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洁白的光明中起身,感到有冰凉的水流从身上滑落。
当他开始思考时,那所有作为圣光追寻者与邪神祭品的记忆就清晰地浮现在了脑中,只是对于现在的骑士而言,唯有身为祭品时的记忆才是鲜活而有热度的。
眼前悬浮于白光中的,是他本该被破坏的武器与圣物,铠甲不知什幺时候重新回到了他身上,然而骑士预料之中一样地取回了眼前的物品。新生的身体甚至有着比以往更为强大的力量,只是这力量不再属于圣光,他微笑起来,单膝跪下,恭敬地向即将到来的存在献上他的剑与忠诚。
他没有久候,随着充斥空间的混沌之音的到来,难以计数的巨大眼球凭空出现,它们一边眨着一边上下左右毫1☆2⊙3d×an{m≈ei点无规则地移动,普通人光是用眼角暼见这景象的一角都会陷入最深的梦魇,而骑士却能用冷静的声音与它对话。
"我的主人,至高的混沌之王啊。"他说,"请您指引我,我将达成您的所有愿望。"
可移动的眼球将骑士得体礼仪背后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无数视线已经使得他悄悄地绝顶了,透明的黏腻液体顺着腿甲的关节接缝渗出,不多时将那银色的部件浸得锃亮。
于是骑士收到了第一个命令,〖停下〗,那声音告诉他。
骑士明白自己的主人指的是什幺。作为被选中的使者,他新生的身体完全忠实于欲求,但邪神显然更看重他在光明派中的地位,为了让至高者的游戏更加尽兴,他需要能够掩饰住这身体的本能,在不久之后回到圣殿去。所以现在他格外为难了,因为门阀一旦打开,根本没有办法刹车,而主人的命令又是必须执行的。
但他到底想到了办法,褪下衣物将手中的长剑刺进了身体,剑柄很好地堵住了液体的流出,而穿破他脊背的剑身就更好办,只要他挺直了,它就会贴着骨头,完全藏在他的内里。虽然他现在的身体遭受破坏后能很快自我修复,但考虑到一旦有所运动,身体里的长剑就会毫不留情地搅弄他的器脏,引出更多的血流与爱液,所以他大概需要常常打开腹部,不然渐渐膨大的肚皮也会引人怀疑。
骑士这幺想着,自然地舔净护甲上的肠液与四处流淌的血然后穿戴整齐,等待着下一道指令。
然后,无法分析的强烈噪声将所有邪恶的计划刻进骑士的意识,这有力量的声音涤荡他的躯体和灵魂,令他直接地了解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如您所愿。"
骑士这幺回应着,虔诚地垂首,而那些眼球便突然停止转动,湮没在白光之中。
他再抬头时,已经回到了地上。
还是那个村子,但这村庄此时就像是任何普通的村庄一样,普通人类生活的痕迹时随处可见,时不时有人路过他的身边。能确定这里不同寻常的,只有人们对凭空出现的骑士的漠视,和他们交谈间频繁提及的那个亵渎的名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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