离,一个想把她牢牢抓在手上。
不触碰到这点的时候,他们之间还能伪装得不错。
一旦说道这话题,便只有无休止的冷战争吵和威胁。
***
听到霍浔洲又去了医院的消息,卓彦的好脾气完全没有了。
电话里的声音愤怒得出奇:“洲哥,你别再自残了!”
卓彦很早就看得很清楚了,霍浔洲武力值很强,那一群人虽然看着多,但各个都是虚的。
霍浔洲怎么可能会受伤。
只有一个可能,那是他故意的。
在警/察/局的混混哭得很惨,一个劲说他们没伤人。
他们倒是想啊,但霍浔洲根本没让他们碰到,就把他们全部打趴了。
事实上,他们得知自己还要赔霍浔洲医药费时,是很震惊的。
明明是他们去惹事的,最后却成了被碰瓷的了。
霍浔洲心情很不好:“有事说事。”
卓彦叹了口气,注定他是劝不动洲哥的了。
想原来霍浔洲多意气风发的人啊,果然爱情这玩意,能不碰还是别碰。
单身狗多好啊。
“薛明的妈,需要处理吗?”卓彦问道。
薛明那个妈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得知自己儿子被判刑了,去法院闹过好几次。
现在更是把南家视为眼中钉,虽然霍浔洲很吓人,但她儿子已经要坐牢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薛明他/妈是打算让南家也过不好。
霍浔洲想起刚才南晚仇视的目光,冷哼了一声:“不用。”
作者有话要说:南老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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