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旻推不了他,膝盖轻轻地碰了碰陆言蹊的腿,趁着换气功夫小声求饶:“外面开着灯,房间……”
陆言蹊停下来,揉了揉顾旻被他掐出了痕迹的手腕,低笑一声,让他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埋头贴着他的唇说话:“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
顾旻的脸霎时变得通红,怎么说都不对,索性扭头。他忽然鼻酸,接着眼泪就涌上来,这个尴尬的姿势让他难堪。陆言蹊毫无知觉,手摸到顶灯开关,“啪嗒”地关掉,一片漆黑笼罩,他自然看不见顾旻要哭的预兆。
纠缠到卧室中,床还保留着他早起时的凌乱状态,几个羽绒枕乱七八糟地横着。不过陆言蹊看不见,只感觉床十分软,应当不会磕碰到。他试探性地去碰顾旻的睡裤,感觉他的腿稍微动了,却是在抗拒。
陆言蹊有一刻觉得无趣了,可已经到这步,无论他接下来做什么,继续还是离开,顾旻都不会对他改观分毫。
听着有些道貌岸然,但他着实是占了对方的便宜。陆言蹊只有须臾的愧疚,旋即凑到他唇边反复亲吻,哑声问顾旻可不可以。
顾旻没回答,别过头,他摸到顾旻的手十指相扣,勾住他底|裤边缘时感觉到颤抖。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这回却由一道惊雷拉开序幕,紧接着轰轰烈烈,打在遮雨棚上噼里啪啦,响声几乎要惊天动地。
他进入顾旻时对方很用力地抱住他的背,陆言蹊发觉他剧烈地瑟缩,嗓子里发出喑哑的呜咽。可他意乱情迷,一时不曾察觉,自诩润滑做得好了——即使用具是放在床头的一支手霜——他也戴套,不会痛到哪里去。
床发出嘎吱一声响,顾旻的声音被他的顶弄逼得渐渐大了,反复徘徊在耳边,又像一直卡在嗓子眼里,委屈得很。
有的人喜欢床伴表现出虚弱,以满足施虐欲。而陆言蹊相反,他平常已经是强势的一方,谁都不会反抗他,即使他看出顾旻其实不愿,仍旧随了他去。于是这种时候,他必然极尽温柔,要对方也好好享受——却是在满足保护欲。
顾旻实在单薄,陆言蹊埋在他胸口,听到那一层皮肤和胸骨之下顾旻的心脏跳得很快。他的腿从陆言蹊的腰滑下去,又被他翻了个身再次进入。
雨势像一个抛物线,达到顶点时,陆言蹊在黑暗中瞥见顾旻的手到处摸索,抓紧了被褥,连忙握住他,躯体交叠,不停地吻他,含住嘴唇。他感受顾旻发热的身体,比起平时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好似终于有了真实感,即使这真实感让人觉得脆弱。
他听顾旻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拖着长长的哭腔,想,原来他高|潮时是这样的。
这场盛夏的雷雨下了一夜,顾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只记得到最后他是真的没力气了,随便陆言蹊摆弄,意识模糊,没有任何的感觉。
陆言蹊给他擦身时顾旻一直在小声地哼哼,好像虚弱的小动物,受了伤,知道上药对自己好,仍旧要抗议几句。陆言蹊检查过他后方,经过一场激烈的性|事,没有伤口,只是微微红肿,他伸手去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全程中他觉得不对的地方。
陆言蹊再年轻一些时睡过一两个小男生,都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小白兔,可和他们相比,顾旻好像太紧了,也没表现出多舒服。
虽然没说过“不”字,可那些小声的抗议……陆言蹊以为他在撒娇,现在回想,倒像是货真价实的喊疼。
他近乎震惊地站起来,看顾旻依然趴着,怀里抱了羽绒枕,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知睡着没有。陆言蹊五雷轰顶,发现自己做了件错事。
他好像拿走了顾旻的第一次。而且以一种缺少感情铺垫的形式,随便得像夜店偶遇看对了眼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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