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冬天,光看温度,是较京市略高。然而没有暖气,又临江临海,空气里带着微咸潮意,反倒要更冷一些。
池珺看了眼钟奕。
又看了一眼。
钟奕从镜子看出男友乱飘的眼神,好笑道:“怎么了?”
池珺漱口、放下牙杯,还是那种慢悠悠的、有意被拖长的语气。像是兴致上来,想假作古代纨绔,对钟奕评价:“觉得你秀色可餐。”
钟奕扯了下唇角,问:“还没饱吗?”
池珺动作一停,面不改色:“你听错了。我是说,你头发怎么不翘——唔。”
钟奕亲了亲他。
尝到牙膏的清凉味道。
他手按在池珺脑后,还是和从前习惯的一样,稍稍低头,恰好能吻上男友,很举重若轻。
一个浅浅的、带着十足亲昵,却没什么**的吻结束,钟奕回答:“可能因为你头发太软。”稍微压一压就会留印。明明不算长,可每天清晨,都能乱的千奇百怪。
他手指在池珺发间轻轻刮蹭,又往下,在男友后颈按了按。
池珺像是只被顺毛的猫,微微眯起眼,有点享受、又有点挣扎,说:“别啊……”搞得他又困了。
可尾音轻飘飘的,很没气势。
更别说,眼神却完全在表达另一个意思。看着钟奕,好像在说:想多一点接触。
片刻后,池珺大约也意识到。他不动声色,转头看镜子,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我要不要剪个板寸?”看起来利落一点。
钟奕想了想那个画面。池珺长得好看,不管什么发型都会好看。如今这样,是优雅俊美。真剪板寸,大约是清爽干练。
他说:“好啊,你看。”顺手再揉揉池珺颈后,看男友明明觉得舒服,却又不愿沉溺于此、总想反抗一下的样子,微微笑了下,在池珺耳边低声说:“不过也别太短,不然会扎到我……扎疼了,你会心疼吗?”
池珺耳根轰然变红。
难以置信地看着钟奕。
钟奕补充:“至少我会心疼的。”
半晌,池珺干巴巴回应:“……哦。”
停了停:“我出门了,再见。”
……
……
接触愈多,愈会觉得,自己喜欢上的人,与之前的许多想象,诸多定义,有很大不同。
可这样的一点点不同,就像在茂密丛林中,意外寻获的、并不起眼,却足够使人惊喜的宝物。
这天,恰好丛兰带池珺见自己的几位故友。长辈们讲话,池珺在一边,起先是与几个同辈交谈,聊聊学校,说说郊区的马场。他应对自如,又始终留意另一边。上午过了一半,池珺已经换了圈子。他留心记着长辈们话中透出的信息,从此后可能的政策变动,到接下来的热点投资区域,再在有人抛来话头时从容应对。
有人对丛兰夸,说:“小珺这孩子不错,聪明,以后能进盛源,帮家里一起发展。”
丛兰就笑一笑。她也不说什么,只看池珺应对。
等结束一天的社交,在回程车上,池珺道:“妈,这次从京市回来,我也给小叔叔带了东西。”虽然并不知道目前的“小叔叔”姓氏名谁、是肥是瘦,“来时放在车上了,正好可以给他。”
是一块表。价格昂贵,品牌好听,唯独算不上“用心挑选”,是为钟奕的老师们采购礼物时顺便买的。
丛兰看着自己描绘精致的指甲,“嗯”了声,有点倦意。
池珺道:“舅舅那边,至少这个任期,可以安安稳稳,您放心。”
丛兰弯一弯唇。她当然知道这个,可听池珺再说一遍,也一样舒心。
丛兰:“晚上一起吃饭?”
池珺停了停,说:“改天,我约了人。”他和丛兰,当个半生不熟的合作者可以。但要论及亲子关系,池珺敬谢不敏。
丛兰这才打起一点精神,转头看自己儿子。
对她来说,池北杨唯一派上作用的地方,就在于皮相不错。两人结婚,生下的儿子也很好看,让丛兰总算有点欣慰。
此时此刻,她微微皱眉,道:“你莫阿姨和我说了好几次,问你和昭昭是不是有什么矛盾了。去京市一年半,昭昭约你多少次,一次都约不出来。”
池珺无奈:“这怎么都去找你告状了。”
丛兰问:“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
池珺停了停:“首先,她只约了我两次。第一次是大一刚开学那会儿,真的有事。第二次是去年五一,不止是她,还有思北他们几个,想一起出去。但笑侯那段时间太忙了,也把我拖在学校,不让我走。再后来,笑侯和我说了点事,我才发觉——”
他一顿,继续道:“总之,我对她没那个意思。”
丛兰淡淡评价:“你倒是和你爸一点都不一样。”就她知道的、丈夫的私生子就有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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