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也没有闲暇时间去探究郭芙,现在是丰收的季节,洪州府每个县的乡军都必须利用起来,谨防别的州府跑过来抢粮。
是以上午杨过见过黄药师和郭芙一面,下午他人就已经在出了洪州城,带领着杨家军在洪州府的各处巡查。洪州府接连五个州府,分别为永州府、隆兴府、常德府、吉州府、岳州府、邵州府,其中洪州府与邵州府之间相隔一条沅水,这个暂时不用担心邵州府会突袭,而常德府和岳州府似乎没有任何动静,吉州府因为是往临安的方向,是以吉州府的知府和指挥使也没有任何动作,也就永州府的曹辉野心勃勃,他是肯定会向洪州府出兵的。
郭芙被小龙女安置在唐蓉蓉她们附近的院子里,这附近的院子本就是安置亲近女客的,唐蓉蓉和伊婉儿没有出嫁,是以两人还住在靠近云瑶正院的院子里,李莫愁和齐枫已经成亲,他们不住在这座宅院里,住在隔壁的三进小院,林红和孙婆婆也生活在那里。
至于华筝和千寻两人也已成亲,千寻在回成都料理了家仇之后就回来向华筝求亲了,不过千寻回成都一趟之后,除了报仇之外,总算是有其他收获,他的两个侄子侄女因为当年年幼没有被杀害,一直拘在那副将家里做奴隶,几年过去,也有兄妹俩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被千寻带了回来。
因为考虑到华筝的身份问题,是以他们夫妻二人一直留守在上饶,他们不予太过于高调,若是云瑶和杨过越走越高,那么迟早要与蒙古对上,到时候华筝的身份会被人做文章。
郭芙观察了一日,发现大家都好忙,她唯一看到的人便是小龙女和其他下人,不过她问了门房,知道离这不过一里远的地方有一家书院,她外公和洪七公这会指不定就在那里,于是她就自己出了门跑去找外公了。
起初郭芙没有发觉,不过走了一会,她就发现城中的百姓似乎并未受到战争的影响,他们脸上还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做生意吆喝声喊得比谁都大,而且街上看不到一个武林人士动手,当然也不是没有动手的,有些人一言不合就要开打那种,街上为这些暴虐份子专门设置了地方,武林人士要打架可以,要交一个铜板的使用费,去固定的地方可以酣畅淋漓地打一架,不用损坏了公共物品和老百姓的东西。
“比襄阳好多了,襄阳城里那些武林人士动不动就打来打去,摆摊的小贩就只能自认倒霉了。”郭芙边走边看,看到一个小贩举着一个糖葫芦树,还在不停地吆喝:“卖糖葫芦咯,三个铜板两串,酸酸甜甜好好吃。”
三个铜板两个?比襄阳一个铜板一个要贵一点,不过没贵多少,郭芙心中忖度了一番,果断地掏了三铜板买了两串糖葫芦。
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凑到嘴巴边上咬了一颗糖葫芦,果然酸酸的,郭芙不禁把脸皱成一团。勉强吃掉一串,她的嘴边已经酸得不行,有心想把手上还剩下的这串糖葫芦送给乞丐,但是放眼望去,并未看到年纪很小的乞丐,都是成年的乞丐,无奈她只好勇敢地把剩下这串糖葫芦都吃掉了,顿时觉得牙都要酸掉了。
这条街走到末尾,她终于看到那家书院了,这会她后知后觉地明白,难怪这些做生意的都把摊子摆到府衙外面来了,他们是冲着这家书院来得呗!
书院门房问了郭芙要寻找人的名字,并未第一时间放她进去,而是派人去通知,得到洪七公肯定地答复,这才放郭芙进去的。
郭芙打量着这座书院,发现这里应该是一处宅院改建的,装饰、景色都挺美的,尤其是园子里开放着各种菊花。
她以为外公找七公是要么是文静的叙旧或者武力的切磋,却不想她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两个人脸色对立地坐在石桌对面,外公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与七公右手相抵,七公左手握成拳头放在身前,两人脸色通红。
“外公,七公。”郭芙唤了一声,没得到两位老人家的回应,她看这情形,纳闷地问道:“你们是在扳手腕吗?”
比谁的力气大?郭芙觉得不像,看外公和七公手上青筋直冒,还有内力在流动,两人是在比拼内力吗?
如此,她就不敢再开口,怕打搅了两位老人家,更怕影响两人,导致两人受伤。
郭芙百无聊赖地等着,她对扳手腕没兴趣,于是便打量起这座花园,秋天花卉很少,院子里零星开着除了菊花之外的其他两三种花,草木更是枯黄了。
大约一刻钟之后,隐隐听到破空的声音,郭芙视线立即转回来,就见外公和七公已经收回了右手,两人皆闭目,大概半刻钟之后,又同时睁开眼。
“黄药师,为什么我们是在同一层次,你的内力始终比我强?”洪七公有点不甘心,他当年全部转化了内力之后,也是在新武功的第三十层,与黄药师一样,但是黄药师始终比他强那么一点。
黄药师沉吟片刻:“兴许与我们各自的感悟有关。”
洪七公嘟囔了一句:“找个时间我要问问念慈。”
此时两人才把目光落在郭芙身上,当然对郭芙能够找来,他们也不惊讶。
到放学时,两人直接带着郭芙回到了杨家,云瑶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以前毛知府的大宅院,毛知府被叛军杀害之后,这处宅子又被叛军占领,等云瑶他们接管整个洪州府之后,他们也搬进来了。
如此,郭芙在洪州城待了好几日,发现洪州城的百姓过得比襄阳和临安的百姓好多了,作为亲眼看见过蒙古大军攻进襄阳肆意残杀百姓的惨剧,郭芙是真心期待这样的日子。
夜晚,郭芙自己坐在屋顶赏月,九月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不过对于练武之人而言,这点寒冷并不算什么。
黄药师带着外孙女这一路走出来,也算是了解了外孙女的性子,觉得她小小年纪,就担心这么多,实在是有点费解,有点强哀愁的感觉。
小姑娘就应该每天高高兴兴、快快乐乐,说难听点就是要没心没肺才符合小姑娘的年纪。
“芙儿,外公早已告诫过你不要担心你爹妈的事情。”黄药师不知道该如何开导外孙女了。
郭芙紧咬着唇,又看了一眼外公,才说道:“外公,我觉得洪州城真好,我希望杨过能赶走蒙古人,这样就不需要爹妈去守卫襄阳了。”
黄药师抚着外孙女的头,心里长叹一声,这丫头怎么这么忧国忧民呢?虽然她本质是担心她爹妈。据他了解,这丫头基本上都是祖母带大的,爹妈事务繁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她应该怨天怨地才是,叛逆的孩子总归是活力满满,外孙女整个就一小老太婆。
“嗯,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爹妈的安危,你年轻,该像孩子一样笑一样哭。”
郭芙扁着嘴忍不住背过去抹眼泪,这十几年她努力学习、努力练武,她现在的武功水平是她前世二十岁的水平,但是依旧不够高。
外公说像孩子哭,像孩子笑,可是她心理年龄已经年近五十岁了,哪里能无所畏惧地笑出来。
“外公,芙儿也想畅快地笑畅快地哭。”郭芙抽噎变大哭,没忍住断断续续地把她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外公。
黄药师只有起初是感到惊讶,不过片刻后很轻易就接受了外孙女重回一世的奇异之事。联想到杨康,他觉得外孙女能死而复生再次回到小时候,似乎也不是一件太奇特的事情。
“杨过的母亲,婶娘她应该.......”郭芙犹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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