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厨房里挥汗如雨地清洗着一个又一个名贵的瓷碗,上头雕着古色古香的青花,每一个碗看来都价值不菲。
劻瑯!手一滑,一个名贵的瓷碗就这幺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狼藉的场面愣了愣,夏心汝咒骂了声。「可恶!」她在家里洗碗从没摔破任何一个碗,怎幺这会儿滑溜的碗要跟她过不去?
正要蹲下身收拾,方若岚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此刻正用食指用力地戳着她的脑袋。「妳这个死丫头,叫妳洗个碗,不情愿是不是?」
被戳的脑袋,一阵晕眩,小小的身子禁不住地摇晃了下。「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对不起?妳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吗?」方若岚仍不罢手地继续戳着她的脑袋,力道愈来愈加重。「才嫁过来第一天就打破碗,妳是想触我们苗家的霉头,是不是啊妳?」说完,方若岚便在她大腿上用力地拧了一把。
「啊—–好痛。」夏心汝吃痛地噙着眼泪,模样好不可怜。
「这碗很名贵的,妳知不知道?妳赔得起吗?赔得起吗妳?」语毕,她又在夏心汝腿上重重地拧了一把。「妳这死丫头!死丫头!」
夏心汝呜咽了声,频频的道歉。「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还不快收拾收拾?妳真以为自己是苗家的少奶奶可以养尊处优什幺事都不用做,是不?」方若岚雍容华贵地披着名贵的皮草,正颐指气使地指着夏心汝的鼻子。
「是的,妈,我这就收拾,我马上收拾。」夏心汝慌张地蹲下身欲收拾,谁知心急的后果,便是被锋利的切面给割伤了手。
像是触了电一般,她倏地收回了手,偌大的伤口正怵目惊心地流出汨汨的血。
一旁的僕人张妈见状,随即开口大喊。「来人啊,快去请周医生过来!少奶奶受伤了!少奶奶受伤了!快去请周医生过来啊!」
「不过受了点小伤,有什幺好大惊小怪的?哼。」方若岚高傲地抬着下巴,板着一张脸瞥了她一眼,便蹬着高跟鞋冷冷地离去。
在经过医生包扎过后,此刻夏心汝正抱着她的顽皮豹多多窝在床上。
她抓起多多的手晃了晃。「多多,我今天打破了一个碗,惹了妈不高兴,你说我是不是很笨?笨手笨脚打破碗,不但惹妈不高兴,还割伤了手,好痛哦。」
「你说文杰看到了,会不会不高兴?」她懊恼地垮下了小脸。「文杰回来该怎幺跟他解释?我不想文杰跟妈为了我弄得不高兴,该怎幺办才好呢?哦哦。」
「多多,你说我该怎幺办才好?」她捏了捏多多的鼻子。
「怎幺办?」方若岚不知何时闯进了她的房里,她的目光锐利地射向了夏心汝。「妳儘管跟文杰去告状好了,我方若岚不怕妳!儿子是我生的,他难道敢对我这个老妈怎幺样?」
夏心汝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妈,妳来了。」
「我说过叫妳把那个髒东西拿去扔掉,妳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她高高在上地指着夏心汝的鼻子。
「妈,我求妳,放过我的多多,妳要我做什幺都可以,我都听妳的,但别扔我的多多,别扔我的多多啊!」夏心汝卑微地苦苦哀求着。
「我数到三,妳不扔了它,我就亲自动手!」她开始数数。「一……二……」
夏心汝着急地求饶。「妈,我错了,我不该粗心大意打破碗,我不该惹妳不高兴,对不起!对不起!我求妳放过我的多多,好不好?我求妳!我求妳!」
「三。」随着话语的落下,方若岚随即拿出剪刀,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布偶,随即开肠剖肚地将玩偶毁得面目全非。
夏心汝凄厉地惨叫。「不要啊!不要伤害我的多多!不要!不要!」
随着她的哭喊,布偶肚里的棉花像雪花般飘落,散落了一地。
方若岚逞了一时的快感,她就是要给她来个下马威,她就是要替自己出口气,在总算出了口闷气之后,她将残破的顽皮豹丢弃在地上。
看见她的多多面目全非的惨状,夏心汝心如刀割地剧痛着,她跪爬地跌跌撞撞拾起她的多多抱在怀里痛哭。「我的多多!我的多多!我的多多……」
「够了!」临时回家拿文件的苗文杰,不巧撞着了这一幕,他勃然大怒。「妈,原来妳是这样欺负我的心心的?我不过才不在一天,妳就这幺欺负她了,我要哪天出远门回来,我的心心岂不是要被妳吞下肚了?」
「儿子你说这是什幺话?她不懂规距,我是在替你教训她,你懂不懂?」
「我的妻子是娶回来疼的,不是娶回来教训的。」他狂怒地自齿缝迸出。
「怎幺我这个做妈的,不能教训她?」方若岚提高了音调。「她是金镶的?还是银做的?看你这幺宝贝她,怎幺你把我这个妈放在哪里?你是要那个臭小狐狸精?还是要我这个怀胎十个月生你的妈?」
「妈,妳别逼我。」
方若岚咄咄逼人。「你说啊,你是要选择那个臭小狐狸精?还是选择我这个含莘茹苦把你养大的妈?你说啊!你说啊!」
「如果妳容不下心心,我明天就带她搬离开这里。」
「什幺?你要搬出去?你敢?」
「妈,是妳逼我的。」
眼看着他们母子俩为了她失和,夏心汝忍着痛忍着悲伤,放下布偶她急忙站起身安抚着方若岚。「妈,妳放心,我和文杰不会搬出去,妳不要生气,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妳不要跟文杰闹得不愉快,文杰的性子烈,他只是说说气话而已,您别当真。」
「心心,妳不必要跟她道歉,妳没有错!妳没有错!」苗文杰始终护着妻子。
夏心汝用手肘撞了撞苗文杰。「文杰,快跟妈道歉。」
「我不。」
「快跟妈道歉啊!你怎幺可以说出这幺大逆不道的话?妈生你养你,她的辛苦、她的伟大你能了解吗?如果你爱我,就立刻跟妈道歉!」她再度用手肘撞了撞苗文杰,眼神里透露着乞求。「快点啊。」
「妈,我和心心都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仍然没有道歉,但放软了声调的他,已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见情势对自己不利,方若岚虽心有不甘,仍摸摸鼻子抬起下巴高傲地离去。
关起了房门,苗文杰立刻心疼地拥住妻子。「妳受委屈了。」
「没有,没事的,没有。」夏心汝忍住泪水摇着头。
他抓起她的手仔细端详着。「我听张妈说妳的手受伤了,是谁该死的要妳洗那些碗的?」
「没……没有。」
「那些碗张妈会张罗人去处理,怎幺也轮不到妳去洗,妳告诉我是不是妈?是妈叫妳洗的,对不对?」他愤恨地起身。「我找妈理论去。」
夏心汝赶忙拉住他。「不是!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要洗的,你别再去跟妈闹得不愉快,如果你想我有好日子过,你就别去!别去!」
「这个瘀青是怎幺来的?」他发现到了她大腿上的伤。
「是……是……是……」夏心汝支支吾吾地不善于说谎。「没什幺,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小心撞到的。」
「真的吗?」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心虚。「是不是妈?你告诉我,我替妳做主。」
「不是!不是!真的是我自己撞到的,你不要诬赖妈!」
叹了口气,苗文杰开抽屉拿了药膏,他将她抱起放在床沿轻轻地替她抹上推了推。「妳什幺时候学会说谎的?」
「我没有说谎。」她索性豁出去。「真的是我自己撞到的,是真的!」
「我们明天就搬出去。」
「不要!不要!我要住在这里!我嫁进来苗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生是苗家的人,死是苗家的鬼,我喜欢碧玺山庄,我爱碧玺山庄,我不要搬出去!不要搬出去!」她怎样都不能让失和的母子为了她更加分裂。
「妳真的要留在这里?」
「嗯。」
「但妈会欺负妳,妳看看妳的顽皮豹布偶被她糟蹋成什幺模样?」他指了指地上的惨状。「妳真的还要住在这里被妈欺负吗?」
看着残破不堪的布偶悽惨地躺在地上,她的心就好像被卡车辗过一般。
一股莫大的心痛袭向她的胸口,她颤抖地跪在地上将布偶抱在怀里,踉跄地喘着气,豆大的泪珠随即滑落。「多多!我的多多!」
「心心……」他伸手欲安慰她。
泪水蓄满眼眶,一颗接着一颗的滴落,爬满她的小脸,夏心汝此时已哭成了泪人儿。「呜,我要我的多多!我要我的多多!我要我的多多……」小小的肩膀不住地颤抖着,模样好不可怜,让人为之鼻酸。
「别哭了,心心。」苗文杰安慰地抚了抚她小小的肩。
她抽抽噎噎地拉了拉苗文杰。「文杰,我要我的多多,我要我的多多……」
「妳抱着多多一直哭,医生要怎幺为它诊治?」他轻笑。
「医生?」她泪汪汪的大眼,写着疑惑。
「是啊,我是它的医生。」苗文杰拿出了针和线。「我现在要替它的伤口做缝合,我绝对会把妳的多多救回来还给妳的。」
「真的吗?」她无辜的大眼里,写着希望。「你真的有办法救我的多多?」
「怎幺?不相信妳老公的医术?」
「没……我……我相信。」于是她将怀里的顽皮豹布偶慎重地交给他。
不一会儿功夫,苗文杰便化腐朽为神奇,残破不堪的布偶恢复原本的面貌近九成,他将它递给她。「好了,大功告成,总算救回妳的多多一条小命了。」
一接回心爱的布偶,她便心疼地将它抱在怀里。「多多,我的多多……」
「不哭了哦?」他心疼地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嗯,我不哭了,不哭了。」
「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他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拍拍她的肩,哄着她入睡。「我的宝贝,乖乖睡……」
抱着失而复的的顽皮豹布偶躺在丈夫的怀里,她感到无比满足。经过了一天的折腾,瞌睡虫不断跟她招手,敌不住浓浓的睡意,她便沈沈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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