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有四个人了。”
柳弈拿起笔,在摊开的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张寓”。
他是一个67岁的老人,在城南开了一家大型超商。
张寓在去年十月上旬,在自家经营的超商的冷库里自杀,并在遗书上留下“寒冰地狱”这一个关键词。
然而老人的二子却为了拿到老父的保险金,把冻死在冷库里的父亲抱回经理办公室,待到尸体解冻之后,把现场伪装成因病猝死的样子。
但死者的大儿子坚决认为自家老父的死因有可疑,于是委托法研所进行尸检,这才让柳弈第一次注意到了那一系列与“地狱”有关的奇异的自杀案。
死者张寓沉迷赌博多年,但他本人对自己也算还有些自知之明,一直有想要戒赌的愿望,但他的意志很不坚定,每次都是戒了没两个月,就又忍不住飞到马交市去,继续在牌桌上一掷千金。
于是,在大约四年前,张寓有一回在赌场里输了足有六位数,回家以后,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戒赌,为此还到X大附院看医生,想要从心理医生处寻求帮助。
而张寓当时遇到的医生,正是嬴川。
大约是老人家觉得这么一把年纪还沉迷赌博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四年前张寓到X大附院心理科求医的时候,用的是一个叫做“黄大兴”的假名。
今天下午,在一开始时,柳弈他们并没有在门诊系统里查到“张寓”这个人。
不过张寓虽然没用真实姓名求医,但他填的手机号码确实是他自己的。
林郁清林警官用手机号作为关键词搜了搜,还是顺利地找到了与之匹配的患者,再打开门诊病历仔细看了看内容,然后他们断定,这个名叫“黄大兴”的人,就是张寓本人。
根据四年前的门诊病历记录,当时嬴川并没有给张寓诊断任何一种精神类疾病,更没有给他开药,而张寓也只到X大附院看了两次诊,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按理说,嬴川和张寓的交集也就仅仅止于此,好像就此再无半分瓜葛一般。
然而,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甚至连第四次也能称为“巧合”的话,那真是骗鬼都不行了。
“现在,我们已经能确定,这三桩自杀案的死者,都曾经跟嬴川有过接触。”
柳弈一边说,一边在“张寓”的名字后面补上备注——“四年前曾于嬴处求诊”这一行字。
他的字写得龙飞凤舞,字形虽然装得很漂亮,但若是让不习惯了他字迹的人来看,简直就跟天书似的,很难分辨出他写的究竟是什么。
“‘寒冰地狱’的张寓,还有‘血池地狱’的冉安宁,都曾经在嬴川那儿看过病。”
柳弈一边说,一边在两人的名字下打了个下标。
“而‘刀山地狱’的肖斌,则很可能是在网上的医疗论坛求诊时,跟假冒‘今令秋’身份的嬴川相识。”
他说着,抬头看向自家小戚警官。
“其实,我觉得,我们还应该往前翻一翻全国各地这几年来的自杀案,看还有没有类似的猎奇自杀……”
戚山雨皱起眉,“你的意思是,很可能还不止这三桩?”
“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性而已。”
柳弈耸了耸肩,“就凭嬴川那病态的控制欲和犯罪欲,不管他还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戚山雨轻轻地点了点头。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没有证据。”
他将桌上的资料整理好,重新装回到文件袋里,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明明已经发现了嬴川这么多的疑点,但偏偏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
现在柳弈和戚山雨已经找到了嬴川起码和三桩自杀案的当事人认识的线索,也在最近两件跟“导师”有关的杀人案里,发现了嬴川的影子。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却没有任何一点能够证明,嬴川就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导师”,并且确确实实参与到了案件之中。
不过现在纠结也无用,柳弈干脆换了个问题,“之前谭夫人跟我们说的,他妹妹那事……你怎么看?”
他指的是谭夫人告诉他们,嬴川的妹妹精神失常,住到了精神病院里,而且女孩儿曾经跟其他人提起,自己曾经看到她的哥哥杀人了的事情。
“精神病学方面的问题,你比我懂得多。”
戚山雨侧头看向柳弈,“你觉得,他妹妹说的是事实的可能性有多大?”
柳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看到病人以前,不太好判断。”
“既然如此。”
戚山雨想了想,“这么看来,我们很有必要去查一查嬴川的家庭情况了。”
“对。”
柳弈表示同意,“而且他的妹妹,我们也还是要见一见的……”
…………
……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沙发那边忽然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的闷哼。
柳弈和戚山雨回头,发现原来是刚才直接在洗手间里睡着了的小林警官,似乎终于醒过来了。
“唔、唔唔……”
林郁清看样子还没有彻底清醒,晕晕沉沉地翻了一个身,径直从贵妃榻上扑了下来,但又奇迹般地手脚并用稳住了自己,有些狼狈地扶着沙发趴跪在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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