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被这样戳穿,还是让她有种被赤裸裸掀开了什幺的困窘感,一时间难以适从。
「我们没有住在一起。」袁日霏顿了顿,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回答的是黄立仁那句「那幺在家里呢?局长也会这样念妳吗?」
她没有与袁正辅住在一起,自然没有在家念不念的问题。
「原来如此,那难怪局长要特地来问我了,他很关心妳。假如妳有空的话,多回去陪陪他吧。」黄立仁笑了笑,言谈间很是斯文尔雅。
袁日霏只是注视着黄立仁,没有说话。
黄立仁就是个正常人,永远都西装笔挺、举止合宜,不像于进和凤六,从穿着、言谈,到行为,都是乱七八糟、不识时务、咄咄逼人。
黄立仁怎会明白她不愿意与袁正辅同住,不愿意多回去看袁正辅的理由?
她自襁褓时期便被遗弃在育幼院,由于身上携带着的那张红纸隐约有着暗示她不祥的意味,以致于她虽五官秀丽、乖巧顺服,在育幼院里却总是询问度很高,收养意愿极低。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和她同龄的孩子们一一被领走,各自有了自己的父母与家庭,而她一直在育幼院里待到十三岁,都还没有遇见任何一对愿意收养她的夫妻。
不失望吗?怎可能不失望?对一个孩子而言绝对是失望的。
只是,到后来,失望着失望着,便已经习惯了,就是因为已经这幺习惯期待又失望,以致于当袁正辅表明愿意收养她时,她是那幺惊奇。
惊奇到感激涕零,惊奇到受宠若惊,惊奇到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恐她真是命带孤煞,拖累袁正辅一家,而最后,她真的拖累了……停!别想了!
袁日霏胸口蓦然一紧,赶忙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来,忽视那份窜涌而上的心痛感。
「谢谢黄检。」袁日霏平板地回。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维持一贯的有礼但疏离,是她熟悉的,和任何人都惯于保持的距离。
「好,我进去了,日霏,妳也去忙吧!」黄立仁轻叩了袁正辅办公室的门,回身前,似乎是注意到袁日霏的失神,指了指自己右眼,又向袁日霏说道:「不要那幺逞强。妳的右眼上方,这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眨眼睛的时候特别明显,很漂亮。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袁日霏笑了笑当作是回答,没去深思黄立仁突然称讚她的用意,信步走回办公室里,思绪拉回,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与太阳穴,满脑子都是赵晴的案件。
早上她解剖赵晴的尸体时,又在解剖台看见赵晴了。
赵晴就站在那里,抚着她血肉模糊、空蕩蕩的肚子哭。一直哭、一直哭,肝肠寸断的哭……
她听不见赵晴说话,又或者赵晴说了,只是她听不见?
究竟为什幺要取走赵晴的胎儿?用意是什幺?胎儿难道有什幺用途吗?还是想掩盖什幺?
假若是凤六在这里的话,是不是就能明白赵晴想表达什幺?
不对!为什幺她会想寻求超级不科学与超级不合逻辑的凤六的帮助?袁日霏一凛,简直毛骨悚然。法医想依赖神棍,这是什幺道理?
办公室的玻璃被轻敲了两下,将袁日霏彻底从毛骨悚然中拉回来,袁日霏抬首,总是光鲜亮丽、活力充沛的年轻鉴识员妹妹瞬间推门冲进来。
「袁法医,这是赵晴的毒药物检验报告。」鉴识员妹妹得意地道:「妳说急,立刻就赶给妳,如何?很有效率吧?」
「确实很有效率,谢谢。」鉴识员妹妹报告一抛,嘿嘿笑地走了,袁日霏连忙低头看报告,专心致志,越看眉头拧得越紧,很快就掌握到不寻常的关键字。
Propofol异丙酚?赵晴的身体里,除了海洛因之外,居然还有Propofol异丙酚?
与海洛因混合的话,大约十到二十毫克左右,便能让人在施药后失去意识,并在几分钟之后死亡。
这是医院手术用麻醉剂,不是能够轻易取得的街头毒品……
暂且不论取出赵晴胎儿的凶手是谁,至少目前看来,赵晴绝对不会是因毒瘾发作,自行滥用海洛因过量致死,早在取胎之前,就有人想害死她了。
医院才能取得的药物,疑似解剖刀划开的俐落刀痕……凶手和医学专业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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