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句真心话在他嘴边兜兜转转了许久,还是未能如愿地吐出来。
他是说不出来了,韩绽却是不冷不热道:“别人待我如何,又与你有何干系?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流血的人也是我自个儿,你只需在一旁瞧着便是。”
白少央却怒气勃发道:“你要我瞧什么?瞧着你自甘堕落?还是瞧着你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可我本就欠了你一条命。”韩绽冷冷道,“就算我真丢了命,那也是把命还给你。从此以后,江湖上再没人会知道你我的关系,再没人会窥探到楚天阔的秘密,这不正是你一直想要的?”
他停了一停,双目赤红地瞪着白少央,一口银牙几乎被咬得咯咯作响。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还有什么想从我身上得到的?”
白少央眉心一颤,被这句话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他死死地盯着韩绽,仿佛想从他身上看出一星半点的温情,可是对方颤抖的面肌里只有说不出的恨,黑洞洞的眼里也尽是难言的悲戚,这个男人的愤怒和悲哀好像一团火被捂在了身体里,捂着捂着就烧烂了肺腑,烧穿了心脏,不知何时要把这骨架和血肉都要烧融去。
直到这一刻白少央才忽然发现,原来那真相不仅让韩绽半生的奔逃流亡都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还摧毁了他最后一点生活的信心。
与妻子的生离与死别,与儿子的相遇和重逢,还有这两年来的起起伏伏、喜喜悲悲,更像是一场命中注定的荒诞剧,那些原本凄美的、动人的,甚至可以说是婉转的故事,如今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莫名地显得悲哀而滑稽。
因为他即便被人所期,也仍旧可以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即便儿子是个狡诈狡猾的伪君子,他还是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包容与热爱。
可惜这所有的包容和爱意,都因为白少央说出的真相而失去了意义。
韩绽要怎么面对一个冤死在他刀下的亡魂?
他要怎么才能把张朝宗当成自己的儿子?
白少央想不出来,只能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因为一点执着,因为一点对义气的坚持,他已经把自己磨成了一把几乎无坚不摧的刀。
可这大义的遮羞布已经落下了,所谓的执着也没有了结果,刀上的锈迹也就再也隐藏不住了,他压下去的伤痕几乎一夜之间被人撕开,每道伤口都在汩汩流血,每根骨架都在发出痛苦的颤栗。
所以他只能借酒消愁,即便酒是软弱者的好友,是他曾经最唾弃的东西。
白少央忽然之间意识到,在这一刻,韩绽心底的痛和张朝宗心底的痛出自一源,几乎分毫不差。
明明是两个从头到尾都不同的人,却在多年后的这一刻,分享着同样可悲的命运,承担着同样荒诞而可笑的痛苦。
多么可笑的阴错阳差,多么可悲的同是天涯沦落人。
也许上天让他们成为父子,就是为了今时今日的这么一刻。
想通这一点后,他靠近韩绽,用一种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不管你心中怎么想,有一点你需清楚明白。我是十六岁之后才恢复的前世记忆,在那之前,我一直都只是白少央。即便我现在成了张朝宗,我仍旧是来自扇溪村的白少央,仍旧留着你的血,用着你的刀法。”
韩绽道:“你究竟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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