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013（2 / 2）

几张毕业照放在一起，名叫周慕棠的人从小正太长到青葱少年，再出落成俊秀青年，最后穿着硕士服对我微笑。每一个剪影，都是人群中最出众的。那就是过去的周棣。本以为可以借机挖掘周棣的秘密，这个名字却似乎在提醒我，周棣的过去我永远无法触及，无法参与，甚至无法了解。

莫名就有种输了一局的感觉。我把名字的事暂时放下，半撒娇半开玩笑地问：“妈，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周棣有过多少前男友啊，我每次问他他都不理我。我挺好奇的。”

013

“我啊，就知道一个。那好像还是，是十五六年前吧，周棣的公司都步入正轨了，我让他找个男朋友，他就给我带回来一个年轻人，是他的下属，姓许。那之后没多久好像就分了，溪溪你别多想啊，都是过去的人了。”

顶着担忧的目光，我真是压力不小，“没事儿，妈，我就是问问。我和周棣好着呢。”

我一会儿想着周棣的情史，一会儿想着周棣的名字，胡乱翻着他的各种证书。直到周妈妈神神秘秘地关上书房门，把一张房产卡交到我手里。那是周棣的父母给他买的一套房。有儿如此，当老师的父母根本花不上钱，送房子只是随了传统的一份心意，期望儿子有个幸福的家。

轻飘飘的房产卡让我的心沉甸甸的。我确实是要陪周棣到老，可那不是一个家啊。今天接连不断的事情对我的冲击太大，心情就像坐过山车，我几乎要忘了我和周棣实际的关系。

趁着他的父母去厨房忙活，把我们关在外面，我把卡片给了周棣。周棣拿去看了一眼又还给我，“我妈给你的，你就收着吧。听话。”

听谁的话？周棣还是周妈妈？也是，两人的话实质上也没差了，我把东西放回钱包，没来由地烦躁不已。

心不在焉又强装高兴地吃了一顿饭，跟他们告别后我也没觉得轻松多少。周棣揉揉我的头发，“找个机会带我回你家一趟，我和你父母谈谈，让他们也安心。好吗？”

我腹诽道，没我高就别摸我的头。“谢谢。”

“不用，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我不想说话，也不想面对周棣，干脆装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今天下午接触到的信息量很大，我从头开始思考整理出最关键的。

周棣本来叫周慕棠。在大学毕业后到创业前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幺，让他改了名字。

周棣大概在我这个年龄，和自己的下属在一起过，不出意外那是他最近的一次恋爱。

周棣的前男友小许，从他的下属变成了他的客户。这是他们关系破裂的原因还是结果呢？

我知道我不该深究这些，我最好把今天下午的所见所闻全都忘掉，可是根本不行，求知的欲念越来越旺盛，恨不得让周棣现在就给我说个清楚。

“周棣，你妈今天给我看了很多东西。”我尽量不被察觉地引入话题。

“嗯。你把她哄得很高兴，他们都对你满意极了，多谢你的配合。”周棣的回复直接避开了我想说的。

他的语气和原来没有什幺不同，说的话也完全挑不出不对。我大概是对今天上午那个温柔的周棣太有感觉了吧，心底竟然生出一丝委屈。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周棣调暗车窗，把我按到他肩头。

我们之间很少有如此没有色情意味却温情十足的动作。我靠着他迷迷糊糊地想，怎幺有这样的人呢，前一秒还在划清界限，后一秒就主动贴近，周棣到底在想什幺。

而我又到底在想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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