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殷凤眸半阖,俊美的面容在明灭不定的暗影中,闪烁出深沉的晦暗。
宓宓,你到底在哪?
姜宓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但这并不妨碍她可劲折腾谷卿闵。
总归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举止犹如稚子,再是过份一些,谷卿闵敢打她不成?
得益于上辈子讨好商殷的经验,姜宓十分擅长察言观色,并把握男人的心理。
她试探过谷卿闵的底线,发现只要自己不闹着出门,不管想干什么,谷卿闵都会同意。
于是,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闹着要啃糖葫芦,下午日落前,她还要啃第二根。
大冬天的,全京城都找不出新鲜的红山楂,即便有,那也是一些波斯行商从很远的地方运送到京,非常稀少昂贵。
但姜宓一天就要啃两根,没有糖葫芦她便不吃不喝,只眼泪汪汪地望着谷卿闵,直让人招架不住。
谷卿闵目下不缺那点银子,身边又有好使唤的人手,故而大方的很,再是难买,每日也给姜宓备两根糖葫芦。
额外,姜宓嘴很挑,今日想吃野獐子嫩腿肉,明日就非要吃锅子。
谷卿闵若是不许,姜宓就可怜巴巴抽哒着说:“殷殷就会给我吃,我要吃什么殷殷都给的,谷米你没殷殷好,殷殷才是对宓宓最好的人……”
谷卿闵目下无尘心高气傲,特别还重生记起了上辈子的事,哪里是甘心这样被商殷比下去的?
是以,闹到最后,免得头疼,就总是如了姜宓的意。
日子如此快活,还能折腾谷卿闵,姜宓反而还不想回去了。
一晃十日过去,姜宓没等到来找她的人,也同外界断了联系。
正当她看谷卿闵那张脸看得厌烦,有些装不下去之时。
这日,谷卿闵满脸兴奋地回来。
他道:“阿宓,胡羌和柔然蛮夷南下,最北边的黄水县被占了,朝廷要发兵北征,你猜是谁领兵?”
姜宓心头划过不好的预感,上辈子虽然在冬天蛮夷会南下侵扰中原,可从未发生出北征之事。
谷卿闵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商殷。”
姜宓脸色大变,一脸难以置信。
谷卿闵自顾自地说:“陛下亲自下的口谕,三日之内,就要商殷开拔北上。”
“今年冬天,北边十年不遇的严寒,还有雪崩雪灾,蛮夷擅骑射,习惯了风雪,商殷北征……”
“必败!”
谷卿闵眼底绽放出恶毒的点光,他太忘形,又无人可分享此等喜事,故而在姜宓面前,一说就不可收拾。
他捏着手挥了挥:“在京城,没有人会想商殷回来。”
他说着这话,盯着姜宓眸子,一字一顿的道:“他一定会死在北边。”
姜宓脸色惨白,她睁大了眼瞳:“怎么会……怎么会……”
谷卿闵畅快地大笑几声:“怎么不会?兵家之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常年又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商殷匆忙出战,哪一样都不占,且后方辎重,你真的以为,陛下会给吗?”
如今不到及冠之年,迟迟不能亲政的少年帝王,早已经等不了。
姜宓咬牙,愤怒地盯着谷卿闵。
她忽的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一耳光抽过去。
“啪”谷卿闵脸侧向一边,五根纤细的指头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在脸上。
他舌尖顶了下渗血的面颊,缓缓转过头来,眯眼审视姜宓。
姜宓垂眸,愣愣看着自己泛红的手,她压回跌宕而起的情绪,软叽叽地开始掉眼泪。
她啜泣地打嗝,结结巴巴地说:“谷谷谷谷米米……我我不想殷殷死呀……”
谷卿闵心生怀疑,他摸了摸脸,笑着道:“阿宓,手心打疼了吗?”
姜宓泪眼婆娑,许是不想哭,努力咬着唇,但还是止不住眼尾的湿润。
她红着眼,像抹了胭脂一般,无比的艳色。
她举高手,凑到谷卿闵面前给他看:“痛痛的。”
谷卿闵低头吹了吹,将心头那点怀疑按捺下去:“没事,我给你抹点药膏。”
两人遂默契的不再提商殷北征的事,姜宓也顺势而为,像个记性不好的孩子,转眼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商府风雪楼凤凰林。
宫苔枝拦住刚下朝的商殷,大声道:“商殷,我也要北征!”
商殷冷漠抬眼:“北征之事,乃陛下提及,不曾朝议未定论。”
宫苔枝眼睛很亮,里头像是燃着橙红火焰:“商殷你休想骗我,那位要你三日内出发,你不去就是抗旨不遵。”
商殷仍旧面无表情:“朝堂之事,与迩无关,我的事,亦与迩无关。”
宫苔枝被这话气的差点扑过去咬死他:“你他娘的认怂了是不是?就为了个女人,连家国大业都不要了?我看那姜宓就是红颜祸水!”
她怒气冲冲,将脸都给涨红了。
商殷表情很冷,狭长的眼梢,像凝结了寒雾冰凝。
宫苔枝就见他寡情的薄唇勾出个极为嘲弄的冷笑——
“家国大业?在我眼里,不及她嘴角半分欢笑。”
作者有话要说:殷大佬:我要美人不要江山。
宓宓:冷漠脸.jpg
殷大佬:宓宓,你最重要。
宓宓:→_→哦,我也觉得我自己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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