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感觉到她的害怕,从被子里爬出来,将她重新纳入怀中,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肩:“乖,不怕,我在。”
冷悠然脸色渐渐褪去惊惧的惨白,伏在他胸膛上,吸了吸鼻子,“小天,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怕打雷。”
“嗯,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小天将她搂得更紧,直觉那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
“不,过去的我已经消失了,今天的我,不应该被过去的事情干扰,我要做生活的强者,我要抛去所有恐惧的阴影。”冷悠然轻声说着,声音不高,但小天听得出她的坚定。1
“好,你说吧,我听着。”
“那一年,我八岁,心脏病还没有被发现,身体虽然瘦弱,却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像所有快乐的孩子一样尽情的嬉戏。”
“我的母亲温柔漂亮,有一双很巧的手,总会给我编最好看的辫子,做最新式的衣服,可是,她从来不会笑。”
“我以为,她天生不会笑,虽然心里有点遗憾,但是又因为有这样出色的母亲而骄傲,觉得不会笑又算什么。”
“可是,那一天——”,冷悠然声音有些颤抖,身体不可遏制的哆嗦着。
“姐,太可怕就不要说了。”小天抚摸着她的身体,那双温暖的大掌有着天生的魔力,渐渐平息了她的恐惧。
她缓缓摇摇头,“那一天,我睡着了,半夜有些渴,下来找水喝,那个时候,天空中划过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天地,我一点都不害怕,可是,我听到了惨绝人寰的哭叫。”
她眼中噙着泪水,“我循着哭叫的方向悄悄溜过去,那是父母睡觉的屋子,从缝隙里看去,母亲光着身子,父亲骑在上面,激烈的颤抖着,父亲无情的巴掌扇到母亲的脸上,恶狠狠的叫她贱人,母亲无助的挣扎,漂亮的眼睛里流着泪水,那么多,好像一下子就要把全身的水分都流尽一样。”
“父亲说:贱人,你每天对我摆着张死人脸,从来都不笑,今天却对那个臭男人笑,那是你的青梅竹马没错,可是你不要忘了,你嫁给了我,嫁给了我。父亲的笑声是狰狞的,在闪电刺目的亮光中,我看着他的脸,那么陌生。”
“蓦地,我想起今天见到的一幕,娘亲和一位帅气的叔叔面对面的站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羞涩的笑容,那么美,美得怵目惊心。”
“那是你母亲的相好吧,为什么她要嫁给你父亲?”小天有些好奇,这样的婚姻既然不幸,为什么要让它存在呢?
“那也是我心里的疑问,可惜,那晚我看到的远远不止这些,父亲发泄完他的兽欲,一把将母亲拽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耳光左右开弓的打,母亲的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红肿不堪。”
我急了,推开门进去,趴在母亲的身上,哭着祈求父亲:“别打妈妈。”可是,他快要疯了,一巴掌搧在我的脸上,把我瘦小的身体打出老远,撞在柜子上。
母亲心疼的把我搂在怀里,默默无语,只是流着泪。
父亲伸出指头恶狠狠的指着我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小贱种,就是你偷情生下的孽种,她怀上的日期,你正好跟那奸夫幽会过,你给我戴绿帽子,我打死这个小贱种。”
“别,你别打,我求求你,求求你……”母亲跪在地上恳求。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样结束的,隐隐约约记得父亲再次把母亲压在身下,蹂躏了好久,我受伤了,后面的事情记不清了,可是,第二天才是悲剧的开始,因为,母亲不堪受辱,上吊自杀了。”
小天眼中含着泪,没想到她这么美好的女孩,居然有那样禽兽的父亲和不堪的人生,还有那样可怜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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