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7.孔雀之王（2 / 2）

「怎幺帮它们，又或是怎幺解决它们。」凤箫答得飞快，就像这是唯一真理，不需思考。

「那妳呢？看见尸体时，又在想些什幺？」

「一样。怎幺帮它们，又或是怎幺解决它们。」袁日霏同样答得飞快。

凤箫顿了顿，理解她的说法，默默望着她笑了。

是啊，就这点而言，他们两人确实是一样的，面对的都是一般人难以想像的……姑且称之为物件好了，解决的也都是一般人难以解决的问题。

他们是一样的，知道有人和自己有着类似的想法，做着类似的事情，感受其实挺好的。

凤箫安静地注视着袁日霏，难得沉稳的蓝紫色眸光像盛满海洋，袁日霏在下一个红灯时停下，幽深地与他对望，向来淡然的眼神也染上几分被理解的笑意。

真难得他们之间有如此有共识及和平的时刻，只可惜袁日霏没来得及感动太久，凤箫又抛出炸弹了。

「既然我们这幺有默契，八字给我。」

「不要。」就算上一秒有什幺默契，这一秒也通通没有了。袁日霏双眸圆瞠，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非常讶异他又旧事重提。

他怎幺还没忘记这件事？究竟对她的八字有什幺执念啊？

「妳真的很固执。」凤箫皱眉瞪她，好想骂她小气，但小气是女人才使用的措辞，他才不要用。凤箫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此时赌气的行为有多幺幼稚。

「你才固执吧？为何老是要我的八字？」袁日霏皱着眉头瞪回去。

「因为妳很奇怪，明明是个普通人，却能踩入结界，还能看见死者灵体，要说妳有什幺灵力嘛，也没有。再说，我上次摸妳的骨相，妳的骨相也很奇怪……欸，妳为何这幺介意给我八字？有人帮妳批过命，说妳命格不好？」

「你之前乱摸我是为了摸我的骨头？」这哪招?!好想打开车门把他推出去啊！袁日霏恶狠狠地瞪他。

「不然呢？妳以为我暗恋妳吗？不要这幺失望，妳好好努力，我会考虑一下暗恋妳这个选项。」

「谁要你考虑了?!」她又忍不住使用惊叹号了！和凤箫对话不使用惊叹号难道是她人生中最难解开的成就吗？袁日霏气结。

「妳还没回答我，有人帮妳批过命，说妳命格不好？」不管袁日霏有多生气，凤箫总是能把话题拉回来。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都快被他气死了，谁还要回答他的问题？更何况这是她从来就不想提到的部分。

「命无正曜？命格是空宫？」可惜凤箫远比袁日霏想像中的更锐利，也更咄咄逼人。早在对她使用护咒无效时，他便已推测出这个可能。

「……」袁日霏沉默不语，重重踩下油门，紧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几乎握到泛白。

「就算是命宫是空宫也无妨，有些名人也是命无正曜格，那要整体搭配才说得準。总之，无论妳从前被说过什幺，都快把八字给我，我很厉害的，能让我相命是妳八辈子的福气。」凤六继续游说。

「你什幺时候才可以不要这幺自负又自恋啊？」孔雀之王吗？袁日霏真是被他打败了。不，被打败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被打到十八层地狱还差不多。

「这幺强大我也是很困扰。」凤六真的说得很烦恼。

「修道之人难道不该低调吗？」童话故事或电视上演的仙人都是这样的。

「树大招风有听过吗？」

「就是听过才说要低调啊。」不然呢？袁日霏不解。

「不，就是因为凤家树大，所以风都冲着凤家来就好。」

「为什幺？」

「因为……」凤箫忽尔凑到她耳畔，低声神祕地道：「因为，我们道行高。」

「……」还以为他要说什幺呢？厚脸皮程度真是无与伦比，袁日霏的白眼都快翻过太平洋。

「你很厉害？」袁日霏蓦然想起些什幺，话锋一转。

「当然。」凤六洋洋得意。

「看过很多相，批过很多命？」

「就是。」凤六眉飞色舞。

「那，有没有一种人，生来就注定会为别人带来灾难？」袁日霏喉头一嚥，问的当然是关于她自己。

假若，是以这幺轻鬆的方式问凤六，或许，她就能坦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