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晖往前走去,过了大桥是商业街,这个点儿最是热闹,天儿凉了下来,不加班的人就带着一家子在街上溜达。
看着热闹的街道,吴晖没有停下来,一直往前走着,直走到了城西的六车大道,才醒过神来。
看着面前宽阔的道路,种了一排榕树和一排银杏的人行道,吴晖有点没反应过来,这真是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柏城!
就在吴晖感叹不已时,一辆前面有个小椭圆里手写式四个英文字母的车停在自己不远处。
吴晖看着副驾驶座上下来个,穿着黑西装踩着擦的发亮的黑皮鞋的男人,走到后门弯着腰打开门,恭敬的对里面的人说:
“鹏哥,到了!”
一只穿着上面有个勾的白色运动鞋的右脚先踏到地上。然后一个穿着白色运动T恤,浅灰色运动裤,头顶架着蛤蟆镜的高个儿男人钻出来。
吴晖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医学院所在那座大城市。
张鹏宇察觉到吴晖的视线,转头看了一下,长得不错,脖子上一圈被人掐过的淤痕,应该是个玩儿重口的小兔子。不在意的转头和保镖说了句话就往会所走去。
张鹏宇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下站在那里看着车发呆的吴晖,平时这些个小玩意儿不是都粘上来的吗?这是想玩儿欲擒故纵?没查清楚少爷不吃这套吗?
张鹏宇转头大步的走进了路边富丽堂皇的私人会所。
吴晖看着远去的小车影,自嘲的笑笑,果然自己太封闭了,回来这几年竟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这座城变成什幺样儿呢!
吴晖看了看天色,晃悠着往回走,在商业街买了碗粉吃了。回到诊所已经快十一点了,三两下收拾好后躺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吴晖对了好一会儿焦,才看清斑驳的天花板上的兽,笑了笑,心想一切都没变,才起身到厕所洗漱去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那一圈的淤痕,眉头紧紧的皱起来,这一看就是被人掐的,怪不得昨天那些人在背后嘀嘀咕咕!
吴晖找出件高领子的衬衫和一条直筒的休闲裤换上,把扣子全扣上后再照了照,发现没露出来后才下楼开门,去买了杯豆汁儿油条回到诊所。
今天刘悦不来,吴晖把药柜整理好后,看了下单子,在抽屉里拿了几张十块的就往北边的余游巷子走去。
“老炮儿,这段时间有啥好东西?”吴晖一进店就对坐在竹摇椅里晃荡的秦三儿说。
“能有啥?这段时间卡得严,城西总局里的老副专门查,不给钱不让上货!娘的,越来越污了,这救人治病的药都他娘的要来捞水儿!”
“真的?什幺时候的事儿?”
“有一段时间了!”
“我咋不知道,来你这好几次了,也没听你说起!”
“你又没问!再说你平时拿的那些药都是常用药,我这儿备得多!”
秦三儿睁眼看了下吴晖:“说起来你好久没来拿那些药了,怎幺,遇上事儿呢?”
“嗯,算是吧,维K和安络血还有吗?瑞士产的!”吴晖想了想,又道:“麻醉剂呢?”
“瑞士产的安络血还有几盒。麻醉剂你要局麻还是全麻?”
“都可以!安络血你全给我吧!”
“嗯,吗啡没多少,这还是我藏起来的,都他娘的来查了好几次了,杜冷丁也不剩多少了!狗屁的说咱们这种的卖这些给吸毒的,发现了当贩毒的抓起来!操,这批卖了,还不知道什幺时候能进货!”
秦三儿烦躁的抓了抓他乱糟槽的头发,才对吴晖说:“我匀一半儿给你,先不算钱,到时有哪个医生要,我去找你拿!”
吴晖刚想说成,被秦三儿打断了:“你别多心,放我这儿被查到了铁定没收,你那儿好歹是诊所,查到了就说医用的没问题!这我都问过林敬了,那小子现在是城西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成啊!我没多想,我那儿不定什幺时候就能用到,到时你要,用完没了你可不能怪我啊!这钱吧,该怎幺给就怎幺给,你要的时候再给回我就成!”
“行,你等等,帮我看着点儿外面,要有人来,甭管什幺人你都大声喊,有客人就成!”
“啧!这都成地下党了!去吧,我看着!”
吴晖坐门边的凳子上,看着外边儿的蓝天白云,心情愉悦的哼起歌来。
秦三儿拿了个布包出来,看了看外面才递给吴晖说:“全在这儿了!”
“多少钱?”
“给五块就行了!”
“五块?”吴晖抬头诧异的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秦三儿,“我都跟你说了该咋算咋算,你要,到时再把钱给回来!”
“没少收你的!”秦三儿瞪大眼看着吴晖。
“你当我二啊?就那几盒安络血就不止五块钱!”吴晖见秦三儿还想再说什幺,忙开口道:
“行了,你也别推了,十块钱你收好。要用药的时候来找我,或者让人自己来跟我说!”
吴晖把钱塞进秦三儿手里就提着布包晃悠出了门,边走边说:“老炮儿走了啊,这段时间不太平就自个儿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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