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室的门开了。
医生拿着X光片出来,“脑部没有瘀血和其他损伤。”
李鱼伸手过去接住,假装无意的和医生的手指碰在一起,“谢谢医生。”
下一瞬,1551的声音传来,“不是他。”
“应该的。”医生叮嘱,“这几天要多注意休息,忌辛辣油腻,饮食以清淡为主,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这两天都在。”
李鱼点头,“知道了。”
他想了想,征求道,“医生,我今天可以出院吗?”
青年后脑勺的创面不大,缝了三针,医生思忖,“可以。”
李鱼,“那我今下午就出院。”
医生不太放心,研究人员是宝贵的资源,他们的脑子金贵着呢,“不住院可以,但我建议你近期要静养,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通知你的父母,让他们来照顾你。”
想起这位研究助理似乎来自于三等居民区,他补充道,“如果你担心三等居民无法进入一等生活区,我可以给上面打个申请。”
李鱼摇了摇头,“不用,我是孤儿。”
原主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要不是自己争气,脑子还算活泛,有幸进入教育院学习,现在的他,应该和地下堡垒中的大多数人一样,做一些最底层的,辛苦又危险的工作。
地下堡垒一共有十二个,分布在不同的大陆,由不同的人负责管理。
每个堡垒中,居民分为三等,三等居民的生活最辛苦,被分配到的资源也是最少的,他们主要负责维修,建造,搬运物资等体力劳动,并以此换取积分,用来兑换生活必须的物资。
二等居民大是大兵和雇佣兵,他们主要负责外出寻找物资,每寻找到一个东西,就把属于自己的积分标签贴上去,等东西运回地下堡垒,再由专人核算积分。
三个等级中,一等居民属于特权阶级,也是管理阶级,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不像其他居民那样住着集体宿舍,而是生活在温暖宽裕的环境。
在各个等级中,有一类人群较为特殊,那就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
他们处在一等和二等之间,较为尴尬的位置。
论危险性,他们终日和抓来的异种朝夕相处,偶尔甚至要亲自与异种接触,进行采样。但是论权利,他们手里没有丝毫特权,受压迫程度和三等居民也差不了多少。
而原主的出生地,就是三等居民的居住地。
那地方因为人口密集,每间屋子里都热烘烘的,一旦有人得了传染病,整间屋子的人都会被传染。
若是不幸被发现,当场就会被拖走,扔到地面去。
上面的人是不会将医疗资源浪费在三等居民身上的。
好在原主身体好,从小到大基本没生过病,偶尔感冒发烧,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地下堡垒中,每个孩子到五岁的时候,无论阶级,每个人都会被送去教育院,在那里先学习一个月,然后做智商测试,过关的会被录取,继续留在教育院学习。没过关的,则会被放回去。
原主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在教育院熬了十几年,终于熬出头,被研究所录用,成了一名研究助理。
可惜好景不长,老老实实上班刚满两周,意外发生了。
原本被注射麻醉剂的异种居然没有昏迷,一爪子挠死取样的研究人员,从隔离室中跑出来。
研究员们常年泡在实验室,哪是异种的对手,没几下子,好几个被干翻在地。
原主那么安静的一个人,被逼急了,从地上拿起一个装满麻醉的注射器冲过去,连异种的指甲盖都没摸到,就被提着后背的衣服,扔了出去。
为了防止它跑出来,剩下的还没来得及冲进来的安保们,当机立断锁死实验室大门,并且向上面申请释放毒气。
再然后,李鱼醒了。
“苏和这辈子真不容易,拼死拼活学习,考试,却死得这么轻易。”李鱼跟系统说完,在心叹了口,扭头朝医生看去。
在原主记忆中,一等居民非常厌三等居民,认为他们加重了地下堡垒的负担,却又无法创造更多的价值。
像医生这样,阶级观念没那么浓厚的人,是真的很少。
李鱼提醒道,“医生你是个好人,但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被谁听见了容易有误会,会被约谈的。”
“我知道。”医生笑了下,按住他的肩轻声说,“倒是你,我不知道,你居然跟在戴尔森手下。”
“嗯。”李鱼有点郁闷,戴尔森的残忍是出了名的,他怕自己后期表现不好,被丢去喂异种。
见青年神色不定,医生安慰,“少说话,多做事就对了,没什么好怕的。”
下床活动活动,李鱼感觉自己状态还不错,回去时谢绝了躺上病床被护士推回去的提议,抓着走廊里的扶手,自己慢慢走回去。
病房里,之前来探病的人没走,围在刚被推回来的病床旁,七嘴八舌的说着各自的疑问。
“你们说苏和是不是伴猪吃老虎,平时看着安安静静,怎么一下子这么厉害。”
“说起来,苏和命可真大,被异种提着摔那么重,居然都没死。”
“谁说不是呢,啧,真邪门儿,不会是被鬼上身了。”这话说完连他自己都不信,哈哈哈笑起来。
“行了,别说话,人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谁出去看看?”
“我去。”
听到这儿,李鱼才走进去。
看他脑袋上的缠着绷带,走路速度也慢,在场的人脸上多少浮现出关切。
“苏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其中一人愧疚道,“当时你伤了后脑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们都以为你……你死了,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这话说出口,在场人不同程度有点心虚。
毕竟他们谁也没亲自过去查看,确认青年死亡。
李鱼抿了下唇,“我知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青年,确定他脸上没有愤恨和责怪后,心里那块道德的大石终于落下。
“你知道就好,我还怕你怪我们……”那人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李鱼爬上病床,从记忆里翻出说话人的资料。
这人名叫钱松,原主的同实验室的同事和舍友,能力一般,老实人一个,几个助理研究员中,戴尔森对他最无感,因为双方有些理念不合,要不是碍于钱松他爹是当官的,戴尔森早就把人踢出实验室了。
见周围的人还盯着自己,李鱼不太自在,他知道大家心里想什么,无非是心虚愧疚,怕他把这次的事记在心里。
沉默了下,李鱼只好再次开口,“这事翻篇,过去了。”
“对,对,都过去了,不想了。”钱松附和道。
他一开口,其余人也纷纷跟着笑起来,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也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李鱼会功夫和开枪的事。
李鱼脑子转得快,信口胡掐,“跟二等居住区的一个叔叔学的,以前念书的时候,每次放假我都去找他,其实就是些皮毛功夫,顶多能自保,枪法就更别提了,你们那天也看见了,挺烂的。”
“耐不住你子弹多啊,那玩意儿的脑袋被你爆成了筛子,啧,现在想起那画面都恶心。”
当时那种情况,李鱼其实挺慌的,第一次子弹是测试怪物的反应速度,打散它落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好抓住机会跑到门口去。
要不是有1551的距离播报,他不一定能在最恰当的时机转身,将枪口怼住那颗脑袋。
至于连续发射的子弹,完全是应激反应。
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只有四个字,给我去死。
也不知道昏迷过后,是谁帮他清理掉脸上的污秽,真应该好好感谢人家,要不之前照镜子,他铁定吐出来。
钱松也说,“你枪法再不好也比我们这些不会的强,遇到危险除了逃跑就是死。”
李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移话题问,“你们有受伤吗?”
钱松说,“也就是一点磕碰,不严重,不用担心我们。”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研究室那边一片狼籍,还等着他们去收拾。
钱松,“你先休息,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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