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象征性把扣子解了两颗,没解下去。他的锁骨很深,能放一排硬币的那种,微露出胸膛,皮肤肌理分明。
一个喝水都胖体质,能够把身材管理到这种程度也是十分有毅力。
沈浮白想珩珩这样子可真是该死的诱惑。
但他还是要问:“你解扣子干嘛?”
姜珩长腿一跨,整个人迈上床:“剧本里写了。”
在剧本里,楚御脱了军装外套,里面还有件衬衫,虚虚解开两颗纽扣便罢。虞棠却是真正地脱了戏服,整个背部都展现出来。
沈浮白语塞。
要是按照剧本来的话……他岂不是得把这身皮卡丘睡衣脱了?
他可只穿了这一件!
沈浮白犹犹豫豫:“那我是不是也得……脱啊……”
姜珩靠在床头,双腿曲起,眼眸含笑:“这是第一步。不脱怎么实践?”
沈浮白拉住皮卡丘两只耳朵,耷拉下来。
好他妈羞耻。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夏天里赤膊上阵的汉子也不少,袒着个啤酒肚在太阳底下走来走去,虽然别人看了辣眼睛,但都没觉得什么不对。
游泳馆、沙滩上,不穿上衣的人多了去了。多正常的事儿。
就是此情此景,又是面对姜珩,沈浮白莫名就很害羞。
沈浮白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艺术,在珩珩面前都克服不过去,那明天还怎么在镜头和一堆人面前脱?
就当是提前适应。
沈浮白摆正心态,拿出职业素养,非常严肃地对待这一次对戏。
他心一横,正打算把睡衣脱了,姜珩问:“怎么还不过来?”
沈浮白:“我脱衣服啊。”
姜珩疑惑:“你脱什么?不应该是我替你脱么?”
哦,记起来了。虞棠的衣裳是被楚御脱掉的。
沈浮白傻了。
什么剧本倒背如流,到姜珩面前脑子里全是浆糊。
沈浮白慢慢挪过来,跪坐在姜珩身边,按捺住内心的紧张:“然,然后要怎么办?”
姜珩宛如一名动作指导,假装非常熟练:“坐上来。”
沈浮白迷茫了。
这哪有位置能坐啊?坐腰上?这距离也太近了,他顶不住啊。
“我坐上来你受得住吗?”沈浮白很担心,“我一百二十斤呢。”
姜珩安慰他:“你坐我背上让我做俯卧撑都没问题。你这么瘦,都没几两肉。”
沈浮白没顾虑了。
他告诉自己,这都是演戏演戏演戏。别想有的没的了,扭扭捏捏跟小姑娘似的。
沈浮白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整个人陷入一种迷之淡定。
可能是紧张过头,反而看淡一切。
沈浮白深吸一口气,分开腿,跨坐到姜珩腰上:“那就从这儿开始?”
腰上陡然沉下的重量对姜珩没有任何影响,非要说影响的话,就是他快荡漾了。
“我听徐叔说,你拍吻戏没要求借位。”姜珩盯着青年色泽艳丽的唇瓣,眼眸微敛。
沈浮白愣愣的:“是啊。”
“那……”姜珩谨慎地提议,“今天也先试试?”
沈浮白大脑炸成一片烟花。
接,接吻?
沈浮白脑子空茫了一会儿,炸碎的烟灰重新聚集起来,升上天空,噼里啪啦。
他麻木地点了点头。
对戏正式开始,两名爱岗敬业的演员各就各位。
姜珩十指搭上沈浮白的皮卡丘睡衣,拉住边沿慢慢脱下来,直褪到腰际。
沈浮白的身体相当清瘦,还有一条漂亮的人鱼线,在灯光下白的晃眼。像上好的白玉瓷瓶。
沈浮白觉得姜珩像在剥一颗熟透了的鸡蛋等待开吃。
他就是那颗等待被吃的白煮蛋。
皮肤没了布料的阻隔,在空气中感到一股凉意。被姜珩的视线注视着,几乎要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沈浮白努力忽视自己裸着上身的尴尬,回归正题:“少爷。”
姜珩低低应了一声:“嗯。”
沈浮白磕磕巴巴地念着台词:“阿棠这身子……有许多疤,丑,您别嫌弃。”
虞棠自幼受的苦太多,不留疤是不可能的。明天拍摄前,沈浮白身上还得化上特效妆。
但现在沈浮白全身白璧无瑕,连个胎记都没有,完全是睁眼说瞎话。
姜珩怜惜地抚摸着沈浮白并不存在的疤痕:“没关系,我不嫌弃。”
姜珩的指尖划过沈浮白脊背,延至尾椎,一路划到底,带来丝丝痒意。
沈浮白整个人颤栗了一下。
他定下心神,继续念台词:“真的?”
姜珩认真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真要说伤疤,我身上的比你多的多,阿棠可嫌弃我?”他说着,作势要去解剩下的扣子。
沈浮白:“你解,我看着呢。”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脱啊,大家一起才公平。
姜珩动作一顿,演不下去:“浮白,你说错词了。”
沈浮白咳了一声:“……抱歉,我重来。”他怎么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沈浮白已经思绪紊乱,无法再整理各种情感。他像个没有感情的读词机器,机械地维持运转:“那怎么能一样,少爷的伤疤是战功与荣耀,一点儿也不丑。”
念完,沈浮白觉得自己读得平淡了,一点也不真诚,遂补了个语气词:“呢。”
姜珩沉默。
沈浮白:“……”
姜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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