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话说完之后,罗应寒已是一身寒凉,满心凄凉。
可铁证如山之下,他竟还不肯死心,更不肯认罪。
连罗知夏那样的人都能翻盘,他又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可他回头过去,语调悲戚道:“二婶一向待我极好,即便她真对我有所怀疑,也并无证据能威胁到我。试问众位英雄,我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她一弱质女子痛下杀手?
叶深浅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番说辞,眼神转了一转道:“二夫人有无证据倒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相信她手头上藏有证据。所以你杀人之后仍嫌不足,定要把事情做绝才好。”
他的目光一转到盈花身上,后者便心领神会一般说道:“二夫人的尸骨一停在灵堂,她的闺房就无人看管。你一面拜祭,一面就派人烧了她的闺房,一来毁灭了证据,二来你也能说是我不慎碰翻火烛,所以负罪投水。”
话音一落,韩绽便一声怒叱道:“罗应寒,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不认罪?”
罗应寒却不答话,只看向罗春暮道:“这些人既是有备而来,侄儿便是有一千张嘴也分辩不清。还望叔叔看在侄儿这些年来尽心打理庄务的份上,能明察秋毫,还侄儿一个清白。”
白少央却缓缓道:“他能不能还你清白我是不知道,但我想罗知夏的清白应该是能还了。”
话音一落,他便看向罗春暮,后者忽地抬起了头,用鹰一样的目光剜了白少央一眼。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眼,却看得白少央心惊胆战,几乎要忍不住后退一步。
可是罗春暮下一瞬就恢复了之前那副满心疲惫的模样,恹恹地瘫在椅子上,仿佛一条暮气沉沉的病狗。
而刚才锋芒毕露的那一眼,仿佛只是一种阳光下的错觉。
罗春暮忽地转头看了罗应寒一眼,目光森冷道:“先把他押下去,再把罗知夏放出来。”
这事儿到此似乎已十分圆满,然而白少央却犹嫌不足。
罗应寒虽有几分聪明,心机却并未深沉到极点,凭他一人,绝布不下这么大的局。
白少央看向了一旁静静坐着的哥舒秀,似恨不得能一眼看穿他的锦绣皮囊,将他的心看到底似的。
他在这边一心一意地看着,一旁的叶深浅却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他,又瞅了瞅哥舒秀,仿佛在寻找什么联系似的。
罗春暮又闭了眼,叹了口气道:“赤霞庄内出了这样的不孝子弟,不但败坏了门风,还连累了大家,这罪责若有十分,总有五分得算在我头上。”
罗炼秋听罢此言,不禁柳眉微蹙道:“这五分若是算在父亲头上,那父亲是要置女儿于何地?”
罗春暮叹道:“我没法保住宾客的性命,更没法保住自家夫人的性命,如今实无面目再去面对诸位了,庄中大事,还是交由李管家和你打理吧。”
孟云绝见他似有自伤之意,想到云观路死在宴上,心中也不由泛起十分伤感,忍不住对着罗春暮道:“俗话说日防夜防也难防家贼,如今大事还需有人料理,还请罗庄主还请打起精神来才好。”
他这边说完,那边卫临风却忽然跳出来道:“首恶已被关押,那还有一人要如何处置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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