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胡说，你祖父和父亲一项清廉，怎么能有那么多的家私？”贾母脸色一变，立刻喝住了贾赦。

“老太太，事到如今可不能再偏心了。我记着父亲曾和我说过，他一次就在江南买了上千公顷田，我还亲眼看见父亲叫赖大的父亲把两百万银子放进钱庄里面的！”贾赦不忿的叫起来。他这些年这么敢花钱，还不是因为家底厚吗。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贾母脸色大变，她恨不得立刻堵上贾赦的嘴。

顾直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一抬头正对上贾母紧张的眼神，顾直心里一动，他装着吃惊地样子，盯着贾赦，又忍不住对着林如海低声说：“岳父，大老爷说的是真的？我可不相信！老国公爷可是皇上夸奖过的清廉自守的。”

贾母对着贾赦呵斥一声：“你想把我气死就直说，我立刻上吊跳河去。”贾珍赶紧上前拉着贾赦，一边劝着说：“大老爷诧异，我虽然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可是我也听我父亲说过，这里面……”贾珍的声音越来越低，拉着贾赦出去了，

贾政还是一脸的懵懂，贾母一脸颓丧，忍不住哭起来：“真是子孙不孝，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你们快些打发了车轿，我带着宝玉回南边去。”林如海只能出来说话了，他对着老太太拱手道：“这个事情，大概是大内兄有些糊涂了。老太太息怒，还是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别计较了。两位内兄都是做官的人，到底要顾全些体面。大家和和气气的才好，何苦这样折腾，两败俱伤？”

贾母无奈的一摆手，对着林如海说：“姑爷的话有道理，只是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说着贾珍和贾赦又进来了，也不知道贾珍对贾赦说了什么，贾赦脸上有些不自在，吱吱呜呜的不好意思看贾母。

贾母也不理会贾赦，接着说下去：“我明白你们心思。你看着我心疼宝玉，心里不忿。可是宝玉却比别人更有孝心，这就难怪我这样疼他。当初琏二读书不成，他那个同知也是公中拿钱出来的，当时是一万银子。为了孩子的前程，我也没说什么。珠儿不提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预备着给宝玉也和琏二一样，还有另外拿出来一万银子给珠儿的媳妇，算是补上了珠儿那一份，今后给兰儿吧。家里的庄园田地和铺子都按着两房平均分了。剩下的银子还是放在公中，等着我不在了，你们各自分了就是了。现在住着的房子，里面的东西和下人也按着你们住的地方分开就是了。”

贾母的话一出来，贾赦和贾政装模作样的推辞下，尤其是贾政态度很激动，一个劲地说自己不孝，不肯分家，贾赦好像是动了心，但是当着众人面前也要做出来点谦让的样子。林如海和顾直不说话，贾珍出来笑着说：“还是老太太到底是想的长远，可是兄弟们这样分家吵嚷出去不好听。而且老太太到底要是供养的。不如把田地房屋等分成三分，两位叔叔各拿一份，剩下的作为老太太的供养。大家分开吃饭，都留着体面这样可好？”

贾赦听了贾珍的话有些不高兴，本来到手的田地凭空就少了些。可是再一想，家里剩下的银子也就五六万上下，老太太身体还好，肯定将来是不够的。不如先拨出来一部分田地，等着老太太百年之后还是自己的。加上贾赦心里清楚，由奢入俭难，他花惯了银子，要俭省起来就难了。还是先存着等着以后手上的钱财花没了，还有个后手呢。

贾政更乐意了，贾母心疼他这边，自然少不得给补贴。于是贾政也同意了。贾母看着满屋子的儿孙，无奈的叹息一声，叫了账房来分析家产，大家还算是有点理智，没有接着闹得难堪。最后林如海，顾直和贾珍各自做了见证人，贾政和贾赦两个人各自拿了田地房屋算是分家了。

天色渐渐暗了，贾母对着林如海和贾珍说：“你们辛苦了，外面预备了酒席，交琏二和宝玉好生的招待你们。”这边贾母也叫人摆饭上来。

一屋子人都是安静得很的，贾母看着三春和身边的黛玉，拿着筷子强笑欢颜的说：“你们怎么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我自打十几岁进来做了重孙子媳妇到现也有了重孙子媳妇，多少事情没见过。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们今后还跟着我，保准委屈不了你们。”

黛玉笑道：“二姐姐她们不是为别的，她们是担心老太太的身子呢。我想着也不知道，我到了老太太这个年纪，有没有这样清楚的脑子。只怕早就是个糊涂虫了。”

探春也忙着说：“我们没见过老太太杀伐决断的一面，以前只说琏二嫂子能干，如今看起来我们这些人捆在一起都赶不上老太太一个手指头。”

贾母脸色稍微好起来，她笑着说：“你们哪里见过我年轻的样子，罢了，还提那个干什么？”

晚饭之后，黛玉和顾直回家，看着黛玉一路上默默不语，回了家也是一个人在灯下想心事，顾直笑着说：“怎么了，你两位舅舅都是欢喜的呢。你怎么倒是替人家担心起来。其实这样也好，以前大家都想着家大业大，有银子还不打着胆子花。现在，可要仔细想着花了。”

“我本想着还能见云丫头一面。谁知她却回家了。以前老太太是最疼她的，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老太太心里也不舒服，云丫头也不好再来了。”其实黛玉心里想的不止这些，湘云和宝玉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以说在湘云和宝玉的感情比黛玉和宝玉还深。怎么今天黛玉看着宝玉，就好像是没一点伤心。

连着迎春都说湘云忽然被她叔叔接了回去，一下子怪冷清的，可是宝玉却是一脸的淡漠，只稍微的惋惜下，言语之间还有埋怨祥云叔叔的意思。黛玉最担心再生出来什么湘云被叔叔婶子刻薄的话，担心宝玉的话传出去惹得湘云在家里更难过了。

因此黛玉忙着打断了宝玉的话头，只问宝玉可打算明年春天参加春闱。谁知宝玉却是拿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黛玉，惋惜的说：“林妹妹你怎么越发的市侩起来了。”黛玉被宝玉给气的，一块石头堵在心里。

“……二哥哥真是越发的荒谬起来。别的不说，单是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他而起。可是他竟然没事人一般。湘云素来和二哥哥要好，怎么也就这样了——”黛玉当然能感觉到湘云对她的嫉妒。

以前黛玉年纪小，不怎么把湘云的嫉妒和针对放在心上。她想着湘云好容易来一趟，怎么也是客人，宝玉和她玩笑也没什么，大家一起玩笑不是很好。只是宝玉有的时候有了姐姐忘了妹妹的，叫黛玉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她也只会和宝玉生气，指责宝玉没有顾全大家。黛玉从来没讨厌过湘云。

但是不讨厌湘云这不代表黛玉没察觉出来湘云的心思。湘云拿着宝玉当成了救星，当成了唯一的兄长，可是宝玉呢。平常不注意，什么话都说，倒是害了湘云了。好在听着皇后和吴贵妃等人说，卫将军家看上了湘云，已经叫人上门提亲了。

“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你要想见史家大姑娘也容易，她如今在史鼐家呢。我和史鼐也算是同僚了，关系还不错。等着下个月太子妃寿诞，你就能见着她了。”顾直安慰黛玉。自己这个妻子，还真是个只看人好处，忘记人不足的宽厚人啊。倒是那个贾宝玉，整天说什么自己怜香惜玉，他那里是怜香惜玉，是害人不浅还差不多。

躺在床上，身边黛玉已经睡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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