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拿镜子一照,非常满意,之后,云月玺又给晚娘新画了一个偏艳的妆。
晚娘明艳动人,少女清秀灵动,两人均非常喜欢这次妆容,这一次,除开晚娘的钱,云月玺赚取了五十文钱。
再说那少女,本是待字闺中,有媒人前来相看,并有画师前来画像,此次少女容貌更佳,媒人连声说好。
少女也自有好些手帕交,手帕交又有其他的手帕交,那些手帕交看少女变化如此之大,也起了好奇,纷纷去找云月玺。那少女也并未去一次便不去了,再加上云月玺让她下次可换些首饰,她根据不同的首饰给她梳新的发型。
如此,云月玺的客人源源不断。
短短一月,算下来,云月玺每日大约化三个妆容,得一百五十文钱,她做的口脂也有好些小姐购买,差不多每日能赚三百文钱。
这还只是起初,总有些小姐不便出门,她们若要参加什么宴会,便会差丫鬟来请云月玺上门,云月玺每一次上门画妆要另加二百文钱。
这样算下来,这个月云月玺赚了十钱银子,也就是一两。
一两银子算多也不算多,云月玺并不打算一直当妆娘替人画妆,她有自己的打算。
她打算租一个铺面,自己画图纸,请人打造些首饰,再做些口脂和蔻丹、花钿等物,她每日画妆,会认识不少小姐夫人,只要这些人来自己店中,就有可能购买那些首饰。
但她缺很多东西,缺信得过的、老练的人管理铺子,她口齿不佳,无法胜任此项事务。
所以,她很缺银子。
云月玺这些日子为别人画妆,倒也打出了些小名气,夫人小姐圈中大多人都知道有个云姑娘,心灵手巧,人长得也好看,画出来的妆、梳出来的头发好看极了。
这日,云月玺正上门为一个侍郎小姐梳妆,侍郎小姐今日生辰,请了不少的小姐过来,她的母亲也请了好些夫人过来。
云月玺为侍郎小姐梳妆时,好些夫人也在屋中看,大约是云月玺名声太旺。
她们都很想知道,不就是普通画妆吗?她们府邸里也并非没有心灵手巧的丫鬟,哪里就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
云月玺到底去过不少时空,她本人在漫长的修真岁月中也研究过不少妆容发髻,加上原身的巧手,在她的手下,侍郎小姐如娇美的牡丹慢慢绽放。
翰林夫人啧啧称奇:“当真是好一双巧手!难怪现在人说请你不到,原是你太受欢迎,哪个女子不想被这么打扮?”
云月玺道:“谢夫人抬爱,是小姐天生丽质。”
翰林夫人听她说话,奇道:“你的声音?”
那么美的女孩子,怎么说话结结巴巴呢?
云月玺敛眸,福身请罪,被翰林夫人制止,她道:“小时候有的毛病。”
翰林夫人皱眉:“我祖父曾在太医院任职,他说凡是口吃,基本是由情绪所致,哪怕是小时候口吃,只要慢慢调理,大了后不再容易紧张都能好,我看你并不畏缩,如何会口吃?”
云月玺当然知道原因。
原身的口吃原本慢慢要好了,但是,侯府众人嘲笑谩骂,逼着她再学口吃,让她生生又变了回去。
翰林夫人或许也想到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揭过这个话题。
她们慢慢聊天,因都是相熟的人,便聊到文昌侯府真假千金的事儿
定远侯夫人长得周正威严,眼下倒也放松不少:“文昌侯夫人前不久还说,她愧对自己的女儿,那么多些时日,她白疼了别人的女儿,反而累得自己的女儿受苦。”
翰林夫人道:“别人的女儿?说的是被文昌侯府错养长大的那位小姐?想来,这事儿也不怪她,她如今倒是身份尴尬,说起来,文昌侯府从小教养长大的千金,和流落在外的真千金,也不知两位女孩儿谁更优秀?”
云月玺默默听她们谈起自己,心知一会儿听不到什么好话了。
侯夫人怎么可能让云骄阳的口碑被自己比下去?
果然,定远侯夫人道:“听说新引回来的千金,也就是真的云小姐秀外慧中,虽在百姓家中长大,受了不少磋磨,但是,她天资聪颖,学任何东西都非常快。而那之前的小姐说起来倒令人唏嘘,文昌侯夫人那日还红了眼对我提起,之前的小姐许是不能接受身份变化,在府内又哭又闹,竟是容不下别人嫡亲的小姐!之后,更是赌气要离开侯府,侯府只能在她和侯府嫡亲小姐中选一个,侯夫人自然是选嫡亲小姐。之后,那女子便真离了侯府。”
“后来呢?”夫人们纷纷问道,“她怎么了?”
定远侯夫人道:“能怎么?一个娇小姐,身无长处,哪里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唉,文昌侯夫人说着都哭,说那女子这般骄横,但也是她的心头肉,在侯府享了福还不够,怎么还要欺负她的女儿,如今,她大约是死在外面了,她也只能狠下心不管。”
文昌侯夫人没听说哪家去了貌美丫鬟,也没听说哪家青楼有了新女子,她认为云月玺离了侯府,只能去那些地方,要是没有嘛,大约是遭遇了不测。
京城治安虽好,但也不是百分百安全。
云月玺听见这话,正好给侍郎小姐插了最后一只钗,她抬眸,道:“没死……”
云月玺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听着都让人心软,但她说话又坚定,是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众位夫人听她说话,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貌美安分的妆娘怎么会忽然这么说。
还是之前和云月玺说话的翰林夫人道:“你什么意思?”
云月玺轻颤睫毛:“我就是之前的千金但是我没死。”
这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石浪,夫人们哪里会想到传说中在外死了的千金就在自己眼前,何况,她长得这般貌美,性格也好,怎么会是传闻中骄横的假千金?
“是你?你是怎么离开侯府的?你让侯府只能留你一个?”
如今这儿的夫人们都是相熟的小团体,一点不避讳自己的八卦,云月玺身份低,她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这也正中了云月玺下怀。
她慢慢道:“我没有我要找我亲生父母自请离开。”
她是个结巴,说话都费力,更不可能面无表情地撒谎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云月玺此刻非常真实。
她们纷纷捏紧帕子,云月玺说的没毛病啊。
她是假千金,亲生父母不知道是谁,所以,宁愿自请离开侯府,这不是说明她不贪图富贵不忘本吗?哪里扯得上骄横了。
看来,传言有误。
更有些夫人心思更加活泛,这哪是传言有误,明明是文昌侯府见人家孤女不是贵女圈中的人,为了给那位真千金抬轿,才刻意贬低这位孤女。
拿她的世俗骄横来衬托真千金的好,这样,哪怕真千金不是从小在侯府养大的,大家也会同情真千金的遭遇,不忍对她多苛责。
“你既然是前侯府千金,怎么会出来给人画妆?”有夫人追问道,“你在侯府这么些年,没有点衣裳首饰金银财宝?”
以侯府的家大业大,哪怕是漏点儿,也够这云月玺吃喝不愁了。
何况,文昌侯夫人不是说了?这云月玺也是她的心头肉。
云月玺摇头:“……我出门,带了身衣服走没有钱。”
她敛眸,像是有些局促,不想再面对这些话题,福身道:“妆已完成,先行告退……”
夫人们虽不舍她离开,但也不好抓着人继续八卦,只能放云月玺走。
云月玺离开,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她再待下去继续说,侯府虐待她虽是事实,但是别人又不知道,她这样贸然说出真相,说不得会有夫人真以为她在反咬侯府。
她及时离开,那些夫人反而会去猜测事实真相。她们猜的,反而更令她们相信。
人性如此。
云月玺没打算忍了侯府对自己的污蔑,真假千金各归位,本来事情便结束,侯府却非要继续踩踏她。
没有人喜欢当垫脚石。
云月玺离开后,侍郎府中的夫人们果然纷纷猜测:“说什么文昌侯府宅心仁厚,什么侯夫人拿这女子当心头肉,她也做得出来,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一分钱不给就逼出府,这女子长得如此,她也不怕她活不下去,出点什么事,可是毁了别人的一生。”
“倒没想到她如此佛口蛇心,她还对人说是这女子骄横呢,也不怕踩人踩多了做噩梦。”翰林夫人道,“真可笑。”
这些夫人们自成一个小团体,但是,她们也认识别的夫人,之后,言语相接之间,这事儿就这么传出去了。
侯夫人正在教云骄阳如何管家,云骄阳听得头疼,满脸不耐烦。
这时候,侯夫人信得过的婆子过来,对她耳语几句。
侯夫人的脸色登时一变。
听听!现在外面传的都是什么,云月玺不仅没死,还在京城内小有名气?
她们都说侯府之前那位千金长得貌美如花,而且心灵手巧,脾气也好,一个人也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竟是半点没依靠侯府,侯府之前还说人过不下去可能死了,这就是不盼着人好,还盼着人坏。
至于那真千金?这么久了都没见过,谁知道是什么野样子。
这也不怪外面的流言非要拿云月玺和云骄阳相比,而是侯夫人的策略本就是用云月玺来衬托云骄阳,她先开了这个头,如今,算是流言反噬。
侯夫人拧断了手中佛珠,她万万没想到会如此。
云骄阳也听到了些她们的话,不满道:“母亲,我才是侯府千金,她们竟拿我和那个女人比较,她们是没见过我,才以为我差,母亲,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见人?”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是的,骄阳必须去参加宴会露脸,否则指不定被那群人传成什么样?
骄阳还没嫁人,名声必须好。
侯夫人有些急,她之前没想到云月玺能活好,只要她活好了,别人就会夸她,而骄阳怎么办?骄阳从小没在侯府长大,踩着云月玺的名声上位也是无奈之举,云月玺又不是上层圈子中的人,名声差点就差点,何况,她吃了侯府这么多年的饭,现在补偿点东西给骄阳又如何?
侯夫人的佛珠越捻越快,她得平心静气,她身后是偌大侯府,她一定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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