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心一沉,气一屏,便把刀搁在了叶深浅的伤口之上。
————
一炷香之后,韩绽便几乎是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
他倒不是真的力气用尽,而是忽然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便再也支撑不住如恶狼一般扑来的疲惫感。
他下刀之前,叶深浅的面色一直是惨绿煞白的,如今腐肉剔尽,外药内药都上了之后,这人的面色便渐渐去了鱼鳞似的惨绿,只留下一层薄纸般的煞白,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透明的一般。
楚天阔的面上也有些微白,可他的一双眸子却似比洞外的星子还亮。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叶深浅,目光忽地变得辽远而悠长起来,像是在审视着什么似的,把这年轻人面上的轮廓一点一滴地收在眼里,好像那五官里写满了另外一个人的痕迹。
一个女人,他妹妹的痕迹。
山洞里一下子静得出奇,静得仿佛只有韩绽绵长而粗重的喘/息声,还有薪火里木柴劈啪作响的声音。
下一瞬,楚天阔及时地收走了眼底的一抹悲凄,转过脸对上韩绽,面上含笑道:“我要替白少央运功疗伤,烦劳韩兄再支撑一会儿,为我们守上半夜。”
运功过程可长可短,或许仅仅是几个时辰,或许会长达半日,而一旦运功者被人打扰,便有走火入魔之险。楚天阔也似乎是为了这个,才特意跑到这不易被人寻着的山洞里来。
韩绽知晓事情轻重,便点了点头,强压下身上的疲惫,提起刀便坐在了门外。
不知为何,他在未见到楚天阔前,心中便十分怀疑这人是否真的投了北汗,做了那卖国的奸贼。
可如今真的见到这人了,他却欢喜得不知所以,早把这藏在内心的想法碾得四分五裂,连那些本该问出口的质疑,也统统被压了下去,恨不得拿块东西遮掩着,永远都瞧不见才好。
这大概就是楚天阔的一种魔力了。
你只需见上这人一面,和他说上几句话,就会情不自禁地对他赋予信任,脏水泼到他身上会变清,流言飞到他身边也会不攻自破。
所以韩绽相信楚天阔。
相信这个让他奔波流离十八年的楚天阔,绝对不是一个叛国之人。
他也相信到了明天早上,他会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白少央,然后听到一个完美无缺的解释。
——第二天清晨——
白少央醒过来的时候,身下铺着轻如云絮的软被,身上披着一件的外袍,胸口和肩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妥善地处理过,微微一闻,满鼻子闻着的都是药味。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仿佛有什么人遮盖了他的眼睛似的。
可白少央只过了一会儿便适应了这黑暗,他通过细小的轮廓加以识别,察觉出这地方大概是个山洞。
可韩绽呢?
叶深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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