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大喝一声。几步跑上前去。
“亮叔?”
萧楠口中的亮叔正是卖李子时被春三婶怼的大脑壳,此时,他怀里抱了一撮黄瓜,手上提着一个尼龙口袋,里面装得鼓鼓的。地上洒了一地的黄瓜、茄子、辣椒。
这场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在干嘛。
“嘿嘿,是小楠啊,你咋回来了?”大脑壳讪讪的笑笑,眼睛不安分地滴咕噜直转。
萧楠听到这话,嘴角直抽,心想,我要是不回来恐怕家里的菜地都快被人撸光了。
看着地上摔得稀巴烂的黄瓜,一股浓郁的黄瓜味弥漫在空气中。萧楠心疼的滴血,她自己都还没吃过哩,就这么被人截了。
身后的母亲也走了上来:“大脑壳?”眼睛在他身上和地面上转了一圈,瞬间气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好啊,这是在我家来偷菜来了?”
“哎呀,二嫂,啥偷不偷的,这话也太难听了。我就是看着这菜,长得忒水灵了,就摘点尝尝!”大脑壳可不承认这话,急忙诡辩。
“呵!”陈芳怒极反笑,“我还没听说过别人家的菜长得好,招呼也不打一声,上来就撸光叫尝尝?你还没道理了,我叫村里人都来看看,偷人家东西都偷到家门口了。”
说着陈芳就准备返回村里叫人。
“诶诶诶,二嫂啊!”大脑壳看她欲动真格,急忙拦住她,“我说二嫂你也真是,开玩笑哩!”
“我这就走了,哈哈,走了。”他一脚踏出菜栏子,一溜儿就走远了。本来还想把尼龙口袋也带走,被萧楠拦下了。
他骂骂咧咧的边走边往地上呸了一声:“我呸!一寡妇,神气什么?”
萧楠耳朵灵,后面这一句正被她听个正着。
“大灰——”
大脑壳一听萧楠唤大灰,脚下一踉跄,下一刻,速度更快了眨眼人就不见了。
萧楠这一声大灰唤得中气十足,声音传了老远。不一会儿,后山那边真的远远回应过来几声狂吠:
“汪——汪汪——”
这事今天要是只有萧楠一个人,还真不能拿这人怎样,毕竟他是长辈,乡下凡是都爱讲究辈分。要是哪个小辈顶撞了长辈,别管什么理由,肯定是先说晚辈的不是。
转过头,萧楠就看见母亲正蹲着身子在捡地上的菜。萧楠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妈,你才动了手术,先歇着,我捡就是了。”
萧楠把手上的提包丢在一边,蹲着身子就开始捡。一边捡,一边忍不住心头暗骂大脑壳。这人完全是雁过拔毛啊,刚长出来拇指长的茄子都被搙下来了,合着这不是自家的啊!
陈芳站在旁边等萧楠,一边四处打望。
半亩大小的菜地里,挤挤挨挨的种满了各种蔬菜,郁郁葱葱的,看着十分繁茂。青色的篱笆墙早已被抽离了水分,变成淡灰色。菜地被分成一垄一垄的,每种蔬菜至少有两垄。紫幽幽的茄子挂在枝头上,茄枝上同时还挂了许多花苞,野蜂嗡嗡嗡的支着细脚,奋力吮吸着花汁。四季豆的叶子爬满了竹秆,白色的小花掩映其中。
再看菜地边上,支起的架子上,黄瓜藤蔓弯弯曲曲的盖满了整个架子,撑起一片浓荫。一根根水灵灵、白绿相间的黄瓜像串葫芦一样吊在架子上垂下来。
大丰收!怎么看都是一幅大丰收的景象,难怪会引得村子里的二流子来偷摘。
陈芳见萧楠还在捡地上的辣椒,这东西,个小,洒了就不容易捡。嗅着浓郁的黄瓜香,陈芳唾沫忍不住往外溢,吞了一口又一口,好久没有这种强烈的想吃的欲、望了。
“小楠,递一根黄瓜给我。”
萧楠闻言,从尼龙口袋里翻出一根品相比较完好的递给她:“给!”
陈芳也不讲究,随便用手擦拭了几下,一口咬下去。
味蕾传来的愉悦感让她忍不住眼睛一亮,接着又陆续咬了几口。越吃越好吃,越吃越想吃,难道是太久没有吃过刚摘下来的黄瓜了?陈芳忍不住诧异,这几天手术下来,她除了喝水,都没什么胃口吃饭。这黄瓜一吃上,她就忍不住想拌点辣椒下饭。
“妈,能顾及点我的感受么?”萧楠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她在地上捡,结果自家老母一个劲儿在她头顶“呱唧呱唧”的啃,要是没味道就罢了,偏偏那香味无时不刻的往她鼻孔里钻。
“咋啦?又没人拉着你不让你吃!”陈芳也不乐意了,瞧这话说的,跟虐待了她似的。
萧楠:“……”我也很想吃啊!可是手指尖火辣辣的触感让她想撞头。
当初买辣椒种的时候,她直接对着粮站的人说:给我来最辣的辣椒种!
现在好了,这辣椒辣得直呛鼻孔,这品种是她们这地区典型的朝天椒。长在枝头上的时候,这辣椒像小米椒一样,一撮一撮的,尾部尖尖的,全都挤在一起指向天空。顾名思义就叫朝天椒。
这种辣椒真的很辣,更何况萧楠还浇了潭水。
看着红彤彤的指尖,还真难为大脑壳能面不改色的摘辣椒啊!
刚把洒落在地上的蔬菜瓜果捡进口袋里,远处一串大狗小狗呼啦啦的疯跑过来。
跑在最前头的是帅哥,这家伙,不知道钻哪儿去了来,毛发上粘着几个苍耳子,头顶上还贴着一片烂菜叶子。后面缀着大灰和一应甲乙丙丁幸运五朵金花。
“汪——汪汪——”呜呜,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一挨着萧楠,帅哥什么也瞧不进去了,直接赤、果果的忽视了陈芳。帅哥凑过大脑袋在萧楠腿上拱来拱去,低声“呜呜”的叫着,活像是被抛弃了的焉小花,而萧楠就是那个“负心汉”。
倒是后面的大灰,先是猛的停住脚步,仔细打量了一番陈芳,鼻端轻轻嗅了嗅,警惕的望着她。
“这都是你喂的狗?”陈芳看着一条条肥滚滚的狗子,尤其是赖在萧楠腿上的那条,肥得下巴都有好几层了。这得多少粮食来喂?
“对啊,妈,这只叫帅哥;你后边那只大的叫大灰,奶家的,你以前就看到过;还有那五只,分别叫甲花、乙花、丙花、丁花和幸运。这些小的都是大灰下的崽。”
“帅哥?甲乙丙丁?”陈芳嘴角直抽,含在嘴里的黄瓜差点掉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名字,取得也太奇葩了。
就拿那叫帅哥的狗来说,小鼻子,眯眯眼,一条疤痕横亘在脸上,这也叫帅哥?
“它们得吃多少粮食?”陈芳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管它帅哥还是丑哥,粮食最重要。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似的,帅哥和萧楠“缠、绵”了一番,兀自走到黄瓜架子下,只见它两只前肢竖起来腾空,抬起头大嘴一张,一根黄瓜直接落入狗嘴里,“咔擦”一声,黄瓜就去了一半;再“咔擦”一声,另一半也尽数嚼入嘴里。一根黄瓜就在两人明晃晃的目光中消失殆尽。
呵呵!合着还不止一个偷瓜贼哟!
“汪——”
似乎感受到了萧楠和陈芳的视线,帅哥扭过头“汪”的一声,似乎在说:什么事?
萧楠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拧着帅哥的耳朵就往菜地外扯。
“汪汪汪——”干嘛?干嘛?
本来还准备效仿的大狗小狗一看萧楠这动作,纷纷息了火,呼啦啦的跟着往外蹿。两三个月的小狗了,都是半大狗子,篱笆前那道小门被挤得变了形,发出惨烈的呻、吟声。
“都安静点,一只一只往外走!”
萧楠忍着心里的怒火,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那道门。
“汪~”
见萧楠似乎真的发脾气了,帅哥再也不敢恃宠而骄,灰溜溜的夹着尾巴任由萧楠揪着它的耳朵。
“说!谁教你吃的?”
“汪!”没人教,我自己学的。
“哟,还学会顶嘴了?”
“汪——!”没有!
这时,萧仲明领着黄耳终于姗姗来迟。
“萧楠?……诶?二娘,您也回来了?”本来准备喊萧楠,结果萧仲明一扭头就看见了菜地里的陈芳,连忙向她打招呼。
“欸~是仲明呀,麻烦你了。”陈芳笑着回应萧仲明,回来之前萧楠就和她说了,现在萧仲明每天在给她们家养鸡养鸭。虽说是用钱请的,但乡下小地方,不像城里老板与工人那样,阶级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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