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一时似乎回到了从前,李修然对她与商藜说起九幽花的时候,谢蝉衣轻轻垂眸,长长的睫羽遮住了她似点漆般的双眸,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原本只是一件趣闻,最后却被商藜用在了她的身上。
心中的恨意似火燃烧,谢蝉衣忽的低咳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阮轻顿时一惊,她连忙握住谢蝉衣的手,灵气在谢蝉衣体内运转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才稍稍放下心。
谢蝉衣擦掉唇角血迹,一行泪突然便从眸中滑落,落入发间。
阮轻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不甘心......”谢蝉衣嗓音低哑,她墨色的眼眸明明很平静,深处却压抑着极度的恨意。
商藜,商藜,她怎么能放过商藜呢?
即使她已经是个废人,即使不知道阮轻的目的,但只要有一丝希望,谢蝉衣又怎么能够放弃。
“你会......帮我么?”谢蝉衣唇角扯出一抹冰凉的弧度。
阮轻自然是诚恳的点头了,她眨眨眼睛,笑道:“我可是向来以惩凶除恶为己任的。”
“商藜...”谢蝉衣沙哑的嗓音透出冰凉,“我想她...死。”
虽然她也从没想过洗白原身,但听到谢蝉衣的话阮轻的小心脏还是颤了颤。
阮轻抿抿唇,郑重道:“我答应你。”
就是那么的毫不心虚!!!阮轻委屈巴巴的想。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还谢蝉衣清白,那么原身曾经做过的事必然是要昭告整个修仙界的。
到时候想要保住性命,那简直是在做梦。
时间一日日过去,仿佛眨眼间便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据那位师弟传来的消息,清玄宗与衍月宗皆没有找到谢蝉衣踪迹,倒是找出了不少隐迹在两大宗门管辖之地的魔修,当然在与魔修交手的时候,两大宗门也折损了一些弟子。
谢蝉衣的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但相较之前,却已经好多了,不再时时昏睡。
这一月间,与白芨传讯的那枚白玉珠子倒是亮过两次,害得阮轻还要找借口避开谢蝉衣。
且每一次听到白芨的声音,阮轻都会感觉到一阵莫名心动,她微微皱眉,那个白芨,果然并不简单。
这一日晌午,谢蝉衣刚刚吃下灵药,阮轻佩戴在腰间的通讯玉符忽然闪烁出柔和的光晕。
阮轻将它握在手中,走出屋内,才任它在半空中浮现出字迹。
“已找到方法,传讯符难以说清。——李修然”
阮轻墨眸微微睁大,染上了丝喜悦的笑,然后伸手挥散了这行字迹。
只是李修然的意思,她还需要去一趟药宗。
回到屋内,阮轻眉梢眼角都带了笑,见谢蝉衣沉默不解的看着自己,阮轻歪头笑道:“我之前请求的人找到能够修补你丹田的方法了。”
听到阮轻的这一句话,谢蝉衣右手忽的一颤,如点漆似的墨眸也顿时睁大了些。
她看向阮轻。阮轻的笑容很甜,一副喜滋滋的模样,显然她说的这句话...是真的。
阮轻胆大包天的伸出手摸了摸谢蝉衣的头,她浅笑道:“只是他需要当面告诉我,我大概要离开十几日。你在这里等等我啊。”
其实若非带谢蝉衣去会暴露身份,倒时什么都难以解释,阮轻还真的想将她带去。
不过话说回来,谢蝉衣的头发也好软呀。
阮轻心中感叹,又暗戳戳的摸了一把。
谢蝉衣根本没有注意到阮轻正在摸她的头,她嗓音有些颤抖的低低应了一声:“...好。”
这一声好字,听得阮轻有些心酸,在这之前,阮轻从未透露出过她在寻找治疗谢蝉衣丹田的方式,就是怕谢蝉衣的丹田根本难以治疗,到时让她更加伤心。
但是现在,李修然却真的找到了方法。不论那方法有多困难,阮轻都会尽自己全力治疗好谢蝉衣的丹田。
阮轻心中呼出口气,她从储物戒内取出一枚碧绿色的清透玉简和一件法衣。
“这枚玉简可以与我联系,只需要屈起食指敲击三下便可。”阮轻说道,“这件法衣可以抵挡化神期以下修士的全力一击。我离开后,你...穿戴好。”
虽然明知清玄宗与衍月宗的人大概率不会找到这里,但阮轻还是难以放心谢蝉衣的安危。
她莹润清透的墨眸认真的看着谢蝉衣,言辞中满是关怀。
谢蝉衣眸光微怔,低低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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