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也无法站出来为他辩白了。
一想起此处,王越葭只觉得心头一阵寒流涌过,全身冻得如在冰窖一般,五脏与六腑皆似有千蛛万蚁在其中穿梭啃啮。
他虽是今日才算真正看清了解青衣的为人,却已将这人放在心中某一柔软处,如今莫非要他眼睁睁地瞧着这人伏罪受死?
杜秀仿佛看出他心中的隐忧,不由叹道:“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和这些朝官的死有关,所以我才希望由你去当面问他。”
程秋绪不像是个老实人,可解青衣看上去却是个老实人。
但王越葭一想到这老实人,便幽幽一问道:“你就不怕我通风报信?不怕他趁机逃跑?”
杜秀看向他时,却是目光如水,面白如霜,好似早知王越葭会有此问似的。
“你若是这样的人,便不会为我而来,他若是那样的人,便不会为了你挺身而出。”
王越葭听了这话,却大笑几声,不知是悲是喜道:“好,就由我去问他吧。”
他回头一走,面上的笑便跟着冷了下来。
他再未看杜秀一眼,也懒得瞅地上的程秋绪,只一走便走入一道明金浮玉般的暮光之中。
可任这暮光如何和煦如春,温柔似水,也终究只能照在他的面上,照不进他的心底。
杜秀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光之中,这才施施然地回过头,看了一眼沉默得近乎绝望的程秋绪,淡淡道:“虽说程庄主对我信任有加,可这密室之行,我还是得带着庄主一起走。”
程秋绪猜出他担心密室之内会有机关,面上只冷冷一笑,并不言语。
可杜秀在带他入密室之前,却先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了程秋绪一眼。
然后他一翻袖,一扬手,下一刻便滑出一把小刀,狠狠地朝着他的琵琶骨扎去。
白少央本就伏在外面偷听,此刻听得程秋绪一声惨叫,只觉得肩头也似被扎了一刀似的。
他倒不是因为程秋绪成了废人而可惜,只是感叹杜秀此人出手狠辣、城府极深。
他苦心孤诣地潜伏两年,用一张柔弱如花的小白脸骗过了山庄之内的所有人。
程秋绪一向心思深沉,善于谋人看人,可与他朝夕相对这两年,也没能在他身上看出半点异样来。
亮明身份之后,杜秀只三言两语,便把自己刺王越葭一刀的罪脱得一干二净,而且还顺带提醒了自己对王越葭的救命之恩。
这人言谈之间虽是落落大方,却是步步设伏,句句紧逼,光明正大地下了一个套,套得王越葭不得不替他去质问解青衣。即便解青衣真想逃走,但为了王越葭,他也会心甘情愿地留下。
不过白少央倒并不厌恶他。
心机深沉不是错,善于伪装也不是错。要分对错,只能看一个人干的事儿,而不是看他的做派和性子。
杜秀再如何隐瞒,也是为了查案而舍了清白身子,解青衣虽是为了还恩,也到底是杀了些人。只盼他杀的都是些江湖中不忠不义的恶贼,唯有这样,王越葭才有理由为他求情。
不过话说回来,楚天阔当年出的那事儿,可不就是那大内紫金司的统领一手策划的么?
就连张朝宗他自己,也甘愿为那位大人所驱使,更何况是如今的六品校尉哥舒秀了。
白少央想了一想,忽觉心中一痛,眼中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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