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骞发布微博的时候,在上面标注视频的拍摄日期——就在白贺发行专辑出道前四个月。
所有的吃瓜群众都沸腾了。
白贺当年发行专辑时声称这个专辑完全是他自己一人创作的,花了很大心血,不眠不休了三个月制作出了这张专辑。
——但明明早在他声称的时间之前,已经有了乐队的demo,而且是张成骞主唱。
就连看消息的刘志伟,都感觉到心情澎湃和目瞪口呆。
张成骞是怎么拿到那样的视频证据的?如果他有,为什么之前没有放出来?
从视频里能看到这是个很小众的聚会,在场的人除了DeathRose乐队不超过二十个,他们似乎包了一个很小的酒,在里面进行了一个小派对。
吃瓜路人纷纷对今年度年末最大反转进行了观瞻。
“真没想到这种一眼看过去就像碰瓷的事居然可能是真的。”
“我的瓜都掉了。”
“瓜掉了……”
“简直精彩……我都想揍白贺他丫的了。”
白贺的粉丝也炸了,纷纷表示就算当年就做出来了,但是主唱是张成骞,那当然是他唱,不代表创造是张成骞创作的啊!
没有证据证明那些是张成骞创作出的作品,区区一个视频根本没有可信度!谁知道视频到底是什么时候拍摄的,画面都很不清晰,说不定是张成骞在白贺之后录的另一个歌呢!
这些声音也不无道理,但是群众们这个瓜已经捧上了,热度就散不下去,刘志伟翻看了好多分析帝的讨论,禁不住内心惊叹。
网友的力量十分强大,他们将先前发布的所有实锤都汇合在了一起,从头到尾分析这件事的真实性,最终得出了目前最关键的结论——张成骞和白贺过去一定在一起从事过,但是张成骞目前欠缺一样东西,那就是证明他是创作者的证据。
刘志伟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本来支持张成骞受到了许庭的反对,依言闭口不谈任何关于张成骞的消息,但是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他不敢相信又极力想要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如果张成骞真的成功了呢?
如果他真的将白贺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成功公之于众了,是不是代表着……刘志伟,也能有天告诉所有人,他出演过《破式》,他是柳意的武打替身,周郎的灵魂。
乔恩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刘志伟呆呆地坐在床前,手里拿着手机。乔恩看了一会儿刘志伟,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于是说道:“你在看什么?”
刘志伟回过了神来,心头有点儿乱。“没什么……我……我在想《破式》……我想能不能……”
刘志伟将关于《破式》的一切都告诉给了乔恩,现在的乔恩对于他来说,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被打开的心里话盒子。
乔恩没有表示出意外,他的脸色很平静。他推动轮椅走向小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他一边加冰块一边说:“你的一切成就最后都只会属于你。”
“可是……”刘志伟话发出了一个开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乔恩也没有说话。他不像往常一样更多地安慰刘志伟,也没有表示出自己对他的可惜。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瞥了一眼,有个叫做“无所事事”的工作组正在群里频繁地讨论。
乔恩收起了手机插回浴衣口袋,回头对刘志伟说:“我想睡觉了,明天我们去骑马。”
许愿对着日历划了掉了回家前的倒数第四个勾。
然后他收起了喜滋滋的脸色,坐在公司的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对门外的人说:“进来。”
有一个憔悴的男人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都大过年的了,还让你特地来一趟,”许愿官方地笑了笑,指着面前的客座沙发,“坐,请坐。”
一旁的秘书将茶水倒给了两人,站在了许愿身边。许愿一副金牌经纪人的大架势,和善地看着对方。
男人坐了下来,将两手放在膝盖上。
许愿瞥了一眼他的手,手指修长,带着厚茧。和他一起坐下来的还有一台装在包里的吉他。
“喝茶,”许愿说,“好茶。你喜欢龙井,专门给你买的。”
对方看了许愿一眼,用双手捧起了茶杯。
“说说呗。”许愿看上去很温和,但是带着一种隐约的高高在上的架势,让人不敢对他说假话。
男人的手捏了捏拳头。他缓缓地说:“你也看到了,我弹吉他的。”
“嗯。”许愿的眼角偷偷瞟了一眼表。
“我曾经想进DeathRose,被拒了,被白贺,”对方说,他看了一眼许愿,忽然忐忑地问,“合同呢?”
许愿笑了笑,对一旁的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就将一份合同放到了男人面前。
“合同就在这里,你可以慢慢看,不急,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带的艺人都是什么人,不会在乎你给我们带来的负面影响和蝇头小利。你的消息比你的人有价值得多。”
男人带着紧张忐忑,又有一丝失望看了一眼许庭,再翻开了合同,仔仔细细地看了过去。里面包括了他能收到的报酬和保密声明。
最后他在末尾落下了签名。
“行嘞,兄弟,”许愿看过签名,将自己的名字也签上了,“打开话匣子。”
签完了合同对方的底气似乎足了很多。语句也更加顺畅了。
“当年张成骞想要租乐队,他们已经有四个人了,但其实张成骞身兼吉他和主唱,负担比较大,也有意召一个副吉他手。我就去了,”男人说,“当时是白贺负责招人的,白贺负责处理所有事物上的事,我以为我弟弟就是队里的键盘手,我进队会更容易,但是没想到白贺拒绝我特别干脆。我当时不服他,不觉得他能代表整个队伍的意见,就去找了张成骞,张成骞果然只是提出了招人这个要求,实际落实一切都交给白贺办了,招了几个月的人,就拒了几个月的人,很多人背地里都说张成骞的要求太高,狂得很。但是我跟他说上话之后又觉得他是个很重兄弟情义很好交朋友的人。”
“嗯。”许愿回应了一声,又瞟了一眼表。他的手边放了个录音笔,一早就放着了。
“就在我给张成骞试了个音,他答应我入队之后,白贺找到我威胁我退队,”男人说,“他说他不许再多一个人来搅局,瓜分他们的成果。”
“你弟弟是键盘手?”许愿提醒他要点。
“嗯,”男人点了点头,“我在队伍里呆了半个月,我弟弟劝我退出,说白贺不好惹,口蜜腹剑的,天天在张成骞身边说队里其他人的坏话。加上队里发生了点儿矛盾,我弟和鼓手闹矛盾,队伍里不和谐,没有多久就闹到全队无法再一起组合的地步,最后就散了。我被我弟劝了之后很早就退出了,后来看他们一个好好的队伍闹到那个地步,心里也很可惜,我料到里面有白贺很多问题,但是我没想到白贺居然会那么做。”
许愿听到了重点,坐正了身子,终于开始专注地看向对方。
男人说:“张成骞写手稿的时候是当着我的面写的,我和队里其他人都知道那些歌都是他的,但是他交给白贺保管。白贺拿着他的东西用队伍里的资源背地里给自己某路,找了经纪公司给自己出了唱片,一炮而红。”
许愿将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队伍里的其他人呢?为什么没有给张成骞作证?”
男人捏紧了拳头:“我弟死了。”
许愿的眼睛睁大了一瞬。一旁的秘书都吃惊得张大了嘴。
“我弟那时候恰好车祸,抢救了一个晚上没抢救过来,”男人的嘴唇有点儿白,双拳捏得死紧,“鼓手说家里有事,不玩摇滚了,但当时是张成骞危急关头,我也想帮忙,追问他为什么不帮张成骞,他告诉我他在我弟的车祸现场看到了白贺。”
男人苦笑了一声,“可同时死亡的肇事司机不是他,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指使的……谁会跟一个疯子,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如果我继续帮张成骞,我总有一天也会被弄死。”
许愿摸了摸下巴,说道:“你知道你说的那个鼓手,之前也坐在这里过吗?”
男人楞了一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是看到了白贺,但是白贺没干那件事,”许愿说,“白贺只给他一个许诺,让他告诉你他看到白贺在场,好警告你封住你的口,因为白贺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会因为害怕而不敢透露半点口风。而白贺当年发行的唱片获益,则给他了十分之一。”
男人张大了嘴,因为震惊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十分之一是多少吗?”许愿说,“够他当年离开摇滚圈开个商铺带着一家老小住新房子里取个老婆过安稳日子了。”
“他……他……那他为什么会告诉你……”男人彻底混乱了。
“简单啊,”许愿向后靠进了老板椅里,两手垫在了脑后,“当年的钱花完了,他眼红呗,白贺能用钱封住他的嘴,我也能用钱撬开他的嘴。能花钱的事儿都不叫事儿。”只不过张成骞花不起那个钱,也没有意识到鼓手是一条可以用的线索,更缺乏一点儿看人的眼力见。
许愿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表,说:“你现在还怕白贺报复吗?”
男人犹豫着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给咱们刚才的话都录了音,合同里写着,”许愿远距离点了点合同,“你要还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以继续联系我,价格老样子,由我们估,不亏待你,你同意再签合同。”
许愿坐直了身体,看向男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个商人,不做亏本买卖,这个录音会到张成骞手里,到时候如果他要跟白贺打官司,需要你作证的时候你不能怂,否则就是违反合同。相信我,白贺不敢做的事情,我们这么大一个集团,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是难事。”
男人吓得向后坐了坐。许愿又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对秘书示意,秘书于是将人送出了办公室。她关上门后,对许愿说:“许哥,我们不做违法的事。”
许愿挥了挥手:“哎,那不是吓唬人嘛,就许白贺吓唬他,不许我吓唬他啦?”
秘书又说:“您说不做亏本买卖,这可全是掏的您的钱,给别人牟的利……”
许愿咯噔一下:“你话怎么这么多?老实跟你讲,中间关系错综复杂,十分繁复,反正这事对我弟的艺人有利,那就对我弟有利,对我弟有利,那就是对我有利。听明白了吗?”
秘书:“……”
“行了,我弟在等我买纪念品,我走了!”许愿说着停止一直在抖的腿,提起包就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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