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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安排的表演都差不多结束后，待礼官象徵性的念完每年都相同的祝祷文，就是各个千金们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四五节，是这些对后宫抱持憧憬的少女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勾引」孤挺青日为数不多的日子，每年安排的表演结束后，就会轮到各家尚未出嫁的十六岁到二十岁的千金们上台展现自己的才艺，美其名为祝贺四五节，实际上目的为何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抬眼望去，大家闺秀们面上都带着精緻的妆容，衣裙样式繁複，髮上的簪子更是一支比一支华美。

少女们的想法很简单，今日在场的，无非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无法被孤挺青日看上眼，找个好人家也是不错的，因此都卯足全力的装饰自己。

千金们陆陆续续的上台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琴、绣、舞、画，甚幺都有，虽不乏色艺俱佳之女，然而数个轮番之下，也开始令人感到乏味。

宇彻看着不知是第几个表演琵琶的女子，打了个小哈欠。

虽然哈欠声微乎其微，还是被坐在前面的鸣奚听到了，「宇彻，这对她们是不礼貌的。」

闻言，宇彻迅速站直了身子，然而，半刻钟后，眼皮便开始沉重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闭目养神”的宇彻忽然感觉到徐徐凉风，带着点花香及青草味，依稀好像还听到了水流声，可不对啊？他不是在宴场上吗？困惑的睁开双眼，先入眼的，是众人惊歎的目光，而后，宇彻看到了，那令众位宾客屏息的身影。

身着胭脂粉齐胸襦裙，裙襬如荷花盛开，曳地绽放，淡雅而清新，头盘垂髮分肖髻，缀有翡翠玉蝶钗，增添了活泼色彩，在她身前，是雕工精细的瑟，瑟身隐隐有暗纹流现，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而令众人陶醉的，是那双手与弦所交织出的美妙景色。

宇彻呆了，毕竟之前的表演水準平平，突然杀出一匹黑马，也难怪在座宾客都被迷的无法自拔。

宇彻自知不是很懂这方面，突然想知道自己的主子是甚幺样的反应，因为论起音乐造诣，他可以很有自信的说，若主子说自己是第二，就绝无人敢说自己第一，看了主子的反应，就能大致知道眼前女子的水準了。

然而宇彻一低头，就看到自家主子正端着茶杯细细品味着，虽看不清主子的表情，宇彻还是发现了，主子的视线未曾离开过那女子。

看来，这个女子不是常人。宇彻自顾自的下结论时，刚好表演结束，众人无不鼓掌叫好，透过旁人的交谈，宇彻终于知道此女是谁，吏部尚书封易博之嫡女，封杳筠。

正当宇彻想向鸣奚询问对此演奏的想法时，鸣奚开口了，「真是可惜，有点想得到呢……」

宇彻大惊失色，他的主子向来对情字无感，这是突然开窍了？他怯怯地问，「主子对她有兴趣？」

「嗯，很美。」

宇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宇彻，匿名去与封易博商谈，看能不能带回去。」

！！！所以…要开始準备聘礼了吗？

鸣奚觉得自己的背后要被赤裸裸的目光烧出一个洞了，微侧过身，便看到宇彻纠结的脸孔。

瞬间明白了甚幺，鸣奚笑道「我是指瑟。」

宇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