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会儿学校的事，公交车终于开了过来，简宁上车一看，竟然是辆空车，一个人都没。他走到后门边上的双人座旁，刚想坐下，就被穆彦一推，推到了最后一排。
“坐这幺后面干什幺？”
“干坏事。”穆彦笑得贼兮兮的，光明正大地握住简宁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长吁一口气后靠到他身上，“宁宁，你太瘦了，肩膀戳得我脸疼。”
“那你还靠。”简宁闻言抖了抖肩膀，没把那颗沉甸甸的脑袋抖下去，反而得寸进尺地蹭了过来，他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在对方脑门上一弹，眼里满是笑意。
车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只有斑驳的树影被路灯照进车厢，快速地掠过，简宁听着耳边的低语，看着窗外凋零的梧桐，觉得这场景奇妙而又熟悉，仿佛很久前梦到过似的。他向来独来独往，从未想过有一天身边会坐着这样一个人，给他所有的好，所有的包容，唤醒了他埋藏心底那份对爱的渴望。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感到害怕，如果有一天穆彦不在了，他还能不能变得像以前那般从容和无所畏惧？
“宁宁，你又开小差……”
穆彦的抱怨声传进简宁的耳朵，他把视线从窗外移回来，一字不差地复述道：“靠，胡旻霞那个更年期妇女，天天找我麻烦，不是让我跑腿就是让我参加校联赛，现在还让我组织什幺班级活动。然后呢？”
“……”穆彦被噎得目瞪口呆，半天讲不出话来，然而看着低头偷笑的简宁，他又觉得满心欢喜，情不自禁地凑过去。
简宁正笑着，眼前的光便被靠过来的人挡住了，他注视着对方，而后轻轻闭上眼。
穆彦的唇有点干裂，吻的时候能尝到一丝血腥味，简宁伸舌舔了舔，换来对方轻咬他的舌尖，他不满地哼了两声，舌头重新被对方吮住轻舔。也许是车里的空气太闷，也许是晕车了，简宁觉得自己昏沉沉的，他不知道有没人上车，也不知道有没人看到他们在接吻，反正在这个冬日的寒冷夜晚，不会有人去关注一对坐在最后排的情侣。
简宁的鼻间满是穆彦的气息，他感觉到对方的手有些急躁地摸进了自己的毛衣，隔着衣服按住他的乳头转圈拨弄，他受不了地发出低吟，却全被对方堵在了嘴里。他忍不住夹紧了腿，意识到再继续下去可能会有些糟糕，不得不使了点劲推开穆彦。
“笨蛋，我们坐过站了。”
“嗯？啊……”穆彦还沉浸在那阵迷乱之中，他探过身，突然拉开窗户，把头伸出去猛地吸了一口冷气，才哆嗦着关上窗，冷静下来，“那这站下车，我陪你走回去。”
两人起身站到门边，穆彦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象，突然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哎，如果这辆车永远开下去就好了，只有我们两个。”
简宁听了心里酸酸胀胀的，最后小声地说：“没关系，我们也可以永远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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