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偏偏他?
伯爵的内心发出一声只有那些听到过一只受伤的狮子的吼声的人才能想象得出的喊叫。他曾作为一个无情而好奇的旁观者,冷眼注视着悲剧的发生。而现在,他也被自己注视着行动的赤练蛇咬伤了,而且正在咬他的心口上!
梅尔说过他会后悔,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他想要复仇,却伤害了恩人的孩子!
此时维尔福和阿夫里尼医生也赶过来了,他们同样对那个陌生的闯入者感到讶异。
“你是谁?”维尔福朝马西米兰问道。
马西米兰没有回答,只是一动都不动地望着躺在椅子上的那个年轻姑娘惨白的面孔。
二十多年的法官生涯已使维尔福丧失了一部分人性,他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女儿的状况,而是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个让他感觉受了冒犯的男子身上,“阁下,你难道不知道一座受死神打击的房子,外人是不能这样随便进来的吗?请出去!”
基督山伯爵觑了维尔福一眼,然后走过去,准备领着马西米兰离开。直到这时,马西米兰才回过神来,他挣脱伯爵的手,来到了房间的主人——瘫痪的老人诺瓦蒂埃身边,指着瓦朗蒂娜绝望地喊道,“爷爷,瞧瞧他们都做了什么?”
维尔福往后退了一步,讶异地望着这个青年人,他认不出他是谁,可是他却叫诺瓦梯埃爷爷。这时候,那老人的整个思想似乎都从他的眼睛里反映出来,那因激动而发红的眼睛令尔福本能地感到恐惧。
“爷爷!”马西米兰抓住瘫痪老人的手,用嘶哑的声音喊道,“他问我是谁,说我没有权利到这儿来!噢,您是知道的,告诉他们吧!请告诉他们我是瓦朗蒂娜的爱人,告诉他们她是我的唯一!”
“你疯了!”阿夫里尼医生上前一步,“快让开,我要检查瓦朗蒂娜的状况。”
“不,我不会让你靠近她的,因为你是凶手!”马西米兰说完,又把手指向了维尔福,“你也是!”
基督山伯爵有些疑惑地看向维尔福和医生,前者的脸上显现出心虚的神色,而后者则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维尔福先生,你一定还记得,在圣梅朗夫人去世的那天晚上,你和医生在这座房子的花园里说了什么话”,马西米兰继续说道,“你自以为没有旁人听见你们的谈话,但那些话被我听到了,这个家庭接连发生的不幸并不是天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罪人犯下的!”
“你在胡说什么?”维尔福恼羞成怒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家里不可能有罪犯!”
“是吗?”马西米兰最后在瓦朗蒂娜那冰冷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接着缓缓端起了桌子上的水杯,泣不成声地说道,“那就让我来证明吧。瓦朗蒂娜昏倒之前,她只喝了这半杯水...”
基督山伯爵马上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快步冲了过去,但在他夺下杯子的时候,马西米兰已在挣扎间喝了一口。
和瓦朗蒂娜不同,药效在马西米兰身上发作得很快,这下维尔福再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了。伯爵试图拽着马西米兰离开,起先他还固执地要留在瓦朗蒂娜身边,后来意识渐渐恍惚,只能仍由基督山伯爵带离了房间。
在马西米兰彻底昏倒之前,伯爵把他抱到门外自己的马车上,吩咐阿里快马加鞭,赶往自己位于香榭丽舍大街的宅子。
此时此刻,瓦朗蒂娜仍没有苏醒过来。医生正十分仔细地检查这个虚弱的病人。维尔福密切地注视着医生的嘴唇,等待着他说出的词究竟是生还是死。诺瓦蒂埃的脸甚至比瓦朗蒂娜更苍白,他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比维尔福更急于想知道医生的决断。
片刻之后,阿夫里尼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谢天谢地,她还活着!”
其实医生内心的一部分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已经暗中让瓦朗蒂娜少量地服用了这种药物,让她对逐渐对它产生了抵抗力。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经过了这件事,他决不允许蕾妮唯一的女儿再受到任何伤害。
“你都看到了吧,维尔福先生”,阿夫里尼医生愤愤不平地说,“刚才那个年轻人说的没错,这并不是什么天意,而是凶手犯下的罪过。一想到我的懦怯怂恿了一个凶手,我心里非常难过。现在,我要求你公正地处罚罪犯。请为瓦朗蒂娜小姐复仇吧,也为了她那生死不明的爱人,和另外三个冤死的人!”
“可是...”
“没有可是”,阿夫里你医生抱起手来,“如果你不那样做的话,我会到当局告发你,漠视亲戚的被害!”
维尔福最终被医生悲愤而又坚决的态度征服了,他沮丧地说道,“那么您怀疑到谁了吗?”
“我没有怀疑谁,但法学上有一句格言,从唯利是图的人身上去找嫌疑犯。”
“好吧,医生”,维尔福略一沉吟,“也许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就在刚才,他注意在这一片哭泣声中,他的夫人那两片削薄的嘴唇上掠过了一个阴险的微笑,就象是在一个乌云四起的天空上从两片云中间倏地掠过的流星一般。而在马西米兰喝掉剩下的半杯有毒的水后,她却不见了踪影。
是的,他早该想到是她。“阿夫里尼医生,我向你保证,正义会得到伸张的,但请求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医生皱皱眉头,没想到事到如今维尔福最关心的还是家族的荣誉。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只要你信守承诺。”
此时维尔福夫人正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从马西米兰喝掉那半杯水开始,她就猜到他们肯定会怀疑到自己。但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如果小爱德华有一个作为罪犯的母亲,他将来该怎么办?
她快速思考几秒,最后把目光转向了那用来毒害瓦朗蒂娜的药剂。如果她自己也和瓦朗蒂娜一样犯病,那么他们就不会再怀疑她了。
“一滴生,六滴死...”维尔福夫人一边默念,一边用颤抖的手把三滴药剂滴进了杯子。
这时候,她的丈夫已经开始敲门了。
维尔福夫人惊疑不定地朝门口望了一眼,看来她必须让这药更快见效。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接着她往水里滴进了第四滴药剂,然后把剩下的药剂尽数倒进了花盆。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推开窗户,凝望着在花园里玩耍的小儿子,露出了一个有些凄惨的微笑。
在维尔福闯进来之前,她紧紧闭上双眼,端起杯子,毫不犹豫地把杯中的毒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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