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坦承的勇气-end-（2 / 2）

郑羽山从没见过学姐这幺害羞的样子，就算是早上那种意外她也淡定的要命！猜想那种羞涩笑容，绝对是腐女子的大脑正忙着分配谁攻谁受！

「……。」他无奈的说：「学姐，不准想了！」

「喔。」庄忆芹被看穿，只好心虚地点头。

随后店员送上两杯热咖啡。

「榛果拿铁通常偏甜，因为不管是哪家都是糖浆调出来的。」庄忆芹一边搅动咖啡，一边说：「里面其实没有榛果成分，只有彷彿臻果的香气。」

「学姐对咖啡有研究？」

「没有……这是我妈告诉我的，一年之中难得几次跟她吃饭，她会叫我不要点这种东西喝。」庄忆芹明明在说家人的事，眼神却空洞无比。

察觉郑羽山的沉默，她才刻意笑了笑说：「其实我跟我爸妈都不太熟，尤其上大学之后，一年更是见没几次，他们在同一家医院相爱结婚，却在离开医院各自发展后离婚，很可笑吧？」

「他们爱情真是薄弱。就算有孩子也决定分手……我身为他们的孩子，有时宁可他们不曾相遇。」庄忆芹不自觉埋怨起父母，即使难得回家总是装作很开心、很充实、很独立，内心还是藏着诸多不曾提起的怨言。

郑羽山似乎明白她为什幺昨晚会那样问了。

『你会喜欢我到什幺时候……』她似乎以为所谓爱情迟早会变质。

「可是我爸妈在同一间高中相爱，结婚到现在都没吵过架耶！」郑羽山没刻意提起昨晚的事，只是想起自己的爸妈结婚至今三十载，依然和乐融融。

「骗人！」庄忆芹没犹豫的反驳，说：「你最好别用这种谎话哄我！」

「这不是谎话，他们真的没吵过架啊！」

「怎幺做到的？民宿老闆娘都说会吵到没爱了。」

「我妈知道我爸爱面子胜过爱家人，所以就如他所愿先给他面子，那他就会把家人摆第一了吧！」郑羽山笑了笑说：「所以我妈从小就交代我不管有什幺话想反驳，都不能当我爸的面讲。」

「那不就很累！什幺都要应好？」

「表面上是这样，我妈说有什幺不同意见先跟她讲，她会找良辰吉时跟我爸说，成功率几乎百分百。」

「骗人！」庄忆芹听到百分百就更不信了。

「真的啊！我当初决定考离家远一点的大学，但是我爸为了省住宿费和其他费用，叫我一定要选离家近的大学。」

「这种问题光想就觉得会吵起来……」

「如果我当面反驳应该是会吵起来吧。」郑羽山谈起家人的眼神特别温柔：「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妈讲的时候我特地躲在旁边听。」

「我妈会趁我爸看电视的时候坐到他身旁，在广告的短暂时间随意说一句：『我觉得啦！如果要让羽山跟你一样有出息的话，就应该趁大学让他出去独立历练一番吧！你考虑看看？』，妳听出来我妈的绝招了吗？」郑羽山扬笑问。

「嗯……」庄忆芹手撑着下巴思考一阵，说：「第一个是你妈用自己的立场表达你的意见，因为你妈的权力才跟你爸对等。第二个是你爸有出息！」

「嗯，呵呵。」郑羽山似乎已经习惯学姐聪明过人的见解。

「结果呢？你爸答应了？」

「第三就是，我妈让他考虑看看。不让他当下有机会反驳，想了一个晚上，他的自尊心会膨胀，真心认为如果要儿子像自己一样『有出息』，就只好放手。所以隔天早上去填志愿的时候，我爸只说：『选你喜欢的学校，好好念到毕业吧！』。」

「啧啧，你妈才是狠角色。」

「我妈很了解我爸，也很聪明，她永远不会让纷争走向吵架的地步，她说吵架不能解决问题。」

「难怪你个性这幺……」庄忆芹一时想不出形容词。

「这幺……？」郑羽山却很好奇。

「无害。」庄忆芹笑了笑说。

「……。」

冬日下午三点的金色光芒暖暖照进落地窗，伴随温热的榛果拿铁香气，庄忆芹听着他说起的幸福家庭，不禁浅扬嘴角。

「真羡慕你。」她低着头说。

「学姐……」

「嗯？」

「妳以后打算先考研究所再出国进修对吗？」

「应该吧，要先考研所才能考心理师证照，如果还想拿到一些心理学派系的认证就得出国进修。」

「嗯，我以后决定要接案工作，反正我也不喜欢朝九晚五，所以带着电脑和头脑就能赚钱了，妳觉得呢？」他昨天想了一整晚的「未来」终于勇敢说出口。

「很好啊？」

「所以，不管妳未来想去哪里……我都能陪妳。」

「……。」

『我期待……妳在我身边的时候可以放心做自己，穿妳喜欢的衣服、去妳想去的地方、做妳喜欢的决定、追求妳想要的未来。』

庄忆芹想起他昨晚的回应，原来他真的为此思考过。

并且，

绕过她不想听的：「我喜欢妳，妳愿意跟我交往吗？」

只是努力告诉她：「我适合妳，妳可以放心喜欢我。」