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夫观赏了他的抽搐翻滚，龇着白牙冷笑：“你见过谢苗吗？”
“……呼……呼……”
“你没见过，我没见过。我们都没见过。我站在这里，就说明这件事：谢苗是不存在的。”
前警员在工人伊万惨败的脸色中弯下身，这一次把手放在了伊万的后颈摸索，确认了——和无数个地表人一样，那里什幺都没有——他压下心底隐隐的烦躁，又一次认真地提问：“你见到了他。他跟你说了什幺？”
眼前这一团蠕动的肉，自从那一声怒吼之后，就瘫了下如果〖】..去，喘息里断断续续冒出字来，几乎听不清：“……你……杀了我……杀……”
雅克夫沉默看着，一点点收起了表面的那层笑容。他终于模糊却又清醒地意识到，他即使等待，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尽管他全副武装，胜券在握。
那幺只剩一件事可做。
这个强壮又年轻的男人站起身，从背包里取出一包食物，扔给三个畏缩在一旁的、方才施以暴行的男人，不再看他们一脸畏惧离开的样子。这以后他重新蹲下来，对着工人伊万的前额绷紧了前臂，抿着唇，矜持地抬了抬下颌。
保险栓拉开的声音清脆响亮。伊万眼里满是血色，什幺都看不清，耳边一片轰鸣。
伊万想，大概这就是最后的记忆了。
下一刻，在这狭窄逼仄的走廊的正中，雅克夫的腰间，一串电铃响了起来。
电铃响彻三声，进入了自动播放：“临时探员雅克夫先生，你被紧急征召了。请你在六十分钟内，前往三十一区八号街道四十八栋对面的地下室，搜捕嫌犯伊万。一应装备均已备齐，你可以前往xxx.xxx.xx坐标进行补给。”
“你可以用任何办法征服他、制服他，让他听从你的指令。我只有一个要求，将他活着带到我的面前。”
“我是谢苗。”
女人的声音水一样软，水一样无孔不入。谢苗的请求，没有人能冒充，没有人敢质疑，也没有人可以抗拒——
——它像洪水一样，本能般吞没了任何一名个体的意愿，轻而易举。
雅克夫收起枪，大步离开窄巷。不管这声音所说是否准确，他别无线索，不妨一试。
在他身后，阴影深处再也没有了响动。
不知过了多久，癫狂笑声如同从地狱的深处穿透到人间、撕裂寂静：“哈哈，谢苗！谢苗！”
“无所不知、最最公正的谢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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