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站着一个艳丽中带着些许英气的贵妇,那与奥特莱尔如出一辙的天蓝色眼球与金色头发让众人一下子回忆起了对方的身份。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大厅内的气氛与奥特莱尔的脸色一起渐渐冷了下来,少年面无表情地望向站在门口的那所谓的姑姑。
贵族们在看到奥特莱尔冷漠的脸色后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件事并不是对方安排的,这些善于察言观色的贵族们退到了两旁,就连那令人难以呼吸的鲸骨裙也阻止不了贵妇们的窃窃私语。大厅中央留着一个宽阔的过道,柔软精致的红色地毯正好铺在被分开的过道中央。奥特莱尔站在红毯的尽头,冷眼看着他的姑姑从红毯的始端走向他。
“小侄子,这种大喜日子,不喊姑姑来参与,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对方的笑意冰冷,拖长了的贵族腔调令奥特莱尔心生厌恶。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把眼前的女人扔到庄园外,折断她的魔杖,让她变得一无所有。仿佛有人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诱惑着他做出一些不理智、不明智的事情。
“我想您真应该回去重新上一下礼仪课了,身为奥特莱尔家族的成员,这就是你对家主的礼仪吗?另外我怎么不知道我邀请了您,不请自来啊……”奥特莱尔最后的那句话刻意拖长了调子。有些沉不住气的贵族发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声,但是在看到伊丽莎白比死咒更令人恐惧的凌厉眼神后连忙往后缩了缩。那些窃窃私语的贵妇们在各种各样的名贵扇子后交流着情报,她们的丈夫或许会畏惧对方,但是她们可不会。流言可是掌握在她们的手里,更何况这里是法国,几乎被女巫们所统治的国家。
伊丽莎白显然很满意那些墙头草们没有忘记她往日的威严,对那些贵妇们的窃窃私语她选择了于视无睹。他的姑姑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魔杖,杖尖有意无意地对准了奥特莱尔。
魔杖挥动的姿势像是使用死咒的法术姿势,看来他的姑姑确实是有除他而后快的冲动呢。
奥特莱尔忽略了心里有些酸疼的感觉。他手中的魔杖也时刻准备着,魔法石妖异的光芒在他的手腕间摇晃。此时,这块曾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奇异宝石竟像是一块劣质的红宝石般被人忽略了。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二人交锋的结果,不管如何,他们总能从中获利的。
大厅内的灯光因为夏风的吹拂而有些不稳地摇晃,奥特莱尔苍白的脸与殷红的唇让他在此时更像是一个吸血鬼。用于装饰的薰衣草带来了令人舒缓的香气,奥特莱尔忍不住松了一下身体,他的体能本来就不是很好,大概是因为在亲眼见证父母的死亡后生了场大病,至今还没能痊愈的原因吧。
“我怎么不知道我没有参加的权利了。”伊丽莎白冷冷地看着她那小侄子与他父亲极为相似的脸庞,心中顿时生出了无限的恨恼,但是她的理智提醒她不能在此时下手。
“难不成您已经卖掉了您的庄园啦?我的信件可是已经送到了你的庄园里的。”奥特莱尔的反击让她有些难以回答。假如她说看过了,这个小杂种肯定会说他已经解除了她代理家主的身份。但是假如她说她不知情,那么对方肯定会用几千加隆打发她,或者是借此咄咄相逼。
“我记得那些东西是我的财产吧。”伊丽莎白选择了避重就轻。但是奥特莱尔怎会如她愿。
“不不不,那座庄园的地契可是在家主的手中。”奥特莱尔假笑着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蓝宝石戒指。天蓝色的宝石与他袖口间的宝石纽扣相得益彰,繁琐的礼服整齐地贴在少年的身上,并未因长时间的走动而产生皱褶。
就在伊丽莎白不知为何走神之时,奥特莱尔突然给了伊丽莎白一个禁锢咒,家养小精灵适时地突然出现,带走了被石化了的伊利莎白。少年朝众人举了下杯,强装开心地请众人继续享受宴会时间。
少年觉得他的胃在不断地收缩着,他的喉间似乎都感觉到了胃里的酸苦。他忍住了自己的不适,在暂时招待完所有的客人后才走到了户外,干呕了几声。奥特莱尔本来就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每次参加宴会他都必须先模拟好自己的表情和应该说的话,只有这样才能不出错。比起不擅长此道的奥特莱尔,他的姑姑显然更为胜任家主一职,只是对方过于贪婪,他不能再退了。
有时候不是有了心理准备就能完全接受事实。正如他知道马尔福会因为他的疏远而放弃这段友谊,也知道他的姑姑会来闹事,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可事情真的发生时,他还是无法忍住心中的抑郁,难以接受这明显的事实。
一只温暖的手拍了拍他的背部,来人的动作格外生疏,拍打不但没有节奏,而且也太过重了。
少年迅速地直起腰,在确定自己的眼眶不再泛红后才回头确认来者的身份。
虽说少年拒绝现在狼狈的状态被对方看到,但是马尔福的夜视能力并不差,他清楚地看到了少年红了的眼眶和他来不及完全掩饰的脆弱。
马尔福选择了沉默,不仅是体贴,更是因为满腔的话梗在喉咙无法诉诸于口。
奥特莱尔终究是生活在和平的法国,没有黑魔王的威胁,就连旁系的胁迫都如此毫无杀伤力。马尔福苦笑了一下,因为对方不成熟不理智的疏远。
假如对方真的成熟的话,他就应该知道他应该装作没感觉到自卑,继续往日的交情。或者是完全的稚嫩也好,感受不到那些虚意迎和。但是他成熟却又青涩,不懂得伪装与利益最大化的道理,却又知道了在场贵族对他卑躬屈膝的原因。
马尔福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但他知道对方显然不希望别人在此时戳破他的伪装。他的笔友就像是一只刺猬,在遇到风吹草动后就迅速的缩成一团,用身上的尖刺对付敌人,完全不知道敌人会趁他放松的时候趁虚而入。
这也是他的机会啊。他的心里似乎有一个人轻声道。
但是他又怎么忍心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对待对方呢?他至今仍然记得那些承载在信中安慰与温暖,也知道对方对于谎言与欺骗有多大的怨恨。他又怎么敢呢?
二者默默地一前一后走着,离开了沉浸在虚幻的歌平升舞中的宴会大厅。
螟虫低长的泣音在空荡的夜空中回荡,时不时有几声凄厉的鸟叫声。那些有着莹黄色尾灯的萤火虫也在这个夏夜躲藏了起来,如同那些小仙子般。夜风湿润而温暖,两人的礼服略嫌单薄,但是因为白日的炎热而不觉寒冷。蔷薇的枝条探到了石板路上,走在前面的奥特莱尔显然没有心情注意这些娇嫩的东西,他黑色的皮鞋毫不留情地碾过,只在鞋底留下一抹残余的香气。
马尔福很少有过这种默默地跟在人后的经历,但是他第一次觉得这样也不错。他开始庆幸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答应了对方的邀约,不然的话,他大概就会和他的笔友从此错过吧。他突然想起了英国复杂的形式,心中多了抹无奈,原本因为愉悦而变得明亮的灰蓝色眼球像是被云朵迅速遮掩了的月亮,留下意味不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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