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气,全撒在了花生上,十几分钟就剥够了一大碗。
厨娘看到这一幕愣了下,连声哎哟,“够了够了。”
李鱼拍拍手站起来,把碗搁台面上,身子一歪,斜靠着问,“宋姐,您来多久了?”
厨娘把揉好的面团放进盆里,盖上湿润的屉布,仰头想了下说,“小一年了,是一个月了。”
“那你跟石先生打过照面吗?”
“没有。”厨娘将盆子推至里侧,转过身来,“石先生早出晚归,我们哪能见着。”
石遇脾气大,穿过来第一天他就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了,但这只是一个大概,并不是详细的性格特征。
宅子里的下人们,性格中都有很突出的部分,管家的严肃,厨娘的嘴碎、好吃,马丽娅的圣母病,还有原主变本加厉的好吃懒做。
石遇呢,他会不会和超市老板一样,至少在短期内,性格没有发生过变化。
李鱼脑子快炸了,这种工作真心不适合他,费神、费心、费脑,碰到危险还要消耗体力。
即便这样,也得咬牙坚持。
抛开违约金和海景房不谈,他现在心里多了个人,不管对方是真实存在,还是仅限于任务世界的一串数据,为了能有下一次相遇,他必须把将这份工作进行到底。
谁知道在尽头,会不会有惊喜等他。
1551少有感叹,“你不一样了。”
李鱼纳闷,“哪儿不一样?”
1551,“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是系统第一次谈到以后,知道它不会回答更多,李鱼将疑惑藏在心里,接过厨娘递过来的袖套戴上。
厨娘要做千层饼,她将面团盆勾过来,开始分小剂子。
就在这时,马丽娅跑了进来。
她扶助门框大口喘息,断断续续的说,“管家,管家来了,他,看起来很生气。
话音刚落,外头响起争执。
三人对视一眼,相继跑出去,正好看见管家用拐杖将一名保安打出来。
那名保安李鱼有印象,就是之前怀疑他偷东西那人。
管家走路一瘸一拐,气势不减,甚至比之前更加强硬。
他用拐杖指着那名保安,“你损坏的东西,从工资里扣除,剩下的工钱在信封里,拿好走人。”
保安气的满脸通红,指着管家的鼻子骂,“你个老不死的,房子是石先生的,弄坏了也不关你的事。”
“石先生把宅子上下,所有大小事务全部交由我处理,我当然有这个权利。”管家知道这是个癞皮狗,早有防备,抬高声音喊冲大门外喊道,“把人给我拖出去。”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信封丢过去。
信封轻飘飘的,任谁看了都知道,里面没几张。
随着信封落地,从门外冲进两个混混,那两人又高又壮,一看就是专业的。
不等保安逃跑,他们一左一右将保安架起来,直接扔了出去。
连天的惨叫,听得马丽娅颤抖了下。
她忍不住跟身旁的青年说,“管家也太残忍了,好好说不行吗,非要动手。”
李鱼,“有些人说了也不会听。”
“我不信。”马丽娅撅着嘴,“那一定是沟通方式有问题。”
李鱼,“……”
这妹子满脑子圣母光,说不听的。
厨娘自然也听到了马丽娅的话,嗤笑,“你脑子还是太简单了,等你再接触接触社会就知道了。”
马丽娅不服气,“你们为什么总是把人往坏处想,都还不知道管家这么做的原因呢,万一不是保安的错,是管家吹毛求疵,找茬呢。”
李鱼心说,“1551,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知道。”1551说,“你们楼下正对着那套,也是石遇的产业,里面只住着两名保安。”
这事儿李鱼知道,他催促,“说重点。”
“重点是,保安私自带人回来开趴,把墙上弄得乱七八糟,地毯也被烟头烧坏了。本来他打算这周偷偷摸摸把东西换掉,结果被在家闲得没事的管家发现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
保安的哀嚎还在继续,马丽娅眉头越皱越紧。
她低着头,咬着下唇,垂在两侧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
终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马丽娅坚定地抬起头,朝着管家走去。
厨娘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伸手没拉住,叹着气跟李鱼说,“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爱管闲事,跟她有屁关系。”
李鱼没有说话,安静看向保安室门口。
面对不近人情的管家,马丽娅没有底气,说话声音小如蚊呐,“保安他犯了什么错,您要这么对他,您也知道城里工作不好找,您把他开了,他上哪儿去找工作,今晚有住哪儿。”
她扁了扁嘴,死死抓着裤腿,“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管家冷笑,“不能,再求情,你也别干了。”
马丽娅惊讶的张开嘴,简直不敢相信,管家竟然能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
李鱼仿佛听见了她脑子里,三观碎裂的声音。
厨娘翻了个大白眼,尖声尖气的骂道,“没事找事,有病。”
大妈好凶,李鱼不敢说话。
管家来了以后不打算再回去,扯着拐杖四处查看,又开始了魔鬼式检查。
没多久,上上下下被骂得狗血淋头。
厨娘满肚子怨气,管家一走,就逼逼开了,从下午六点一直说到晚上八点。
下班时间一到,李鱼的耳朵解放了,照旧去酒街。
酒街的招牌花花绿绿,有几个喝醉了的,勾肩搭背的在前面走,看样子是来续摊的。
李鱼绕的远远的,径直进了红玫瑰。
红玫瑰里生意红火,刚坐下,兼职服务生就凑了上来,“哥们儿,今天咱换衣服吗?”
李鱼,“不换。”
服务生一秒变脸,黑着脸问,“那你想喝点什么,我给你下单。”
李鱼摸了摸裤兜,忽然改变注意,冲着服务生勾勾手指。
服务生不为所动,“您说,我能听得见。”
李鱼从兜里掏出最后一张票子,拍到桌上,“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几句。”
服务生懂行,知道青年是想打听东西,四下看了一圈,往某个方向打了个手势。
谈话地点是酒地下室的小仓库。
仓库里空无一人,到处堆满货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像是很久没有换气。
服务生像是找了自己的战场,抱着胳膊坐到木箱上。
“你想知道什么?”
“这座城市的秘密。”李鱼很直接,不怕把人给吓着。
服务生脸色微变,“这座城市没有秘密。”
李鱼不信,“不能说,不肯说,不知道,你是哪个。”
“都有。”服务生从箱子上跳下来,表情严肃,“你想知道其他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唯独这个不行。”
李鱼问,“为什么?”
服务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向天花板,“它会知道。”
李鱼,“谁?”
服务生诡异一笑,“但愿你永远不要知道。”
李鱼站在原地,脸被头顶的灯光照得惨白,“那说说你自己。”
“我?”服务生感到可笑,“你问。”
李鱼,“来这座城市多久了。”
服务生愣了下,不知想起什么,脸色灰暗,“忘了。”
就在他以为青年会问为什么的时候,对方忽然换了话题。
“你跟调酒师熟吗?”耳边嗡嗡,李鱼保持不动,忽然两手合击,将蚊子拍死在手心。
服务生说,“不熟悉,你知道,我是兼职。”
“那跟你同事呢?”李鱼从兜里拿出一张卫生纸,擦掉蚊子血,继续问,“随便说一个,你觉得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服务生竖起一根手指,“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李鱼把仅剩的票子摸出来,心疼的将其抻平。
服务生眼角抽搐,一把抢过来,粗暴的塞进衣兜。
他咂巴咂巴嘴,在记忆中随意挑了一个,“有个叫大明的,性格温吞,做事磨叽,但是对我还不错,算是哥们儿。”
李鱼不给他换脑子的时间,快速问,“他到这座城市多久了。”
“他本地人。”
“那你呢。”
“我也是。”
脑子里一团乱麻,需要捋一捋,李鱼接着问,“你觉得这些年,你的性格变化大吗?”
“不大。”服务生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最后几个算我附赠的,到此为止。”
李鱼只好闭嘴,回头自己琢磨。
酒二楼,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
老板娘不顾形象的掏了掏耳朵,表情惊愕,“你确定就他了?”
资料上的照片她可是见过的,真心辣眼睛,大佬眼睛没中毒。
“确定。”石遇蹙眉想了想措辞,“他挺有意思。”
长成那样,能不有意思么,老板娘烦躁的原地踱步。
“您真的不考虑考虑?”她当时愿意把表格打印出来,完全是想做个对比,好让大佬知道之前的相亲对象到底有多优秀。
谁能猜到竟然神发展,看上了。
正想说什么,石遇撑在栏杆上的手猛然握紧,钢管上留下五道凹痕。
老板娘吓得后倒退一步,好奇的顺着男人的视线往下看。
舞池中群魔乱舞,分不清哪根是谁都胳膊,哪条是谁的腿。
“石先生,您在看什么?”
石遇松开栏杆,视线直直落在被服务生勾住脖子的青年身上,没什么情绪的开口,“我的相亲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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