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说得对。”
大家附和着，然而当事人常宝嘉吸了口书香味后，已经出了校门，轻盈的步伐就像猫一般。
黄成康觉得这是一只优雅并高傲的猫。
常宝嘉去了借车那户姓邝的人家，找到邝大婶，拿现钱和她换了张布票。
“婶，谢谢你。等新单车到了，我就买辆新的还你们。”常宝嘉这么慷慨地还人情，一是因为黄淑梅现时若用新的单车不合适，会招人闲话，二是雪中送炭，向来令人感动。
邝大婶笑道：“傻女，旧的还来就好。你陈叔调到县里去了，也不着急用。”
“好呢，我先走了。”常宝嘉没和她争论，拿着布票赶去兑了一匹漂亮的灰地黄、白、粉色小花相间的碎花布。
为了给罗笑琴惊喜，她特地用旧布把新布裹好，才往他们家走去。
李成家门口收拾得很干净，地上没有留下一点做早餐的油渍。
常宝嘉在虚掩的门外听到里面有细碎的抽泣声，这把声音很熟悉，正是罗笑琴。
探眼一看，发现黄淑梅也在，她正把周海安往后屋推，“乖仔去找大爷逗鹩哥玩吧。”
周海安懂事地去了后面。
黄淑梅立刻安慰道：“罗笑琴，你别着急，李成不会有事的，他是清白的。”
“人赃并获呀，怎么办？他要去劳改，我怎么活？”罗笑琴抹掉眼泪，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李成会惹上这种事。
常宝嘉退了出去约五米，然后双脚落地有声，推开李成家的门，“婶，我来了。咦，梅婶你也在。”
罗笑琴忙抽出手绢把脸擦了一遍，“是啊，我在街上和淑梅碰到，她听二狗，听益标说咱们有来往，也就来家里坐坐。”
“你们聊什么呢，高兴得都流泪了。”常宝嘉说了句反话。
罗笑琴也就真的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没人劝她，等她哭得累了，黄淑梅连忙递上一杯温水。
罗笑琴喝了两口，对常宝嘉道：“宝嘉，我命苦，真的。以为碰到你，有你帮助会过上好日子。真的，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注定我……注定我潦倒，永远翻不了身。我祖上可是进士啊，一门三进士啊。我丢光了我爷爷的脸。”
常宝嘉把书包放下，搬小板凳到罗笑琴面前，疑惑地问：“不如婶先说发生了什么事？”
罗笑琴摇摇头，呼了口大气，笑着说：“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感怀身世而已。”她不愿意说，也不要黄淑梅说。
“对了，你的事情我办妥了。谭蓉知道了黄有娣得了二百元定金，但一蚊钱都没孝敬她，气得当场摔了杯子。我回来的时候，她也带着你小舅母去你村子。”
一切都很顺利，罗笑琴仿佛看到福星高照，可是突如其来地传来李成出事的消息，她的世界就崩塌了。
李成怎么可能会做贼，不可能啊！
“成叔现在在派所里是吗？”常宝嘉站起来，平静而坚决地说：“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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