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明显的表示,沐琰平怎可能不明白,见她媚眼如丝,白皙的肌肤上浮现阵阵红晕,极具诱惑之姿,他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同时左手一挥﹐落下床上纱廉,掩去满室的旖旎之色‥‥‥
…
就在一个月后,宫中传出逸王薨逝的消息,同一日御前大祭司朝歌亲自上书为逸王殿下祈福,随即祭司殿大门紧闭,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僕役仍留在祭司殿工作。
人人都疑惑祭司大人为何突然自请为逸王殿下祈福的原因,只有朝歌心中雪亮,这不过是为自己开脱。
她和沐琰平之间无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这本已是不为世俗所容,而且她现在已经身怀六甲,这不可以让皇室中人得知,也不可以让宇文家的人得知。
朝歌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这是她和沐琰平的孩子,也是唯一一个‥‥‥
不惜任何代价,她一定要保住这孩子。
…
「她怀孕了?」
宇文无双淡淡道。
「没错。那大人的意思是‥‥‥」
「派人暗中保护她,直至孩子平安降生为止。」
宇文术被这句话吓得微微一惊,不过他亦迅速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回道:「是。」
见到宇文术退出房间,宇文无双才看向外面,此刻四下无人,倒令他有点想摘下面具了。
看着外面黑沉的天,他不禁幽幽地叹息出声:「为何到现在,我还是会按捺不住?」
明明知道没可能,明明知道要断绝儿女私情,明明知道要抛下个人执念‥‥‥
人生在世,无数痴男怨女,任谁都敌不过「命」这一字。
即便将来天下无双,也被困在名为「命」的困牢里,再怎努力也无法挣出。
不断提醒自己另有要事,但越提醒她翩然的身影就越发清晰,他深切地领悟到,自己真的错了。
儘管知道错,还是要义无反顾地错下去‥‥‥
他笑得极其嘲讽,不知是嘲讽这世代,还是他自己。
…
这几天﹐第三国度的年度祭典又来了﹐虽然朝歌从来并非喜好热闹之人﹐但在祭司殿中待得久她毕竟都有点气闷﹐想要出去走走。
她换了一件雅致的黄色裙衫﹐再随手拿起桌上幂离戴在头上﹐手里拿着一支木製手杖﹐装扮看来和街上的寻常妇人并无分别。
她打量一下镜中人﹐唇角没忍住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满心喜悦地走了出去,头一次走到街上却没有引来任何注目的感觉令她感到异常舒服,左看看右看看的,看什幺都新奇。
突然,朝歌眉头一皱。
杀气!
她下意识就往杀气的发出方向看去,冷声道:「何人?」
见周遭并无人回应,她抬起手,一条巨大的白蛇虚影随即从她身后冒出,只听巨蛇一声嘶吼,使人一阵头昏,也令刚才袭击的刺客们现出身影。
刺客们见此均是心头一震,但想起上头交代,也不再犹豫再度出手,朝歌挑一挑眉,身影有如轻烟般晃动了下,已连闪数招,她微微瞇起眼睛,趁着其中一个刺客不为意之时立即施展擒拿手法将他手中短剑夺下,以简制简,以快制快,再加上无处不在的幻术,一时三刻竟和这些人打个难分难解。
虽然看来应付自如,但朝歌很清楚,她修练的是「术」,即便法力通天身体也不过是一副普通的凡人躯壳而矣,虽然是学了些功夫没错,但她武技不济这倒是事实,若然打持久战,她必败无疑。
也许这些刺客也留意到她的顾忌,不同利器通通往她腹部射去,朝歌强撑着一声冷笑,一手护往腹部,另一手甩袖如云,将所有暗器挡下,然而在这如雨般暗器攻势下,除非绝世高手,否则也难保全身而退。
强劲的力道袭在身上﹐终于她再承受不住﹐意识一点点地流失‥‥‥
须臾﹐她勾唇一笑﹐阖上眼睛。
…
看着朝歌昏睡着却依然深锁的眉头﹐宇文无双想伸手摸她的脸﹐然而心中一动﹐他的手颤了下﹐又慢慢缩回。
圣门大业﹐才是第一考虑。
嘴角勾起的弧度缓缓僵在脸上﹐他勉强笑了笑﹐却见到她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眼正静静地看着他。
「妳醒了。」
他极力想勾出平日的笑﹐却见她只是维持刚醒来的状态﹐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伪装尽数拆开一般。
「你之所以救我,是为了将我擒回南山吧。」
她眸色淡淡,语气更是清冷。
宇文无双微微一怔,以手搧风的动作也顿时停住。
「我‥‥‥」
对上她平静的眼,一向觉得自己口才不错的他竟然哑口无言了,呆了半晌却始终说不出话来,那双总是似笑非笑的狐狸眼中,夹集着许多别人看不清的情愫。
朝歌看他一眼﹐又躺回床上﹐以被子盖着头道:「今次我承你的情﹐但要我回南山现在没门。」
也许是因为被子阻隔的缘故﹐她素来清脆的声音听来闷闷的。
宇文无双嚥了下唾液﹐他咬一咬牙﹐艰难道:「妳放心吧﹐我必然会尽我所能护妳周全。」
现在见到她﹐他就会回忆起她在祭司殿时对另一人露出的笑靥;他绝对不会告诉她﹐为了她﹐他同样可以和宇文家恩断义绝。
…
朝歌站在摘星楼顶楼的平台上,迎风而立。
十五年前,她就被关进了这摘星楼中,名属保护实则软禁。
对于宇文家的行事方式她很清楚,对于脱轨的棋子,能保留全尸已实属万幸,更岂论是像现在般安然无恙?
就算活着又如何,她的心在十五年前早已死去了‥‥‥要不是那点执念,她又怎会苟活至今?
她转过头去,默默地闭上眼,心中陡然升起不妙的预感。
外头忽然传来撞钟之声。
慢着,钟声?
朝歌看向钟声传来的方向,脸上血色骤然褪尽。
瑞王府‥‥‥
心头一阵绞痛,她只好强撑着走回内室,面色彻底煞白。
据闻在至亲之人出事时,人会仿佛心有灵犀般,同样会感到痛苦难过,但她仅存于世的血亲,就只有‥‥‥
朝歌银牙紧咬,额上渗出汗珠,她闭一闭眼,似乎忍了忍,却没有忍住,猛地就吐出一口鲜血。
「霜敏!」
一道人影忽然赶来,从后将她紧紧抱住,她微微一惊,转头看过去。
「你来干什幺?」
来人见此立即将她放开,道:「没事。」
朝歌淡淡他一眼,轻声道:「你先走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待那人离开,她方看向外面,轻声一叹,微红的眼眶处泛着点点泪光。
…
「七天。」
她幽幽一叹,对上他的眼。
宇文无双不笨,他当然知道,朝歌给自己七天时间不过是想自己断了对她的念想,但这种情愫,又岂是短短七天就能断绝的?
他一直都很想问她,为什幺要给他七天时间,但却开不了口。
这七天里,他一处理完事务就会立即去摘星楼找她,而她对他的抗拒似乎也少了很多,唇角那抹清浅笑意仿佛水墨般渲染开来,把某处填得满满的。
有时候她会拉着他说要听神话故事,有时他会要她弹琵琶给自己听,有时他们会到一旁的凉亭处,说着些无聊话直至天明。
直到现在,他还很记得这七天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如此的风平浪静,如此的岁月静好‥‥‥
也许没有这七天他对她的执着就不会随年月加深,直至她死后也无法断绝,可惜他聪明一生,却未曾想通这个问题。
第七夜中,他问了许多,她也一一回答,直至子时来临,朝歌马上恢复往日的淡漠,平静道:「已经子时了。」
…
「嗯。」
「七天之期已到。」
「那又如何?」
面对宇文无双的问话,朝歌并无即时回答,只是看向上空轻声道:「我刚刚在星象中看见了,一朝成功君为王,一朝失败难为寇。」
那根本就是个九死一生的赌注,甫在每一个宇文家成员诞生时,他们早已注定是夺取天下这棋局中被拨弄的棋子,就连眼前这人也不例外‥‥‥
朝歌眼神骤然一黯,身为弃子却已多活了十五年,她从没觉得这是上天恩赐,反而是另一种残忍。
不过,这一切今天就能够结束了。
…
很久以后,宇文无双夺得寄宿着初代圣门榜首的圣门圣魂,并于第三国度智慧居中发动大型术式与之融合。
和初代圣门之首灵魂相互融合﹐那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一﹐但到正式融合时他方意识到﹐自己已然没法控制那逐渐于脑内甦醒的意识。
那倒对的﹐沉睡千年的灵魂于一夕间被放出﹐威力又岂是常人所能预料的?
一声长啸﹐术式持续启动﹐在最后一丝意识也被尽数侵蚀时﹐他似乎见到那白衣身影的回眸一笑。
似是鬼迷心窍般﹐他苦笑一声﹐想开口唤出那个名字﹐却讶异地意识到喉头已被心头涌上的大量鲜血堵住﹐这辈子﹐他当真再说不出任何话了。
此刻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青年﹐一身绣有火红焰纹的黑袍﹐银灰长髮高高束起﹐左眼眼角被一道血红疤痕贯穿﹐那双褚红眼眸缓缓睁开时﹐让他较常人轮廓分明的五官更显冷漠。
淡色薄唇不疾不徐地勾起一抹弧度﹐这笑容并非微笑﹐而是冰冷至极的冷笑。
从此﹐世间再无圣门四王「魔脑」宇文无双﹐取而代之的是圣门初代之主﹐「狂冥」段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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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下文风最近越发sxbk(丧心病狂)了﹐虽然这篇已磨上N个月(认真脸)
写文期间颇同情无双的﹐不过还是要虐﹐毕竟他是boss(叹)
最可惜的地方在于逸王殿下的性格只是有个大概﹐而且我一虐就虐他全家‥‥‥(被打)
话说个人满喜欢朝歌姐姐的﹐至于自焚身亡的结局是看完《武庚纪》而来的灵感﹐虽然写死漂亮姐姐捨不得但剧情需要嘛(摊手)
另外就是觉得‥‥‥宇文术是炮灰无误﹐还有兄弟间太有问题了(皱眉)
不着痕迹地把其中一个角色的身世说出来了﹐如果知道是谁的话我立即去你家啊(笑﹐不过猜中才说)
标题取自张信哲演唱歌曲《焚情》﹐建议搭配食用!私心这首歌颇适合无双的﹐特别是最后一段「月圆月缺爱恨几时罢休﹐岁月穿梭﹐我的梦﹐没有尽头」根本就是他的写照啊。
希望再度在番外跟大家见面时能恢复一点亲妈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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