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庄宴都没敢再到符文州面前触霉头,一靠近他,庄宴就心慌头发昏,除了拍戏没有办法,私下的时间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他的反常司南看在眼里,问他发生了什么也是含糊其辞。
庄宴嘟嘟囔囔:“都被反撩了,万一被压怎么办,能不跑吗?”
他每次都压低了声音说话,司南没听清楚。
祁盛儿这几天却是找他找得频繁,剧组里的风向变了,说庄宴抱不上符文州的大腿,转而抱祁盛儿大腿。
风言风语庄宴听在耳朵里,祁盛儿又凑过来找他,他一脸假笑:“大腿,求您放过我!”
大家不会去留意究竟是谁找谁,他们只在乎这个热闹够不够看,庄宴虽然习惯了被人骂,但也没有被人当猴看的爱好,偏偏祁盛儿却好像不自知一样,黏他黏得特别紧。
庄宴脸色一变:“你这样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祁盛儿前头还没捋清为什么叫她大腿,后脚就是这么一句,她惊得瞪大眼睛,然后眼含戾气,当即反驳:“你放屁!我瞎了才会喜欢你!”
庄宴:“......”哎!这就对了!
他说:“那你离我远一点。”
祁盛儿要是这么简单就听话那就不是祁盛儿了,她冷冷一笑:“我凭什么听你的?”
瞧瞧,瞧瞧这理直气壮的脸,听听,听听这不要face的话。庄宴在心中感慨,祁盛儿反唇相讥的样子,像极了天桥底下贴膜的。
很少有庄宴说不过的人,祁盛儿就是他说不过的一个类型中的典型——不讲理。
完全没有道理可以讲。
庄宴本人无耻,他自己知道,爱讲歪理但至少有理可讲,祁盛儿这算什么,他想了想,半天没有想出一个形容词。
大抵就是没人敢惹的资本主义。
眼看着庄宴说不出话来,祁盛儿站在他面前像只斗胜的公鸡,骄傲的仰着头颅。
她身后,符文州刚好走过,一双眼睛沉沉地朝庄宴看过来,惊得他浑身一颤,冷汗直下。
眨了眨眼,只剩下符文州远去的背影,刚才看见的跟错觉一样,庄宴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背后汗水湿得黏腻。
祁盛儿撇撇嘴,疑惑道:“至于这么害怕吗?我又不是洪水野兽。”
庄宴:“......”你不是,你是公鸡,斗赢了的那种。
距离庄宴的杀青只剩下三天,剧组准备了饭局,邀请了组里的成员,其实要让庄宴本人来说有点没必要,剧里没几个跟他关系好的,大多数都跟他结过仇,又碍于导演的面子不得不去,这么一来,这笔账就算在了庄宴身上。
更恨了。
饭局来了十几号人,庄宴是三个主演里第一个即将杀青的,坐座位的时候,本来该男女主演挨着坐,祁盛儿没那个胆量,默默地移到庄宴身边。
庄宴抬头看一眼符文州,小声跟祁盛儿说:“你害怕符文州?”
祁盛儿没否认:“你不怕?”
庄宴动了动嘴唇没说话,以前是不怕的,现在怕了,怕被他压。
他想到这个,脸冷不丁红了,操!庄宴你在想什么!你脏了!庄宴你脏了!
祁盛儿瞟他一眼:“你脸红什么?怕他怕到这个地步?那你之前还整天黏着他?为了蹭热度不要命啊?”
庄宴把没用的念头都抛出脑子,脸上的热度才渐渐消散。
他忽然说道:“你真单纯。”
祁盛儿:“??”
这种饭局上少不了要喝酒,导演喜欢庄宴这个演员是放在明面上的,完全没有藏着掖着,在剧组里不止一次的夸庄宴演戏有天赋有灵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跟庄宴碰杯小酌。
庄宴最近也很焦虑,喝酒没了顾及,不一会儿就红了一张脸,他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站起身冷静地说道:“我出去一趟。”
他前脚刚走,祁盛儿也站起来,跟庄宴的冷静如常比起来,她显然是喝多了。
她说:“我也出去一下。”
没人拦她,众人表情都有点若有若无的暗示,这两个人肯定有事,庄宴才刚走,祁盛儿就迫不及待的巴巴跟上去。
心思各异,谁也没有多嘴。
庄宴踉跄着走出餐厅,外面夜色正好,他头脑发胀,走到一个高高的的石阶上靠着,双眼迷蒙。
他眼底有点怅然,嘟嘟囔囔的说话——
“符文州,你才是下面那个......”
“你乖乖弯掉,喜欢我,然后让我甩了你。”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庄宴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他刚才在说什么混账话?
不敢回头,身体贴着墙壁,手指紧紧扣着冷硬的石头,妈的!不会被符文州听见了!
“庄宴——”
声音响在安静的夜里,庄宴撑着墙壁坐下,心情跌宕起伏。
还好......还好不是符文州。
祁盛儿跟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醉酒的女孩没了平时竖起的尖尖的刺,变得憨实可亲,呆呆地仰着头问他:“你在这儿干嘛?”
庄宴:“你来干嘛?”
“我来找你啊!”
“找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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