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快坐吧。”一旁的赵老爷子冷不丁冒出一句。其实这老爷子自打一进屋,他就偷偷观察着李小孟,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心里一阵窃喜,心想:有门儿!看来早日抱上大孙子的愿望指日可待了。老头子看似朴实,实则精明着呢!
李小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把眼神收了回来,随着赵老爷子的指引,落了座。
此时赵大妈端着一大锅子从厨房里出来了,摆上了桌子。前书已有介绍,在三湾村,无论春夏寒暑,都有吃锅子的习惯,细火慢炖,边炖边吃。乡村绝对绿色、无污染的上好食材,经过这炭火煨炖出来,滋味自是不必说,鲜甜浓郁,浓香四溢,李小孟早已吞起了口水。
赵大妈掀起锅盖,只见一大锅斩碎的红炖甲鱼正“哧哧”地着,冒着热气,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简直令人垂涎欲滴。
赵老爷子夹起一块甲鱼腿便放到了李小孟碗里:“来,小孟,这是月亮池里捕到的野生大甲鱼,有三斤多重,很滋补的,你尝尝。”
李小孟早已被阵阵异香馋的口水直流,此时已顾不上客气,夹起甲鱼肉就往嘴里送,牙齿咬处,果然肉质劲道,浓香满嘴。配合着农家秘制调料经炭火细炖出来的甲鱼肉,入味十足,久煨却不烂,李小孟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自打来到三湾村,这是他吃到的最美味的佳肴了。
“呵呵呵,慢点吃,还有,还有,多吃点!”赵老爷子笑着又一连夹了好几块放到李小孟跟前,堆满了整只碗。
此时林水兰和赵大妈又陆续端着几个锅子上来了,今晚这顿谢恩饭看来是规格极高,异常丰盛。因为按照当地习俗,一般三四人的一顿饭最多也就一个锅子,再另配几盘小菜,而今天却是连上几个锅子,几乎占满了大半张八仙桌。
“这锅是牛头山的野猪肚,这锅是月亮池的大包头鱼,都是上好、新鲜的东西,老娘么准备了一下午了,你尝尝,慢慢吃。”赵老爷子一一介绍着,又移过来一只碗,连连夹着菜,往碗里堆,堆满了,才又放到李小孟面前。
“赵大伯,我自己来吧”,李小孟面对这种异常热情的招待颇有些受宠若惊,此时他突然想起两位女主人还未入座,另外还有赵大宝,也不见其人,连忙说道,“赵大妈,林嫂,你们赶紧也来吧,一起吃……对了,赵大哥呢?”
林水兰和婆婆又分别端上来几盘小菜,摆满了整整一桌,这才陆续坐了下来,一张八仙桌,四人围坐着,正好每人一席。
“秋子去了城里,最近活计忙,赶去开工了。”赵大妈应答道,“小孟啊,这次多亏你出手,要不是你,我家秋子可就……我代表我儿子,代表全家,感谢你!我们以茶代酒吧,大妈敬你一杯!”说着端起茶杯,站了起来。
李小孟赶忙起身,也端起面前的茶杯:“大妈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应该的,何况救人的不光是我啊!”
两人互敬了一下,仰头对饮了起来。
此时李小孟心里才“咯噔”一下,意识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今天如此隆重、丰盛的一席谢恩宴,怎么没有酒呢?李小孟并非好酒,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在三湾村那么久,他知道,凡是招待客人,或是正规的饭局,三湾村人都是要喝酒的。
他哪里知道,赵老爷子一家,除了要感谢他对赵大宝的救命之恩,还对他期望着另一个更重大的责任——借种的大任,而且越快越好,巴不得今天就成事。既然要借种,滋补的饭菜要得,酒却要不得,这也正是今晚这顿丰盛的大餐唯独缺了美酒的原因所在。而蒙在鼓里的李小孟又哪里会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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