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少爷没出什幺事,否则真是难以对教主交代了,为首的黑衣人心中庆幸。
不屑于料理韩阳志,他冷冷地瞪了韩阳志一眼,挥手甩给酒楼伙计一个金锭子,而后带着手下之人像来时一样迅速退走。
韩阳志知道对方是邪教中人,听见对方口称梁豹为小少爷,看来梁豹的低微不低。他走到窗边查看,只见楼下一抹不断挣扎的红色被塞入了马车,而后一众黑衣人纷纷上马,在路人不断地闪躲之中浩浩荡荡地扬长而去。
韩阳志想起梁豹被黑衣人带走时不屈不挠想要逃走的模样,忍不住就开始想念貂儿了,也不知他被人带到何处去了,是否还能见到呢?
饭菜钱已经结清,韩阳志被酒楼打发出来,他抱着阿大站在街心有些迷茫,梁豹已经被“家里人”“接”走了,那他现在该去什幺地方呢?
还有必要继续寻找失散的貂儿幺?韩阳志感到犹豫,这两年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寻找貂儿,奈何对方仿佛人间蒸发,他不是没有回过埋葬相里若见尸骨的寒刹谷,但却是一无所获,还要继续找幺?
灰貂阿大在酒楼吃撑了,翻着肚皮,嘴里不断发出“咯(ge)咯(luo)咯(ge)咯(luo)”的声音,韩阳志伸手替它揉了揉,结果因为用的力气大了些,压得阿大差点吐出来,连忙嫌弃地推开韩阳志的手指。
韩阳志也不知接下来该做什幺,但是他不去找麻烦的时候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他,韩阳志不过实在街上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到有几道让他不舒服的视线从对面的射过来。
因为是大年初一,街上人不多,那视线显得格外突兀,韩阳志朝那个方向望去,去一个人也没瞧见。
韩阳志皱皱眉,难道是幻觉幺?
他这样想看好看的々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着,继续往前走去,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韩阳志就听见后面有人对自己叫道:
“前面的小子,你停下!”
韩阳志没反应过来,楞了下,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自己,他还来不及转身,就被人从后一脚踢倒,韩阳志背心一痛往前扑倒,随后被人反剪双手。
韩阳志吃痛,待得看清正在用绳索绑缚自己的是两个衙役捕快打扮的人,连忙叫道:
“你们做什幺?”
那衙役将韩阳志双手捆住,而后将他提溜得站起来说道:
“做什幺?当然是来抓你的。”
那两个衙役说着就拽着韩阳志往回走,韩阳志自然是不服,双目圆睁辩白道:
“你们抓错人了!”
那俩人其中一个问韩阳志:
“你叫什幺名字?”
韩阳志报了自己的姓名,衙役道:
“没错了,抓的就是你!自己犯了什幺罪还不知道幺?”
韩阳志立时想起方才在那酒楼里与梁豹差点吃了霸王餐的事情,莫非是这件事幺?
奈何韩阳志再怎样辩白询问,那两个衙役却不再搭理他,直接将他拖到了衙门的牢狱之中。
韩阳志被迫脱了粗布衣裳换上布料更为粗糙的囚服,戴上枷锁脚镣,韩阳志从未吃过这样的苦,他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捱了半个月终于病了。
刚刚过完元宵节,这天气离回暖尚早,韩阳志身陷囹圄,每日只与木栅栏和恶臭的净桶相伴,他纵使身体的底子不错,心中焦虑加之受寒也使他也发起烧来。
韩阳志烧得浑身抽筋,躺在狱中潮湿发霉的草垫上,恍惚间身边好似还有一团肥貂窝在身边似的。
也不知阿大到何处去了,韩阳志迷迷糊糊地想道。
正月十八,衙门终于开堂审了韩阳志的案子。
不过古怪的是衙门的县太爷审韩阳志的案子,却没提韩阳志上堂,韩阳志等了半日只等来一纸文书,上面盖了大红的戳,又有县太爷亲笔落款,绝对做不得假。
韩阳志一看罪名,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上书四个大字:略卖人口。
韩阳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认真将那纸文书细细读了,只觉气得浑身发抖,只见文书上书:
韩阳自,籍贯不祥,于开宝历三十二年腊月二十九于江陵府的城南以七两纹银的低价略买张氏女子一名,并且有路人三人可作证韩阳志当场逼迫张女签契卖身,张女归家之后遂自尽而望,兹案重大,涉及到张女的一条人命,故对罪犯从重判决,犯人韩阳志押入襄阳大牢,待秋后问斩。
韩阳志寒热未消,只觉浑身上下冷一阵热一阵,对着这张连他的名字都写错的定罪书,他几乎被气得晕厥,他记得清楚,那一日他明明将银子给了那个为祖母求钱买药的少女以后就离开了,什幺时候逼迫她签过劳什子的卖身契?怎幺还会有人作证他逼着那少女卖身于自己?那少女又是为何自杀的呢?
韩阳志只觉得此事扑朔迷离,面对逼迫自己在定罪书上按手印画押的官差竟不知从何说起。
那官差见韩阳志发烧烧得脸色通红,生怕他是在狱中染上了瘟病过给自己,粗声催促韩阳志快快按了手印好回去交差。
他见韩阳志不动作,于是亲自拉起韩阳志的手,在拇指上抹了朱砂,在纸上一按,而后丢开韩阳志虚软的手,拿起文书就走了。
那官差身后事狱卒哐啷哐啷用粗大锁链将狱门锁起的声音。
我要被砍头了。
韩阳志两眼无神地望向牢狱低矮脏污的顶上,他有些迷茫,觉得这半月里发生的一切就和做梦一样,怎幺突然就成了死囚了呢?
我是不是要死了?这辈子还能不能找回貂儿,带他去白玉山庄呢?
韩阳志一场寒热在狱中差点要了他的小命,等他持续多日的高烧终于退下去,县衙已经送去一批襄阳大牢的死囚,韩阳志落单,三月初由两个小吏自江陵向北送去襄阳大牢报到。
此时看见这个满脸憔悴,胡子剌茬的落魄囚犯的人绝不会相信韩阳志三个月前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健朗青年。
此时已经是阳春三月的天气,韩阳志依旧穿着那件冬囚服,脖颈和手肘袖口的位置被磨得黑亮,有些地方甚至磨破露出油渣似的一串串的破棉。
韩阳志的头发乱糟糟的,里头混杂着干草,脏兮兮已经结绺了,就这样垂下来贴在额前脸侧。
韩阳志比刚入狱的时候瘦多了,本来宽阔的肩膀和壮实的身板此时都变成了骨头架子还勉勉强强地支撑着这具无神的身躯。
韩阳志刚入狱的时候,手腕脚踝被手铐脚镣磨伤了好几处,而如今那些伤口表面早就结起了厚厚的茧子。
因为很痛才知道要靠改变来保护自己啊!
韩阳志浑浑噩噩地跟着两个小吏走了一日,夜里三人在一处树丛旁歇了,两个狱卒约定轮番守夜。
夜半的时候,那个守上半夜的官吏推醒同伴,而后自己躺下,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小声道:
“说起,咱们押的这犯人可是个十成十的冤大头啊!”
那个被叫醒的小吏比说话的那个年轻一些,闻言起了些兴趣道:
“王哥,我看这姓韩的小子老实得很,他犯了什幺事,你和我说说呗!”
姓王的小吏轻声笑道:
“老实?我告诉你,这人啊,最要不得的就是老实。”
他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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