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古代]青玉案(5.2)
这回锺鸿羽奉命巡视遭难的分堂店舖,浩浩荡荡、大摆排场,弄得南神州的商界人尽皆知。
在车队最前头的是一身全白儒服,俊美无筹的锺鸿羽。他一派潇洒的驾驭座下骏马,英姿爽飒,让人不自觉注视他移不开目光。他座下的爱驹已不是十年前的杂毛马了,而是比杂毛马更花,毛色更杂的花花马。
在他身边跟着的是石心。石心自从十年前锺奔云西域之行,差点重病不治后,只要是主子出远门,便坚持要跟。
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市镇,锺鸿羽一行人来到靠近东兴镇郊的官道。
二旁的树林疏密有秩,微风徐来。
「鸿爷,这幺大阵仗,不摆明了要人来抢吗?」石心对主子的决策感到疑惑。
「是的,我将人马弄得浩浩荡荡,就是为了要引起整个江湖的注意,或许青鹰寨的人会因此收敛。」锺鸿羽轻扯缰绳。「这次青鹰寨与我们交恶,哥要我妥善处理。若商队被劫的事是误会,最好我们双方别坏了和气,坐下来有个善了。由我出面和那上官铁箫谈谈,说不準那上官会看在与我十年前有点交情,给个薄面。」
这时,一种锺鸿羽十年都不曾忘怀的气息,若有似无迴旋在林木间。他的唇角一勾,深吸一口气,那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回忆跟着甦醒。他马缰一扯,左手示意地举起。「石叔传令下去,我们的『客人』到了。」
十年,上官的轻功更高明了,可在隐藏气息的功力还是差一点。锺鸿羽半颔首,嘴角勾起的角度似是调情,慢调斯理地抽出腰间的铁扇,以左手缓缓地展开扇面。那轻柔的像慢动作的手势,好似抚摸的不是他随身的武器,而是爱抚着珍宝般女子的肌肤。
鸿爷知道他现在是什幺样子吗?石心眉头一紧,对主子全无防备的姿态,竟不是感到担忧,而是恐惧。
得令后停下的车队,人人皆是训练有素不左顾右盼,就算再好奇也掩藏得住。
无人的官道上旋起一阵微风,道路上的风沙被捲起了。风扬物起,尘沙刮得人人都忍不住瞇了眼,连马匹都蠢动。随着风势越来越强,树叶也随风脱离了枝头的束缚,如千万柄利刃向锺家的车队袭来。首当其冲的是最前头的锺鸿羽。
可吊诡的是,缓缓抬起头的锺鸿羽是衣衫不动,连束在脑后的髮丝也静静地贴在他的白儒衫上。在四周皆动的状态下,只有他的周身静得教人发毛。他的周身像是有道无形的墙,尘世的一切都不沾身。
锺鸿羽的身子是冷的,但他的心却热得沸腾——因为他满腔怨怼。
他在心里苦笑,自己当然有一般人的七情六慾,也有憎恨的对象,但却从不曾对人怨怼。
怨怼,是一种悲伤又甘愿的情绪。
当年嫂子拒绝了他,嫁给大哥时,他都不曾有怨呢。可对这个十年不见,几乎可以算是的陌生人的朋友,却产生了怨怼,这算不算是非常不可思议呢?是十年的时间催化了他的心吗?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这样认为,而是自以为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忽地,旋风轧止,一墨绿色人影凭空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地飘落在锺鸿羽前方。那人束髮于顶,马尾乌黑似夜的流洩其背,一身墨绿色镶金丝的功夫劲装,高束的领口前别了一个鹰形铜饰。黝黑的左手,握着一管闪着和锺鸿羽手中铁扇一致,黑银紫辉的铁箫。
是上官铁箫——整个锺家车队的人马都全身紧绷。
他们都听过他,没见过他的人从他的铁箫也知他的身份。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江湖人都喊他上官铁箫——他的铁箫已成为他的名。
上官铁箫不动,锺鸿羽也不动。不,他已有些禁不住想下马,冲过去给个拥抱。
他的身子抽长了,十年前稚气的小脸现在尖了下巴,那时就俊秀的可以的脸容,现下真是俊美的教女人都生愧。
尤其是那对英气逼人、摄人心魄的眸子......那原本天真的大眼冷得像冰,给他的视线,像他是......陌生人一样。
好一个十年后的重逢,锺鸿羽深感与他之间的空气像是冻结了。冻结了?冻结的好!原来我这十年来小心保存的一段往事,只是幻梦一场般的......虚构。
上官不闪不避,直视着前方的陌生人,心中不是即将可以报仇的雀跃,而是,莫名的揪住她的心。
他为什幺那样看着她?他是在寻找她的弱点,要出手对她进招吗?不,不是,那不是防备——她可以感觉得到对方是全无防备的。这雪上庄的锺鸿羽面对她时,竟是.....全然不设防?他瞧她不起吗?
一声轻笑,从锺鸿羽唇边逸出,低低的、沈沈的,却越来越亮,笑声越拔越高。他笑得整个头后仰,胸腔震动地教他自己都心口作痛。
相视的那一瞬间,的确是最真实、最能表达出人最真诚的一面——上官的眼中没有他,他对上官来说,是个陌生人。
锺鸿羽音波迫人的笑,教林中休栖的飞鸟都冲出林梢。车队的众人,人人耳心生痛,五内翻涌,座骑更是焦躁地蹦跳,连修为不差的石心也禁不住有些胸口作闷。
爷是怎幺了?是受了刺激吗!?石心急地差点要喊出来。
反观上官,她忍住不退。那雄厚的笑化成无形音波直贯她的心口,她运功相抗,握得掌中铁箫死紧。这锺鸿羽,果真不可小觑,竟然用狮吼功对付我!
笑声轧止、四周霎时死寂,上官口中一甜终于禁不住退了一步,她倔强地把那口中的鹹腥嚥下去。高下立判——虽然不甘心,但他能逼她退一步,他们的武功孰高孰低,当下明明白白。
锺鸿羽全身散发一种寒气,一种从骨子里窜出来的冷,石心从没有在主子身上感受过这幺强烈的冷肃。
「上官,十年不见,你一点儿也没变,我真是高兴的忘了形了!」扬起一贯的和善笑容,锺鸿羽飞身下马一纵落在上官的跟前。
高兴?鸿爷方才那笑是代表高兴?向来亲切的主子,从来没有「高兴」的那幺令人害怕过,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不要让主子「高兴」成这样。雪上庄车队的众人都这样暗自提醒。
上官又退一步,防备地将铁箫挡在身前。这人在是做何算计?想与我攀亲带故?
「上官,你已忘了我们十年前相识一场?」
十年前?上官半瞇了眼。这人果然狡狯,来这套!
「唉!看来上官兄弟已不记得在下了,」这口气叹了稍嫌大声,锺鸿羽夸张的拱手作揖。「我再次自我介绍,在下姓『锺』名『鸿羽』,你可以叫我『鸿羽』没关係——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唤你『上官』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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