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动了动唇,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以之前她说有急事之时,谢蝉衣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一想到可能被发现身份,阮轻脸色白了几分,但一双墨眸依旧凌厉的看着谢蝉衣,她道:“蝉衣,与我回去,清玄宗会查明当初之事,你倘若当真无辜,宗门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蝉衣唇角扯出一抹笑,只是这笑并不温柔,反而冷若寒霜,她一双墨眸如同沁了冰,又深又凉。
“商藜,我究竟是否无辜,你应该最是清楚才对。这里没有他人,你又何必假装如此。”谢蝉衣语气冰凉,她轻轻笑了笑,“至于交代,你们自然该给我一个交代。”
谢蝉衣语气未落,阮轻身前便闪过一抹凛冽寒光,她及时侧身,淡蓝色衣袍依旧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阮轻抬眸,谢蝉衣手中已经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白色玉笛。
见她躲过之前那一招式,谢蝉衣似乎并不在意,她右手微抬,将白色玉笛横在了唇边。
阮轻微微凝眸,立时以灵力封住了听力。
与谢蝉衣相处那么多年,阮轻自然清楚,还需要压制反噬的自己如今根本不是谢蝉衣的对手,谢蝉衣本就是乐修,重修之后,甚至比之原来还要厉害。
轻灵若空谷的调子缓缓传出,虽然暂时听不到这曲子的声音,阮轻依旧能感受到这其中暗藏着的杀机。
阮轻自储物戒内取出符箓,运起灵力,在谢蝉衣周身布下了攻击阵法。
即使明知自己如今不是谢蝉衣的对手,阮轻依旧没敢用全力。
只是谢蝉衣的实力,似乎比阮轻了解的还要高上些许,那符箓所结下的阵法,只坚持了不到半刻钟,便被曲子带出的音波震碎。
破碎的符箓纷纷扬扬的洒落,阮轻猝不及防的咳出一口鲜血,原本被灵力封住的耳中却清晰的听到了谢蝉衣吹出的曲调。鲜红的血液自耳中蜿蜒流落。
阮轻想要重新封住耳脉,谢蝉衣却已经停了吹奏,她手中的白玉笛已经指在了阮轻的心口处。
阮轻身体微僵,暗道失算。
不算之前跟踪谢蝉衣的那个清玄宗弟子,阮轻是独自一人来抓捕谢蝉衣的。
最终的结果,她自然是已经打算好了假装不敌谢蝉衣。
哪知道谢蝉衣已经那么厉害,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经完全败在了谢蝉衣的手中。
阮轻不由想到之前碰到那些拦截她们的修士之时,大都是自己出手,时刻护着谢蝉衣,谢蝉衣便在身后面容含笑的看着自己时的那些场面,阮轻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早知道她应该要谢蝉衣出手的才对!!!
现在尴尬了,不过谢蝉衣还未证明清白,应该是...不会杀她的?
但是若被谢蝉衣带走,那她阮轻的身份怎么办?
就在阮轻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手指戴着的储物戒已经到了谢蝉衣的手中。
阮轻抬眸,面色冷漠的看向谢蝉衣,肆意道:“谢蝉衣,你敢动我?!你这一生休想再洗清污名。”
语气完全的有恃无恐。
心中却庆幸不已,谢蝉衣拿着的那枚储物戒是原身的那枚,而存着阮轻常用的长鞭与她和谢蝉衣用来联系的传讯玉符都在阮轻身上的另一枚储物戒中。
只是话音刚落,阮轻脸颊左侧便感到一阵疼痛,鲜红的血液自唇角流出,阮轻懵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谢蝉衣打了。
一直感受着谢蝉衣温柔的阮轻心中有些委屈。
她本来还想再开口放些狠话,但却又怕激怒谢蝉衣,只好抬头冰冷又嘲讽的瞪了谢蝉衣一眼,压根不知道因为心中的委屈,眼眶已经微微泛着红色。
这一眼,根本没有发挥出想要表达的气势,反而像极了阮轻自己。
谢蝉衣竟恍惚了一瞬。
她微微抿唇,眸中冷意未消,直接抹掉了阮轻烙印在那枚储物戒上的神识印记。
阮轻的脸色更加苍白,唇角的血也在不停的滴落。
谢蝉衣将神识探入储物戒,取出了一个青色玉盒。
玉盒打开,入眼的便是通体血红,犹若血液的九幽花根茎。
谢蝉衣将九幽花拿在手中,墨眸中更加冰冷淡漠,看着阮轻僵硬苍白的脸色,她轻笑一声:“商藜,原来这便是九幽花啊...”
“你以为,不过一个根茎,又能证明什么?!”阮轻冷笑一声,神情嘲讽,“谢蝉衣,九十年不见,你依旧那么蠢!”
谢蝉衣冰凉的墨眸凝视了阮轻一眼,她垂眸道:“你的修为倒是
一如往年。”
阮轻无言,谢蝉衣也不等她的反应,声音又轻又冷:“一月后,霂仙城,修仙大比,商藜,我等你来。”
下一刻,阮轻只感觉颈后一痛,便昏迷过去。
醒过来时,已经是在清玄宗内。
阮轻才知晓,她是被清玄宗弟子在山下发现的,而且当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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