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算不上美味的菜肴,在斯年优雅而又缓慢的动作中被一扫而空。他吃得如此之慢,陈之敬甚至为了给饭菜保温还换了一次酒精炉。
早就吃饱了的陈之敬撑着下巴一边看着他吃,一边不停地说着单口相声,诉说自己这半个月来有多么多么辛苦。越说越觉得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份礼物简直不能更好了,非常值得大力表扬外加好好奖励一番。
就在他想开口讨要奖励,比如今天晚上床上运动的位置时,斯年喝下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看向他柔声道“辛苦你了……我很高兴。好久……没尝到有家的味道的饭菜了。”
对于斯年来说,家的味道就是这种不算美味,却吃得人安心的家常菜,是他记忆里不擅长厨艺的母亲做的味道。
在他刚开始学习做饭的时候,还时常能吃到这个味道,可很快随着他厨艺的快速提升,他便几乎没有再吃到这样的家常菜。
营养师做的既美味又营养;华书仪家里有做得一手好菜的阿姨;袁江父亲做的鲁菜是一绝;陈之敬的母亲更是厨房好手。至于那些前女友们,只要知道他会做菜,没人愿意再进厨房。
这一桌饭菜唤醒了斯年儿时温暖的记忆,这时他才想起,原来他的童年并不是只有冰冷的学习与永远无法达成的目标,还有明明不擅厨艺却愿意为他进厨房细心烹饪的心意。
陈之敬看着斯年垂眸微笑的样子,嘴边要求奖励的话就这么被他咽了下去“……你高兴就好,这可是你的生日礼物,你要是不高兴,那我的手指头不白遭罪了?”
说着他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拉过斯年的手,放在自己盘起的膝盖上,轻轻揉搓,低声笑道“不过做饭实在太麻烦了,我可不乐意每天都做。以后每年你生日给你做一顿就得了,你可不许生气。”
“好。”斯年靠向陈之敬,把鼻子埋在他的发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来。
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陈之敬很想陪斯年拍完戏一起回京城,可他已经在外浪了近一个月,算上去香港的时间,差不多快两个月没回马场了。倒不是不相信手下人,但这样彻底放权消失也是不行的。
因此给斯年过完生日,两人又度过了一个浪漫夜晚后,陈之敬便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了。
给他送午饭的袁江,看着他收拾行李,不解地问道“陈少不跟斯年道个别吗?”
“道了啊,怎么没道,”陈之敬关上行李箱,摸出手机一边准备叫车,一边漫不经心道,“昨天晚上就说了,再说我机票都订好了。”
……你们平时那么黏糊,我以为这个时候会来个十八相送呢。袁江心里嘀咕着,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为自己马上又能睡床了感到高兴。酒店加床都是加的折叠床,睡着没有床垫舒服,而且也比酒店一点二米的单人床窄了许多。
陈之敬叫好车看了袁江一眼,顺口嘱咐道“对了,我走了之后你也不能回来睡。”
袁江大惊失色“为啥?!”
“你傻啊?当初你搬出去用的什么借口你自己不记得了?明明是因为斯年打呼噜磨牙你受不了才搬出去的,现在又搬回去,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陈之敬怒戳袁江的脑门,为他的智商深感忧虑。
袁江捂着脑门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委屈,明明自己是为了老板的性福牺牲,怎么到头来还被嫌弃了?
陈之敬没有理会袁江,提起行李就准备出门“我给酒店经理说了,有空房间就给你留着,走了。”
“……陈少慢走!”为了避嫌,袁江也不能送陈之敬,只能感动地目送他出门,心中感叹道,陈少真是个好人啊!
又莫名收了张好人卡的陈之敬,在乘车离开影视基地时,看着窗外的景色发愣,心里有种既满足又怅然若失的感觉。
回到京城后,陈之敬便扎在了马场,每天忙着处理马场的事务,安排两个马场的马匹参加国内外的赛事。
国内虽然没有够得上国际标准的竞速赛马比赛,但五星级马术比赛倒是不少,而且基本都是国际大品牌赞助,奖金也十分可观。
于是当绝地马场的赛马在国际竞速赛场上屡战屡败,连运费都挣不回来时,翻羽马场倒是捷报频传,为陈之敬挣来了一大笔奖金。
虽然现在绝地马场全靠翻羽马场养着,但陈之敬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竞速赛马都是这样,要不不开张,开张吃n年,只要出一匹冠军马,够养几个小马场的了。现在飞星、流萤和光阴似箭都没成长起来,远不到担心马场入不敷出的时候,就算最后看走了眼,光靠翻羽马场就能养活这一票马和人,有的是机会翻身。
这天陈之敬正在和绝地马场的训马师、骑师开会,商量下个月出去参赛的马,以及其他马的训练计划时,一名工作人员突然走进了会议室,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陈之敬眉头一皱,低声吩咐道“让他在包间等一会。”
工作人员点点头走了,陈之敬对着其他人一扬下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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