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兰她老家的一株蓝楹花树,在花期时,整个树冠看上去就都是紫色的,就种在她家屋子后面,从小兰她房间的窗户就能看到。”
等柳弈看够了之后,白洮收回了自己的手机。
“我亲自检查过,树下根本没有埋任何东西。”
柳弈挑起眉,“你是怎么检查的?挖开来看过?”
他的语气中带着隐约的嘲讽,白洮显然是听出来了。
她的表情依然淡淡地,看不出有没有生气的样子。
“如果真有人在树下埋了尸体,也不会放心大胆地让其他人随便靠近?”
白洮撩起眼皮朝柳弈瞥了一眼,“所谓‘做贼心虚’,这是一种很简单的人类心理。”
柳弈没有反驳,他端起杯子,以喝咖啡的动作掩饰自己抿紧唇角的微妙弧度。
他心说,就你跟嬴川的关系,先不论刚才那番话是否可信,而且以嬴川对人类心理学的了解,完全有可能恰恰利用他人的这种心态,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啊。
两人的对话到了这里,忽然就有点儿进行不下去了。
柳弈和白洮坐在一张略有些狭小的双人卡座里,相顾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说到底,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彼此缺乏了解,无法互相信任,更摸不清对方的立场。
所以,他们只能以言语互相试探。
但偏偏两人都不是容易露怯的人,在棋逢对手的时候,谁也没法先探出对方的真实意图来。
柳弈觉得,白洮大约已经察觉到,他正以嬴兰为切入口,试图调查嬴川的妈妈禹雅惠的失踪案,但他却不能肯定,白洮到底是怎么想的。
以一般的常理而言,既然白洮是嬴川的妻子,那么她在听到嬴兰指责自己的哥哥是杀人犯的时候,最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跟柳弈说,这都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你千万不要当真才对。
但白洮的做法却并非如此。
柳弈总觉得,他面前的这位白女士,似乎是想要引导他去怀疑禹雅惠的失踪,但同样的,白洮也对他心怀警惕,所以反复跟他绕着圈子,一直在逼他先做出一个明确的表态。
于是两人的对话就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里,谁也无法从谁那儿获得多少有用的信息。
这时,白洮喝完了自己的第二杯咖啡,招来服务生,示意结账。
柳弈当然不会让一位女性负责买单。
他拦下白洮,递出自己的信用卡,并且朝她微微一笑,“两杯咖啡而已,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白洮倒没再推辞,只是在服务生拿着信用卡,转身回前台刷卡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柳法医。”
白洮问道:“如果在某个人的身边,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
柳弈直视着白洮的双眼,缓缓地,却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
“就我接触的案子的经验来看。”
他回答:
“如果某人身边常常有人因各种非正常的原因死亡的话,那通常意味着——‘死亡’对某人来说,是用以解决某些麻烦时的优先选项。”
白洮没有搭腔,只是安静地听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法医说话。
这时,服务生已经结好账,带着客人的信用卡和小票回来了。
柳弈接过信用卡,揣回到钱包里,站起身,准备走了。
白洮也随即起身跟上。
“您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想必也知道一点。”
临出门时,柳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回头对白洮说道:
“根据统计学的规律,就算是诸如精神分裂症这一类具有一定遗传倾向的疾病,也不意味着,妈妈得病了,女儿就一定会得,反过来也一样。”
他微微勾起唇,很浅地笑了笑:
“而且,尤其是我还听说,有谁的病症还不那么典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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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弈从西餐厅步行折回脑科医院,取了车子,然后开车回家。
他到家的时候,戚山雨已经回来了,还附带上一条小尾巴——来蹭饭的小林同志。
两位警官都是刚刚从联谊会上逃出来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唧,一副备受□□的样子。
法院的姑娘们大多都是在千军万马中挤过公招独木桥的天之娇女,优秀且博闻强记,就算说不得性格张扬,也起码绝不怯懦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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